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院外传来了马蹄声,不止一匹,听上去似乎有三四匹。我没有回头,只听见一个脚步快速的跑过来停在我身后,“蓉儿,你怎么在这里!快起来!”费扬古心疼又焦急的声音响起。
他伸手要扶我起来。“不,别管我,让我跪着。”我不肯起来,一挣扎,膝盖疼得我出了一身虚汗。就在这时,灯光通亮的屋门口现出噶尔丹的身影,他还穿着白天的那身衣服,原来仍未去睡。
费扬古不知我为何要跪在这里,生气地朝噶尔丹看去,噶尔丹气定神闲地开口道:“是她不肯离开的,你们最好能劝她回去,她跪在这里我也很困扰。”噶尔丹关上了门。
费扬古蹲下身,疼惜地看着我,“你这是何苦呢,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求噶尔丹又有何用?”
“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费祥还在牢里。”我沙哑着声音低道。
费扬古长长呼了口气,一副忍无可忍的模样,他不再多说什么硬把我从地上拽起来,一把抱起我。“回去再说。”
我已经累得没有力气了,歪靠在费扬古怀里任凭泪水接连不断的滑落。我强忍着泪意,可身子却在不听使唤地抖动,费扬古不自觉的将我抱得更紧了。
出了院门,我看见随费扬古来的除了谭四还有几个年轻人,一定是谭四引他们前来的。
“我带她回费府,今晚有劳几位了,各自都请回吧。”
我靠在马车怔怔地出神,等费扬古坐上来马车便跑了起来。费扬古用帕子擦我脸上的泪,擦着擦着,手停住了——因为我抓住了他的手。我不想让他碰我,也不想解释什么,费扬古只说了一句:“累了就闭眼歇着吧。”
我闭上眼靠着座位小睡,兴许是太累了,不知何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有个丫头正在往我膝盖上涂药。我打量四周,这才认出这是我和费祥在费府成亲那日住过的新房。所有的摆设依然跟从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