书城传记名人的磨难
5818700000003

第3章 逆境中勇探真理的科学家——罗蒙诺索夫(1)

米哈伊尔·瓦西里耶维奇·罗蒙诺索夫(1711-1765),俄罗斯杰出的学者和诗人,俄国唯物主义哲学和自然科学的奠基者。1711年11月19日,他诞生于阿尔汉格尔斯克省霍尔莫果尔附近的一个小村庄里,家境贫穷,打鱼为生。1730年他进入斯拉夫·希腊·拉丁学院学习,1736年被派往彼得堡科学院所属的大学学习,同年秋被选送到德国深造,1741年回国。4年后,他担任彼得堡科学院化学教授,1757年被任命为科学院办公室顾问。他在自然科学方面做出了卓越贡献,提出了微粒理论和物质质量守恒定律,反对“燃素说”,发明世界第一个避雷针,出版有《关于热和冷的原因之探索》《气体的弹性》《精确的物理化学引论》《俄语语法》《修辞学入门》等着作。

突然间,大海的上空出现了飞驰的云团,裹住了向南飞翔的鸟群。

“起风暴了!”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中年渔民扬头看了看乌云压顶的天空,忙向他12岁的儿子招呼道:“米哈伊尔,你最好坐到船舱里别动,不然,风暴会把你卷进大海的!”

“爸爸,没事,我不怕!”米哈伊尔紧紧地抓住桨,拼命地划着。

一道刺眼的闪电辟开乌云密布的天空,大海咆哮起来,泡沫飞溅的巨浪把渔船抛来抛去,渔船随时都有被吞没的可能。父亲再次招呼自己的儿子快躲到船舱里去。但是,喊声被风涛声所淹没。倔犟的儿子依然划动着船桨,拍打着汹涌的海水。

天,渐渐地变得完全昏暗起来,其他渔船都已不见踪迹。一道电光闪过,随之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米哈伊尔抬头一看,立刻惊叫起来:

“唉呀,不好,爸爸,冰山!”

一座小山似的冰块,晃晃悠悠地向渔船漂来。父子人还没有来得及把渔船划开,一个巨大的浪头掀起渔船,狠劲地向冰块抛去。一个猛烈的撞击把他们全都震得昏了过去。

“米哈伊尔,米哈伊尔!”儿子听见父亲的呼唤声,慢慢地清醒过来。他们依然躺在渔船上,而渔船像一只大鸟,静静地卧在冰块上。原来,巨浪把小船抛上了冰山。父子人得救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米哈伊尔和父亲才回到了家乡——白海沿岸一个小小的村庄里。而村里的人们,都以为他们早已葬身大海了。邻居的小伙伴们,紧紧地拉着米哈伊尔的手,不知说什么好,有几个人眼睛里流出了激动的泪花。米哈伊尔却若无其事地对他们说:

“没有什么,在大自然里,人应该什么都不怕!”

这就是18世纪俄罗斯杰出的科学家——米哈伊尔·瓦西里耶维奇·罗蒙诺索夫的童年的性格。正是这种坚定不屈的性格和对大自然毫不畏惧的拼搏精神,使他成为闻名世界的文学家、语言学家、历史学家、地理学家、物理学家、化学家,对俄国近代的自然科学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对世界自然科学的发展产生了极为重要的影响。

罗蒙诺索夫有一个不幸的童年。当他还在七八岁的时候,母亲由于积劳成疾,病倒在床,不久便离开了人世。他永远忘不了母亲临终前对他说的那几句话:“孩子,妈妈不能照顾你了,你要自己照顾自己,多多读书,不读书会受一辈子罪的。”

母亲含泪离去了。但对母亲的思念和失去母亲的悲哀,永远留在了罗蒙诺索夫幼小的心灵中。他特别记住了母亲要他“好好读书”的那句话。

两年之后,父亲又结婚了,为罗蒙诺索夫找了一个后母。世界上确实有不少善良、仁慈的后母。然而,罗蒙诺索夫的后母则是一个凶狠毒辣、冷酷无情的女人。从她进门的那天起,就把罗蒙诺索夫当成一个小苦力来使唤。每天不是担水就是劈柴,或者把他撵上渔船与父亲一块到海上打鱼。繁重、杂乱的家务压得罗蒙诺索夫几乎抬不起头来。小小的罗蒙诺索夫住在一间旧板棚里,里边堆放着船帆、渔网和一些破烂。一走进去,刺鼻的臭味就扑面而来。冬天,板墙上结着一层冰霜;夏天,闷得人喘不过气来。这就是他的一块小小天地。每当他躺在破旧的小床上,就想起慈爱的母亲,往往热泪止不住地淌了下来。对!听母亲的话,“多多读书。”悲苦的生活激起了他强烈的求知欲。但目不识丁的父亲,对他却爱莫能助,家里又不愿供他上学。幸好他的邻居中有一个识字的人,罗蒙诺索夫一有机会就跑到那个邻居家,请他教自己认字。然而,尖刻的继母一时找不到他,就会扯着嗓子,满大街地叫喊:

“米哈伊尔,你钻到哪个奸窟窿里去了?”

“米哈伊尔,你死到哪里去了?”

小小的米哈伊尔每逢听到这种粗俗的叫骂声,便悄悄地从后门溜回家去。自然,继母回来后,他又免不了遭到一顿劈头盖脸的咒骂。

然而,米哈伊尔一直坚持学习。每天深夜,他在一个被烟熏黑了的小木箱上放一盏小油灯,钻进有好几个窟窿的破被窝里,认认真真地温习着白天跟那位邻居学来的东西。有一天深夜,下着瓢泼大雨,米哈伊尔怎么也记不起白天在村外晒鱼场上的小草棚里跟别人学会的两个字。他翻身下床,披着一件破雨衣,一头钻进了漆黑的雨夜,直奔那间小草棚。在那间小棚子里,他一直待到把那两个字全都学会才回家。

罗蒙诺索夫14岁的时候,就读完了很不容易读的3本书:梅连季·格拉西莫维奇·斯莫特利茨基编着的《斯拉夫语语法》;列昂季·菲利鲍维奇·马格尼茨基的经典着作《算术》;谢苗·菠洛茨基编着的《韵体圣诗集》。罗蒙诺索夫认为,这是他获得渊博知识的入门读物。

罗蒙诺索夫渐渐长大了。他更加对学习充满着渴望,向往着新的知识天地,幻想将来也能像那些写书的科学家们一样,写出一本书来。因此,他学习抓得更紧了。而继母对让他干活,也越抓越紧了。继母认为他长大了,更应该为家里干更多的活,整天抱着一本本“用线穿起来的纸”能有什么用?他每天跟着父亲有干不完的活:在造船工场造新船,在田野里劳动,到林中去砍柴。回到家里,烧火、做饭、劈柴、打扫卫生,忙得他团团转。稍一怠慢,身后就会响起继母那尖厉的叫喊。

罗蒙诺索夫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生活。1730年12月初,他背着父母,向邻居福玛·舒勃内伊要了一件中国式的旧短上衣,借了3个卢布,悄悄地跑出了家门,向他心中的圣地——莫斯科奔去。

厚厚的冰雪覆盖着大地,呼啸的寒风扬起雪花,把天地间搅得迷迷茫茫。在通往莫斯科的大道上,一队队农民、小贩们赶着雪橇,驮着沉甸甸的货物在冰雪上缓缓地行进着。罗蒙诺索夫跟着本村的几个农民在雪橇后边走着。他把脸缩进皮袍的领口里,满天的雪花不时地扑打着他的眼睛。同村的农民见他十分可怜,劝他在雪橇上躲躲风雪,可他倔犟地说:“不,我能走!”

天黑了,他同那几个村民住进了一家客店。罗蒙诺索夫由于出不起床位钱,好说歹说,店主人才让他在客店的走廊里坐一夜。十八九岁的孩子,第一次出远门,走了一天,又累又饿,坐下就睡着了。后半夜,他被冻醒了,便在走廊上来回走着,盼望着天亮。北方的冬天,白天分外地短,夜晚分外地长。他真有点想家,继母再不好,那也是家啊。有父亲,有邻居的小伙伴,可现在,远离他乡,到了莫斯科,举目无亲,会有什么命运在等待着他?他把手伸进口袋,紧紧捏着那3个借来的卢布,泪水几乎要掉下来了。

不,不能退缩,我要实现我的远大理想,成为一个科学家,必须到莫斯科去。家乡的人常说,要想将来有出息,就必须到大地方去混混,小小的农村能成长出什么有出息的人来?罗蒙诺索夫下定决心,无论多么艰苦,也要到莫斯科去闯一闯。

罗蒙诺索夫就这样,经过千辛万苦,行走了一个半月,才终于到达了莫斯科。

莫斯科,帝俄的都城,到处都是白石头的建筑。街上的积雪被踩得结结实实,有钱人的华丽雪橇来来往往。在寒冷的天气里,车夫的吆喝声、出售热包子小贩的叫卖声和教堂的钟声,响成一片。

罗蒙诺索夫在大街上信步走着。突然被一个士兵抓住,原来今天正好赶上俄国新女皇加冕,罗蒙诺索夫误入了禁区,被关进了稽查处。经过几天审查,才被放了出来。这对一个刚刚从千里之外来的农家子弟来说,第一次感到了帝国皇权的威严。后来,他有幸遇到了一位神父瓦尔索诺菲。神父问道:

“可怜的孩子,是什么念头驱使你违背上帝的意志和父母的训戒,来到这里的?”

“为了读书,神父。”

神父一下睁大了眼睛:“你认识字吗?”

“我认识,我还会背很多诗,还懂得语法和算术。”罗蒙诺索夫激动地说。

神父不相信,经过考查,果然这个孩子懂得不少知识。神父被他强烈的求知欲和学习精神感动了,便答应送他到学校读书。罗蒙诺索夫一把抓住老人的手,激动地不住亲吻着,泪水禁不住地流了出来。

神父告诉他,明天到学校去,千万不要告诉院长自己是一个渔民的儿子,因为那所学校是专门培养贵族子弟的。神明的上帝对于求知欲很强的孩子是允许他把自己说成是贵族后代的。

在神父的帮助下,罗蒙诺索夫进入了斯拉夫·希腊·拉丁学院。这是附属于扎伊科罗斯帕斯基修道院的一所高等学校。全校分8个年级,有250名学生,主要开设拉丁语、斯拉夫文、教义、算术、诗文、哲学与神学。一些贵族子弟看着这个衣着破烂的穷小子,常常欺侮他。而罗蒙诺索夫根本不理会他们。他每天啃着几片干面包,喝两杯酸饮料,过着十分艰苦的生活。但是,他却利用这个机会如饥似渴地学习。3个月的时间,他就学完了一年的课程,而且成绩优异。这个高才生立即引起整个学校的轰动。通过神父的考试,他越级上了2年级。几年过去了,罗蒙诺索夫掌握了拉丁语、俄语、数学、历史等各门功课,成为全校最优秀的学生。他曾在一年中连跳三级。

有一天,盖尔曼神父向全体学生宣布:枢密院决定从学校选拔20名最优秀的学生到圣彼得堡科学院大学去深造。全校立刻沸腾起来。罗蒙诺索夫激动得一夜没睡好觉。第天,他参加了选拔考试。结果,他获得全校第一名。当圣彼得堡科学院大学的代表宣布录取罗蒙诺索夫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学生揭发说:“这个罗蒙诺索夫不能成为录取的对象,因为他冒充贵族的儿子,混进了我们的学校。他是一个普通渔民的儿子!”

学生哄然,全校立刻像炸了锅似的。盖尔曼神父查明真相之后问道:

“你怎么敢面对神圣的上帝进行罪恶的欺骗呢?”

“不是敢……是凭我的纯洁的心,凭着对科学的强烈的爱!”

圣彼得堡科学院大学的代表插嘴道:

“罗蒙诺索夫,是谁把你从边远的农村带到莫斯科来的?”

“我自己来的。”

“是一个人走来的?”

“是的,一个人,走了一个半月。”

“如果我们开除你的学籍,把你流放到边远地区的修道院去服苦役,你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