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聖野终于有了自己爱慕的女孩儿,不过两人相处得并不愉快。
这几天,聖野总是愁眉不展、魂不守舍,感觉他就像是被世界遗弃的孤儿,非常地孤独。原来,他向女孩表白时遭到了拒绝——失恋了!
聖野喜欢的那个女孩名叫莎莎,是音乐系一年级的学生。我虽没见过莎莎,但从聖野说话的神态和表情来看,我已十分地肯定,他爱莎莎已经爱得刻骨铭心了。
昨天晚上,聖野突然跟我谈起了他和莎莎之间的事情。他说莎莎是一个长得十分漂亮迷人的女孩儿。也许是太漂亮了,反而让与之相处的人有一种压迫感和距离感。所以,聖野说他和莎莎在一起时,总是既兴奋又害怕。不过他们开始还是比较投缘,仅仅一个礼拜的接触和来往,两人就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莎莎还对聖野说了许多关于她童年的事。莎莎说她出生在城市,却在农村长大。因为父母是铁路工人,常年不在家,所以在莎莎刚满一周岁的时候,就被送到了乡下爷爷家。从此,她便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莎莎的童年过得很快乐,简直无忧无虑,虽然偶尔在梦里因想念爸爸妈妈而哭泣。
聖野说,莎莎念高中时交了一个男友,可后来那人却深深地伤害了她。莎莎对他说,失恋带给她的伤痛,让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轻易地去爱一个人;还说世上的男人就像电影里说的一样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们只会趁女人疲惫脆弱的时候略施于人,一旦满足了自己的欲念和内心的渴望,却欲言又止、露出顾影自怜的丑恶样子。
唉,莎莎对聖野袒诚直抒,而聖野只是饮泣吞声。他的胸无城府和深藏若虚隐隐地使她心波荡漾,但她却不能敞开怀抱接纳他。聖野因此而陷入了感情的层层泥淖和沼泽之中,不能自拔。
聖野没有勇气使莎莎摆脱失恋的痛苦阴影,而莎莎只会对聖野的痴情嗤之以鼻。
——女人呵,真是变幻莫测的大海,她平静时,可以让男人俯首贴耳;她咆哮时,男人就算是岩石,也会被她恣情的泪水溅得遍体鳞伤、面目全非。
可怜的聖野,他还那样深深地苦恋着一个没有氤氲的女子!而同时,我也为自己不能替聖野分担一部分烦恼和忧愁感到自渐形秽。
五
绿缨的课余时间除了一部分用来画画,其余的都花在了学校的各种丰富多彩的活动上。
学校的事情很多,一件接着一件,演讲比赛、歌唱比赛、文艺晚会、篝火晚会,可以说,绿缨的闲余时间全都被消灭在了这些琐事上。有人感叹这样的生活很充实,绿缨却说是空虚,但也不敢过多地怨天尤人、抨击学校。她说,我只好试着从每一个角落去观察它的美点,从每一张变形的脸庞去捕捉快乐的信息,要在这里呆上三年,怕自己会崩溃。最后,她似乎忘记了什么又突然记忆起来,她说我想起了书上的一句话:生活是身边的现实与美好!不知从哪里看到了。
可是恶劣的天气却使人厌烦,仿佛昨天刚刚触摸了秋日的阳光今日却已风起云涌、天昏地暗。持续下降的冷空气,绿缨未能适应,冻坏了手又患了流感,很难受。这会儿,她什么事都不想做。不能画画,绿缨的心情变得糟糕而沉重。她说这种厌烦的情绪是俗情的烦恼的体现,万不可以小人物的态度去对待,我是提高自己的境界,以大丈夫的形象去面对。幸运的是,所有这一切都即将结束。这里的天气确实让人不敢恭维,我也深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