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自己来自异世,未受这古代的封建思想蒙诟,只怕早已被这样大的伤害与世人的闲言碎语打击得羞愧自尽。
事关一个女子的声誉与性命,那两个毒妇既做得出,想必也承受得起她应有的报复。
萧煌问云镜需不需要他帮忙,云镜告诉他不用,报仇这种事,还是自己做起来比较爽!
看萧煌一脸无奈的笑意,她朝他磨磨牙道:“等着看好戏好了,你只需要无条件支持我的一切行动,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忙!”
于是萧煌就当真撒手不管,一心只扑在濒临歇业的木行里。并拖上萧煜一起,只将李铭借给了云镜,省得她再跟萧煜一来二往,让这个四叔在她心中的份量益发胜过了自己!
云镜对他这种间接打翻醋坛子的举动也不介意。
因为李铭办事的能力不比萧煜差多少,而且因着身份上的关系,他去办事,反少了几分顾忌,更加得心应手。
眼见云镜一连多日安安静静地跟着家里的管事学习打理事务,对凌锦如与姚婧始终客客气气、和声细语,华氏终于安了一颗心,对这个儿媳打心眼里喜欢起来。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最初的痴傻毛病刺了华氏的心,这个媳妇无论家世、相貌、品性,在这世间的女子中,皆是上品。
就算有了上次的不愉快之事,到底她也是受害者,她做婆婆的未曾第一时间给予安慰,反让她蒙了那样大的委屈,到底是她的不是!
如今幸而一切真相大白,此事虽是婧儿与大儿媳之过,二媳妇却有着宽大的容人之量,未曾搅得家中一团乱糟,让外人看了笑话。
这样的媳妇当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自己若再不知珍惜,就显得太不通情理了。
如此一想,华氏对云镜便由间接的授意,变成直接的教导。
原本只让云镜自己摸索着管理家事,渐渐变成有事主动示范云镜,又当着家里各管事的面让云镜安排日常事务,显然有心把当家主母的担子交由云镜打理。
这对云镜来说再好不过。
只要华氏开了口,那些老油条们纵使还欺她新人新上手、事务不熟,到底不敢再明着跟她作对,处处令她为难。
相反有眼利的管事仆妇已经开始见风使舵,主动帮着云镜跑腿效力,好在新女主人正式接掌家务之后,对其青眼相加。
是而,云镜未费多大的精力,便用几天时间将萧家上下小整一顿。
看似变化不大,却让萧家里外、从主到仆皆对云镜开始理家有了认知,遇事都知道先向云镜禀报,再由云镜去与华氏商议。
起初不论大事小事,云镜皆恭敬地告与华氏。
后见她如此恭顺,想着自己一直以来对她的亏欠,华氏不觉满心里过意不去,便又当着众人的面,亲自让云镜往后凡事自己做主,不必再事事经由自己过目。
云镜便笑着应是。
之后小事便当真自行解决,大事还以华氏为先。
如此一来,因见华氏平日里变得清闲无事、若有所怅,她便又费心请了巡演各处的名家戏班来家中唱戏,令华氏又喜欢又心疼银子。
听到云镜说戏班是因来丹城演出,而特意讨好云郡王无偿献演时,华氏忍不住笑开了眼,直说承了云郡王这样大的人情,委实过意不去。
其实内心却是自豪有了云镜这个儿媳妇,面上有光。
从前当她是个傻子各种不如意,如今傻病一去,倒成了云郡王心头的宝,对她的疼爱程度明显胜过了上头两个姐姐,于萧家实在是大好事一桩。
于是华氏趁着这个机会,跟云镜提议邀请平日与萧家关系相好的那些夫人、小姐来家中做客;一来让云镜在人前露露脸,二来也有华氏的私心,欲就此清扫从前被人嘲笑的郁结。
云镜对此自然毫无异议,一切皆依着华氏的喜好来办。
把华氏喜得成日眉开眼笑,看得姚婧与凌锦如面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僵硬,心中越发难耐不安。
经此一来,萧家因祸得福找了个好媳妇、寻了好靠山、正日渐复兴的消息,也在丹城迅速传开。
经华氏与云镜的筛选,邀请来家中看戏的大多非富即贵。
即使一些人家依旧有些瞧不起萧家,却因着云郡王这层关系不便推脱,或多或少会派家中一两个无甚地位的人来这一趟。
等回去,因着戏班的名气与云镜大手脚的宴席排场,那些人多少也是交口称赞的。
尤其是云镜不出面则已,一经出席便是盛妆凌人、高贵优雅。
举手投足间既有着郡王之女的高贵端庄,又有富贵商贾的珠光宝气,无论在贵妇或是千金小姐的眼中,皆有着让人移不开目的迷人气质。
所谓动如脱兔,静若处子。
说的便是云镜这样的女子!
她的落落大方,温婉娴静,美丽脱俗,一夕之后,便成了全城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当晚云镜累了一天,等睡下时,直累得动也不想动了。
萧煌却兴致极好,十分体贴地主动提议帮她拿捏筋骨,舒松身体。
云镜初时还戒备怀疑他用心不良,等他一双大掌不由分说轻浅得宜地按捏在颈背时,她忍不住舒服得直哼哼,对那人的戒备也变成由心的满意,主动趴睡好让他自由发挥。
等迷迷糊糊间,她听到那人唤她醒醒,无力地嘟哝两句不想动,听到那人低笑一声,之后便察觉他将她抱起,帮她翻身睡好。
之后又听到奚奚索索的声响,而后是烛火熄灭的动静,之后一如既往的,那人睡前抱她入怀,在她脸上、唇上一顿碾压。
见她难得地没有推开他背转过身,萧煌于黑暗中弯了弯唇,将平常的亲吻延续多处。
从唇到颈,细细碎碎地流转而下,刺激得混沌迷糊中的小女人终于警觉地微睁了眼,那人却转瞬极麻利地倾封了她的唇,不同于往日的轻柔,激烈如火地纠缠得她气喘吁吁、全身酥软得一点气力都提不起来。
等反应过来那人要做什么时,云镜才发现,自己与那人的衣物不知何时竟早已离身,此时此刻自己与他皆坦诚相对,彼此亲密无间地贴合一处。
这样的情景让她睡意早已被惊去了九霄云外,下意识地想挣扎,那人的吻却有如燃烧的火种,碰到哪里着到哪里……让她在他的身下竟不自觉地软了身,哪还有半点抵抗之力。
那人亲吻之余,大手更是不遗余力地勾风点火,那热到滚烫的身体灼烫得彼此呼吸失促,除了彼此,再无人能消除这燃烧的熊熊烈火。
“混蛋,趁人之危……”
当那人缓缓沉入,填满体内无限空虚之时,短暂的疼痛伴着极致的快乐亦铺天盖地将云镜理智淹没。
双手不由自主攀上他细汗密织的后背,她的身体仿佛一张绷满的弓,承载着他给予的极致快乐。
情至极端,她一口咬在他肩膀,柔哑的声音导致他新一轮的失控……
这一番折腾,直折腾得云镜浑身酸痛无力,一直到临近破晓时分才得安宁,就此沉沉睡去。
等醒来,外头的太阳已升起老高,房外的丫鬟已候了多时。
那人却精神极好,仿佛吃了仙丹补药,大早的无视丫鬟仆人在外听候,趁着云镜昏睡之际,又将她翻覆在下,美美吃干抹净方才放她休息。
如此一来,云镜被他索取得筋疲力尽,几乎没法下得来床。
好在她如今内力深厚,这样大的运动量过后,只须泡个热水澡、吃过算午饭的早饭之后,便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样反常的作息,自然让下人们明白了主子之间发生了何事。
只是众人一直不知的是,二爷与二夫人昨夜才是真正的圆房,只道二爷精力过旺,夜里还要不够,连白日里也要折腾二夫人一回才罢休。
这样的误会,于云镜来说虽然暧昧不清,却到底不至于感到难堪。
突破了这一关,那床地铺显然已经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但云镜却不让萧煌叫人移走。
声称若下回他再敢对她索求无度,她就不许他睡床,直接滚去睡地铺。
萧煌自知理亏,便都依了她。到晚上却因食髓知味,软磨硬泡非要吃到嘴,方肯放她睡下。
好在他确实比初叶节制了些,即使偶尔一回吃不够,也会忍着不强迫她。
当然,这仅限于云镜不愿意的情况下。大多时候,他总有办法让她配合他,最后抱着她满意入眠。
经此一来,云镜自己不觉得,家里的下人却看得出来,二爷与二夫人感情比以前更好了。
这在华氏看来自然是喜闻乐见,却在有些人的眼中,十分不是滋味。
尤其是姚婧。
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却什么好处也没捞着,表哥不仅没嫌弃那个女人,反而越发宠爱呵护,真叫她眼红得慌!
可她却完全没有办法。
那女人不知施了什么魔法,不仅迷得表哥晕头转向,四哥也对她千依百顺,只差没把她供起来。
如今连姑妈和宅里的下人都唯她马首是瞻,真是气煞她了。
郡王之女有什么了不起,不过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谁知道她被掳去的那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说不定早已是不洁之妇,亏大家都瞎了眼,还把她当成宝一样看待!
可这种嫉妒,姚婧也只有放在心里恨恨罢了。
如今这家里便连从前最疼宠她的华氏都已经对她态度大减,至于一时被她蛊动而错失良机的凌锦如,如今正恨不得与她断了往来;平素见面连句客套话都不再应付,关系疏冷了不是一点半点。
秦氏更是见了面绝无好眼色给她。
更要三不五时地挖讽她一个姑娘家,却能想得出那么邪恶的法子陷害自己的表哥与表嫂,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有秦氏在,姚婧与凌锦如想要若无其事地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