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被赵夺倒扛在肩上,脑袋昏昏的,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赵夺就这么扛着她,在黑暗中,一直往前走。花想容呆得实在太久,因忍不住心中的惧怕和身体传来的不适感,两条腿越发地不老实,胡乱踢着挣扎起来。
赵夺明显地感觉到,她身子一点一点地向下滑,随即托着她往上窜了窜。这一举动把花想容吓坏了,她以为他要把她扔出去,啊地大叫了一声,用指甲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背上的肌肉。
那指甲并不怎么尖利,却如同受惊的小猫一般,狠狠地抓着赵夺的皮肉。赵夺忍不住皱了皱眉,随即一把拍在她的屁股上,哑着嗓子道:“你最好给本王老实点,要不然,本王可真就把你扔出去。”
赵夺就这么扛着花想容,左拐右拐地来到南阳王府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暗房。
打开暗房的大门,墙壁四周的火把自然就亮了起来,照亮了漆黑的甬道,赵夺深吸了一口气,望向幽暗的远处。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记得最后一个进到这里的,是一个叫司空猴儿的人。这个人是专门替邻国窃取情报的探子,一直在街上开茶馆隐藏身份,后来夜探王府的时候被卓言抓了个正着,这才被锁进了这里。
赵夺知道后,亲自拷问司空猴儿,把鞭子都抽断了,那司空猴儿也没吐出半个字,后来,他不得不把司空猴儿的爹绑了来。那司空猴儿是个孝子,一见他爹,立即把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如今,再一次把这充满血腥的大门打开,赵夺在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发颤。他永远也望不了那一天的情景,他拿着被烧的通红的烙铁,一步一步地逼向司空猴儿,司空猴儿本能地皱着眉头,却将牙齿咬的死死的,直到烙铁狠狠地印在了他的胸口,滋地一声,顿时腾起一层白烟,接着那烙铁下的皮肉便煞出血来。
空气有些潮湿,一块块青砖上布满青苔,角落里的一个桶上扣着一个水舀,滴滴答答地往下渗着水。安静的时候,暗房里时不时地传来几声镣铐声,等到人多起来,整个囚室里便是赵夺一干人的严刑拷问和司空猴儿疼痛的怒吼和怨毒的咒骂,化成一阵阵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
就是这样一个充满血腥气息的暗房,如今再一次打开,没有了通敌的奸细,没有了该死的贼人,有的,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花想容被赵夺放下,随即听到一阵铁物碰撞的喀嗒声。她缓了缓头昏的不适感,刚刚站直了身子,就又忍不住双腿发软,直想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上。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恐怖阴森的感觉还是笼罩在她的心头。她打着冷颤环视四周,几根手腕粗的木桩子将她团团围住,唯一的通道被一条铁链紧紧地锁了起来。墙壁上、地砖上还有铁链上,到处是未尽的血迹,虽然早已经没了腥臭味,却依然让人感到森然。
花想容立即意识到,这里是牢房,如果运气不好,还有可能是一间死牢。可她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把她关在这里,还要关在这样一个让人全身发冷的地方?她慌乱地望着在木桩以外负手而立的赵夺,眼中充满渴求:“王爷,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
赵夺站在外面,隔着木桩冷冷地看着她,早已没有昔日的温柔,冷绝的完全像是一个陌生的人。
“贱人,还想着出去见那个男人吗?我劝你还是想都不要想,我猜现在,他应该已经变成一团肉泥了。”
“你把他怎么了?他是无辜的,为什么要害他,为什么?”花想容激动地弯起纤长的手指,紧紧地抓着木桩,突出的关节隐隐地发白,指腹处却红的发紫,可见,她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在质问着赵夺。
“进了这里,你还不老实?妓子果然就是妓子,永远收敛不了那下流的本色,竟然想要给本王戴绿帽子,本王还没收拾你,你居然还敢维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