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木讷相公别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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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质问真相

而生意上的事情,遇上烦恼时,他也会主动回来跟云镜提起。好些地方得云镜近似于奇思妙想的点拔,顿觉茅塞顿开,之后加以运用更是立见奇效。

以至他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将木行的生意发展恢复到萧氏木行当年的鼎盛,且还有更盛的趋势,离不开云镜的一份功劳。

是以像今日这事,云镜本以为他处理回来后会主动向自己提起,却一反常态什么也没有说,只道是他累了,便主动了问了一句。

身边的人却微微“嗯”了一声,便抱着沿着后颈亲了亲,只道无事,要她好好睡。

云镜便未再问,伸手轻轻阻了他再燃烈火的动作,翻个身要他早点休息,后便一夜无话。

之后连着好些天,萧煌都很忙。

白日里极少有在家吃饭的时候,便是晚上,也通常极晚才回。每每回来,云镜皆已睡着,他亦似乎是怕惊醒了她,未如前些时候那般夜里折腾醒她,等到次日醒来,床边已不见了人影。

好几次,云镜都分不清,夜里那双自后背搂上自己的手,是否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李铭最近一直跟着萧煌奔波,也是极少露面。

云镜从萧煜口中得知行里无甚大事,便也未作细问。

凌锦如借着替姚婧操办婚事暗中克贪银两的事,在李铭带人从泉州回来后没几日,便被云镜查出。

这本是小事,华氏对凌锦如一直爱贪小便宜的心思早已悉知,之前又与姚婧一起做下那样的事,如今趋着机会贪些姚婧的嫁妆亦在预料之中。

可凌锦如却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以前帮着华氏打理家务时便时有顺手牵羊的习惯,如今没了机会,却又动起了其他心思。

眼见得萧氏木行生意日渐红火,相公在木行里却处处受制,根本没有敛财的机会,她不由满心里着急。

无巧不巧,这段时间凌家却又出了点变故。

其弟不慎招惹了是非急缺银子,三番五次跑来跟她借钱,将她与萧炫这些年积攒的私银很快借走大半。

萧炫见这银子像水般流出去有借无回,便沉了脸,让凌弟莫再求他,他已无力相助。

其弟无法,只得私下哭求她这个姐姐,一时令凌锦如又气又急,却经不住其弟一再相求,便铤而走险,想了个偷梁换柱的大胆妙计。

竟与萧家库房的管事窜合,趁无人发现,先后仿制了库房内一批贵重之物的赝品,后悄悄换出变卖,得了银子再暗暗拿给其弟还债去了。

此事其行得小心,又守口如瓶,甚至连对萧炫都未敢提及。

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在不日之后萧家送出的人情礼事上,闹出了乱子。

那是负责送礼的奴才不小心将装有礼品的锦盒摔坏,连同里面的一尊价值不菲的玉净瓶给打碎,只得惶恐不安地拿回来向云镜请罪。

然云镜瞧了一眼那些碎玉,却觉其质普通,根本不是名贵的白玉该有的粗糙。

那奴才当即吓得脸色苍白,连声道当真是亲自从徐管事手中领了去,中途一直捧在手中,若非打碎,亦不敢离身一步。

如此既生了疑,自然便引得细究一番。

后请了精通玉石的在行师傅前来细细辩认,当真发现那碎了的玉瓶事先已被人偷梁换柱,自此引起新一轮的风波,将凌锦如与徐管事窜通的勾当一并揪抓了出来。

凌锦如沾沾蝇头小利不算,如今竟开始吃里爬外,此事一经穿帮,不仅华氏气得气窍生烟,连萧炫都一脸的震怒。

之前掏了不少银子给了凌家不算,如今竟敢瞒着他私下贴补凌家。

这样的女人已无视他的存在与威严,做下这样的事连带他的脸皮也丢了个尽光,再不谈还有半点维护之意。

如此,凌锦如一朝东窗事发,前科加上新犯,于萧家已如过街老鼠,人人见之不耻。

其与萧炫的感情更是一落千丈,却到了今时今地,已是知错晚矣,怨不得人!

很快过了端午,天气已越来越热。

这段时间萧煌总是很忙碌,与云镜的相处也极其短暂,有时甚至连着几日不曾回家。

这期间,他什么解释都没有给云镜,云镜也平静地什么都不问。似乎二人还维持着最初的约定,却又隐隐有了不同。

再过不久,整个丹城亦有着不小的震动。

大大小小的官员上到郡王、下至里胥都历经一场肃清风雨,但凡收受贿络、结党营私、作风不正者,一律削官降职、严惩不怠!

这样大的风浪最主要的原因来自宫廷哗变。

皇帝突病,太子代理朝政,近日与不久前刚从边关平乱回朝的秦王暗起冲突;两方争斗日益激烈,太子有心利用代理朝政之便清理秦王在各地的朋党。

于是这一系列的动~乱,从初时的暗起涟漪到如今的激斗白日化,秦王明显略输一筹。

但凡与秦王有来往的官员、世家,甚至商贾,此次都遭受了空前的打击。

不过几日之间便有了改头换面的趋势,从前秦王的人,如今已大多换成了太子亲信。

这一动荡同样引起其他几位王爷的不安。

于是王室中人个个未雨绸缪,有人明争,有人暗夺,当真是如一锅乱粥,搅得雷泽国上下一片哗然。

这样的大动作,但凡与秦王有所牵连的人皆作了替罪之羊!

索性云郡王与任何一位皇子皆无私交,作为皇帝亲任的一方郡王,他一度是各皇子所拉扰的对象,便连太子也是。

以前太子因着皇帝眼目不敢明邀,而今借着这个机会,该清的清,该拉拢的拢,他亦想方设法一步到位。

大局势下,若不顺流,便易逆折。

云郡王此时便处于这样的境地。

丹城上下一片动荡之际,唯有郡王府一片安宁。

不仅如此,连同与云府结为亲家的萧家都受到了极好的对待。

云镜知道萧煌为此事前去私会了云天傲一回,回来却又赶赴他处,未曾有机会于云镜言明。

后来云镜不放心,特地前去看望了云天傲。得知其暂未表态,打算静观其变,也稍稍安了心。

然太子此举过于急躁,云天傲按得一时,怕也不便迟迟不予答复。

可这已经不是云镜所能控制的范围!

如今关键是要看清局势!

太子此举看似雷霆手段,却动作过大过猛,若做不到位,必当引起反噬,后果不敢想象。

若其一举成功,他日为帝,必将有人对其歌功颂德;一切在此前坚守的忠义之臣,都将冠以奸党之名,得不偿失。

“如今我已是骑虎难下,进不得退不得,只盼圣上病愈之后,可容我辞官,从此安享晚年。”

云天傲这一步走得极其关键,是进是退,如今都已由不得他。

他这一番话颇为无奈,却是云镜最希望的结局。

为官这么多年,新帝总会有人接替,该有的荣华富贵已经经历,晚退不如早退。

新的舞台,总会有新人去演绎!

皇帝这一病,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前前后后加起来近一月之多,却应了流传下来的那句俗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这一场因皇帝的病而起的动~乱,亦随着皇帝的病愈而止。

却虽止未息,变中生变。

这天下似被清洗一番,从上京到边远小城,统统历经一番不大不小的劫难。

东边日出西边雨,几家欢喜几家愁。

却让天下人意外的是,皇帝这一病,震了天下。

皇帝一病愈,震了东宫!

太子趁皇帝病间只手遮天、胡作非为的举动,令皇帝震怒。一经病愈便以令世人皆惊的速度当机废除太子!

甚至废除太子前一日,二者还和和睦睦共赏御花园,共下几盘棋。

这一诏示举国皆惊,更惊的却还在后头。

不仅太子因此事一举被废,曾大功在身的秦王亦因此次与太子激斗过烈,牵扯出其朋党无数、罪棕多桩,亦引得皇帝大怒,当即削其王位,收回其所有兵权。

如此一来,看似就要大变的天,乌云密布之后,很快竟又晴空万里。

受此风暴影响的人该消沉的消沉,该平复的,平民百姓反而异常的平静,难得在此次事件中,未受多少影响。

之后不久,皇帝新立宁王为太子。

民间有流传,说皇帝此前突病乃是一场政*和谐*治手段,目的是例用急病来鉴察众皇子应变能力及忠心。

而其“病”间,太子与秦王等皇子初时则孝贤,之后便开始各自动作,其心不正。

唯有宁王一心陪伴皇帝,千辛万苦地为皇帝寻医问药,又一力安抚、维和两位兄长,无论人品亦或能力,都让暗自看在眼里的皇帝非常满意。

是而,这病一去,皇帝废太子不多时,便顺利立宁王为太子,天下皆喜!

于云镜而言,这天下都是皇家的,谁胜谁败,皆是他们自家的事。

一场游戏,亦或是一场较量,她甚至连看客这两个字,都算不上。

可到最后她才知道,原来她所以为的无关,只是她以为的。

萧煌的另一身份,恰恰与如今的太子有关。

发现这一点,亦在宁王受封太子后的第三天。

一度不见人影的萧煌终于得了闲,在家小作休息后,特地陪着云镜去云府看了云天傲以敬孝道。

对他这段日子以来的忙碌,他察觉到云镜是在等他的解释,却依然什么也没有说。

这便罢了。

他莫名其妙受了一堆伤,却出现在她面前时,身体上下各处看不出半点痕迹。

若非那隐隐的药香令云镜极不舒服,或许她还会再给他一点时间,容他慢慢跟自己交待。

他也当真是不要命,以为用了神奇的愈创药伤口看不出痕迹,她便不知道他受过伤吗?

尼玛伤的那些部位,若无极细心的呵护与到位的手法,就算药效再神,他也不可能愈合得那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