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暴戾王爷的贱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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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小翠下意识地将花想容护在身后,却在下一秒,被赵夺那狼一般噬人的眸光盯着全身发抖。

“滚出去!”又是一声怒吼,房檐似有抖动,竟然有尘灰落了下来。

花想容向外推了推小翠,示意让她先出去。小翠怕赵夺会对她不利,仍旧像是一只护崽的母鸡,紧张地张开双臂,说什么也不肯走。赵夺大步上前,不耐烦地揪起她的衣领,三两下便将她从门口扔了出去。

砰地一声,大门牢牢关上,当他再转过身来,一双冷眸裹着冰天雪地的寒冷,凌厉的射在花想容的身上,那由衷的愤怒让花想容意识到,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花想容本能地蜷缩着身体,如同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颤抖,但是,她还是不肯放弃那一点点微弱的希望,她强打着笑意说:“王爷,今天是大婚之日,是喜事,千万不能动怒啊。”

看着她刻意摆出一副曲意奉迎的姿态,赵夺冷哼一声,眼中的剑芒更厉:“你也知道害怕?本王早就该想到的,在看到你床榻边上的那双鞋的时候就该想到你究竟要干什么,没想到你隐藏的这么深,倒让本王疏忽了。你装着腿疾,装着体弱,博取本王的同情,难道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好离开这里吗?你的心里,就没有一丝丝的感动?没有一丝丝的想与本王好好生活下去的念头?”

花想容没有说话,只是惊恐地看着他,任他发作。

“花想容,本王不得不佩服你,心思慎密,运筹帷幄,把聪明才智全都用在离家出走、背叛亲夫的勾当上来,只怕这世上,无人及你丝毫啊。”

花想容听着赵夺的冷嘲热讽,终是忍不住还击道:“是又如何?我就是想走,我要离开你,离开王府,我要过自由的生活。”

“自由的生活?”赵夺上前一步,用力地抓着她的皓腕,将她拖至自己的身前,紧紧地盯着她那双蒙动的双眼。从她的眼中,他看不出一点清明,看不出一点头绪,他气急怒吼着,“你所谓的自由生活可是那种任你招蜂引蝶而无人过问,任你与其他男子欢好恩爱而随心所欲的生活?没想到,你居然****至极,全然不顾南阳王府的脸面!难道你还没过够青楼那种‘千人骑、万人跨’的日子?”

“你混蛋!”听了赵夺的话,花想容苍白的脸一下子便红胀起来,她没想到,赵夺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污蔑她、羞辱她,让她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她顾不得疼痛,愤然地抬直另一只手,朝赵夺的脸上甩去。

赵夺反应机敏,不仅躲过了她的攻击,还趁势将她另一只胳膊也紧紧地抓住了。

“怎么?说中了你的心事,感到羞愧了?”

花想容红着脸,羞愤地狂吼:“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来污蔑我,你怎么可以如此仗势欺人?难道市井坊间流传的民族英雄南阳王,竟然是你这样的人吗?天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然会嫁给你这样的人。”

赵夺阴鸷的的胴眸闪过一丝别色,但仅仅是一闪而过,那夹杂着暴戾气息的眸光反倒愈怒愈盛:“嫁给我你后悔了?”

花想容迎上他的眸光,笑的空洞,笑的尽带嘲意:“是,我后悔,我后悔当初为什么不长眼睛,放着平阳王的正妃不做,跑到你这里来当小妾,受尽污辱与折磨;我后悔我跑的时候为什么没能再跑得更快一些,如果我拼命地跑,说不定就不会被你抓到……”

“住口,你住口!”赵夺气急败坏地喝断了花想容的话,脸色狰狞地吼着:“没错,如果你不嫁进来,如果你跑的再快一些,现在的你一定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但是,一切已成定局,你后悔也已经晚了。我提醒你一句,现在的你,不需要在后悔中挣扎,倒是应该好好想想,逃跑不成,反而被抓,你猜你今后的日子会不会好过?”

花想容眸光一泄,紧张的气氛凝结在脸上,如同结了一层薄霜,苍白骇人,她抬起眼,强作镇定地问道:“你要杀了我?”

“杀你?”赵夺咬牙切齿地道,“本王杀了你,你那不知是真是假的丞相老爹会放过本王?他一定会借题发挥,从而铲除本王好不容易才培植起来的根基,你以为,本王会有这么傻吗?”

花想容又咬牙,继续猜道:“那就是关暗房?”

赵夺摇了摇头道:“早就领略过你的铁骨头,严刑拷打又怎么会使你屈服呢?”

花想容拧了拧眉,左思右想,终是不得其解。最后,她终于摆出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问道:“王爷该不会是发了善心,要放过我吧?”

赵夺冷笑道:“在本王把你抓回来以后,你就不该再做这样的梦。今天是洞房花烛,本王应该陪在侧妃的身边,没空理睬你们;本王大婚是喜事,必定要大贺三天;侧妃婚后要归宁回门,本王要陪着,所以,你们躲过了一天又一天。等到王爷闲暇下来,想起你们,只怕气已经消了大半……你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吧?”

花想容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赵夺竟然把她的话全听了去。她收了收心神,佯装镇定地问:“你想怎么样?”

“本王想怎么样?你这句话问的很好,如今你在本王的手里,本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说,对不对?”

赵夺放开花想容的手,用一只手揽上她的细腰,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她那花容失色的脸颊,忽然凑在她的耳边,邪情肆弄地柔声细语道:“你不是很羡慕侧妃吗?你不是想要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吗?今天,本王来满足你好不好?”

男性的气息向花想容的耳根袭来,那充满危险又充满诱惑的邀请让花想容全身一抖,她意识到赵夺没有说笑,意识到他口气里的认真程度,立即挣脱了他的怀抱,远远地逃离。

一双清眸中闪着惊惧,像是慌乱无助的小鹿乱蹦乱跳,她强压住心头的惶恐,生硬地扯开嘴角,笑道:“王爷是说笑的吧?今日可是王爷大婚的日子,侧妃正在梅园里等着王爷掀盖头,好给王爷暖床榻,王爷可千万不要错过吉时啊。”

赵夺笑了笑,邪肆狂傲,他一步一步靠近花想容,全身散发着难以抵抗的压迫感:“你很聪明,懂得利用侧妃来保护自己,但是本王并不想就此放过你。”

说完,他扬声对着门外的王公公吼道:“派个人去梅园说一声,就说本王今夜不过去了,让侧妃早些歇息!”

“是。”王公公在门阴柔地应了一声,接着,门外又恢复了先前的寂静。赵夺欺上前来,将花想容逼到了角落。

花想容听着赵夺那决绝的声音,忽然想到自己嫁进王府的那一天,倍受冷落的孤独与无奈,她忍不住脱口说道:“你怎么能这样?你知道新婚之夜,一个人独守空房的滋味吗?你一心一意地爱着她,发誓要娶她,娶到了手,就任由你这样冷落?”

赵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布满了阴云:“很高兴你能够不计前嫌,说出这样的话来替眉儿着想,这说明你是一个宽容大度的女子。但是,本王同样也很愤怒,因为你急着把本王推出去,说明你对本王的恩宠很不屑,换句话说,你根本就不在乎本王。正因为你不在乎,所以你才敢愚弄本王;正因为你不在乎,所以你才敢逃离王府。花想容,本王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些,以致于你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以为犯什么样的错误,本王都可以饶恕你吗?”

花想容被赵夺追问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憋红了脸,靠在墙上气喘不已。

赵夺一步一步凑上前去,紧紧地捏着花想容的肩膀,将她牢牢固定在墙上,紧紧地盯着她那微微张开的嘴唇,那淡淡的绯色让他别不开视线。喜宴之时,他已经喝了不少酒,经风一吹,有些微晕,再被花想容激怒,心中拱起的火气怎么也无法消散。

他瞪着不知是被欲-望还是怒火染红的眸子,逼问道:“为什么要逃跑?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一次一次地背叛?我不许你逃跑,不许你离开,更不许你背叛。你是我的小妾,我不许你再做出对不起我的事。”

说完,他便俯下身来,欲要吻住她那含恨未语的嘴唇。花想容别过头去。

空气像是一股清醒剂,再一次让她恢复意识,她刚要趁着赵夺喘息的空隙逃开,却被赵夺一把拉了回来。

花想容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好不容易找回点方向感,却见赵夺已经站在了床边。她本能地后退,他也本能地前进,终于,在她无路可退之时,他毫不留情地压了下来。

他抬头,望着身下欲哭的人儿,冷冷地道:“这一次,我倒要听听,你究竟会喊出谁的名字。”

赵夺抿着嘴唇,看不出他眼中到底有多少是情,到底有多少是恨之入骨的绝然。

“啊……不要……不要这么对我……”一向强硬的花想容,不得不伏首求饶,而赵夺始终不为所动。

“不要……走开,求求你……走开……”

赵夺猛地睁开了眼,停止了掠夺,胴眸幽暗的如同深潭一般:“你刚才叫了什么?”

疼痛感消失,花想容便不再讨饶。她恨恨地看着赵夺,突然抿紧了嘴唇。

“不说?”赵夺的胴眸倏地一黯,又猛烈地抽-动了几下,威胁道:“说不说?”

你越是问,我就越是不说。花想容紧咬牙关,默默地承受着他的侵略。一滴眼泪由眼角缓缓落下,她却倔强地抬起麻木不堪的手,轻轻擦了去,然后风淡云清。

随着花想容的一声低呼,赵夺猛地停止了动作。那如玉一般晶莹的背上,交错着一条条丑陋的鞭痕。时间已久,痕迹已经不再是嫩红,而是淡淡地发黑,像一条条蛇纠结在一起。同样,引起他注意的,还有那块被他亲手烙下的伤疤。

回忆一点点地晕开,如同宣纸上收不住的墨迹,她的眼泪,她的痛苦,她的倔强,还有她的坚强,无一不化做一股强大的力量,重重地敲击着他的心门。

花想容正准备承受着更惨烈的惩罚,却不料,赵夺并没有进一步的侵犯。她背过头来,看见他的眼神错愣地落在自己地背部发呆,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厌恶了吧?有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身体丑陋的女人?可是,这都是你亲手造成的。”

“容儿……”赵夺低哑出声,忍不住伸出手指,疼惜地抚触着她后背的伤痕。

感受到他的触碰,花想容厌恶地皱眉,满眼嘲讽地道:“很扫兴吧?你还要不要继续,如果实在是不能勉强的话,那就尽快滚出去!”

“容儿,我……”

“滚,滚出去!”

眉儿坐在喜榻上,由喜婆服侍着吃了些糕点,静等着赵夺前来。喜帕映红的小脸上,眸光流转,一副掩不住的娇羞。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

“来了?”眉儿以为是赵夺,兴奋地掀起喜帕,喜婆一见,慌忙上前,替她盖好,又千叮万嘱地告诉她,千万不能掀开,这才放心地去开门。

大门豁然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小太监那看似净纯的小脸:“嬷嬷,王爷差小的来禀报一声,王爷酒醉微酣,就不来了,请侧妃早些歇息。”

“什么?”不等喜婆打发了小太监,眉儿早已经按耐不住,掀下了喜帕,一脸愤然。

“他怎么可以这样?这是新婚之夜,这是洞房花烛,他怎么能如此冷落于我?这叫我颜面何存?”

喜婆打发了小太监,跑过来抱着她连声安慰道:“侧妃,想开些吧,王爷是何等身份,这样大喜的日子,他自然少喝不得的。”

“那他总该来一趟吧,至少掀了盖头再走,就算他留宿也没有什么不妥呀。”

喜婆被问的一时无语,只好默默地叹气。

精明的眉儿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死死地抓着喜婆的衣袖,一脸不甘地央道:“不对,夺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他就是喝的再多,也不会不来我这里的。嬷嬷,你把刚才的小太监找回来,我要亲自问他。”

喜婆无奈,只好跑出去寻找小太监,幸而他走的不远,喜婆便又把他带了回去。

新婚之喜在眉儿的脸上完全体现不出,她怒气冲冲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不明所以的小太监,摆开了飞扬跋扈的架式。她厉声问道:“王爷到底喝了多少酒,竟然到了不省人事的地步吗?”

小太监低头回道:“回侧妃,奴才不知道。”

“不知道?不是王爷让你来的吗?他既然吩咐你,你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情形?”

小太监道:“回侧妃,奴才是王公公支使来的,具体的奴才真的不清楚。”

眉儿眼珠一转,问道:“王公公?他差遣你的时候,你们是在哪里?”

“奴才是王公公手下的新人,今日跟着王公公一起给王爷走差,刚刚是在下人房,王爷正在审问逃犯。”

“逃犯?什么逃犯竟然要他连夜审讯?”

“奴才不知道。”

“嗯?”眉儿挑了挑眉,威喝一声,道:“王爷到底在审什么逃犯?说!”

小太监心中一惧,全身颤抖不已,想了一会儿,才低声回答说:“回侧妃,奴才只记得那犯人是个女的,好像叫什么容……”

“花想容?”一丝恨意飞快地闪过大脑,眉儿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你没听错?”

小太监回答道:“奴才也是听人胡乱说的,不敢肯定。”

眉儿皱着眉,暗暗揣测着,越发地觉得那个所谓的犯人就是花想容。她瞪大了眼睛,问道:“知道她犯了什么错吗?”

“回侧妃,听说是趁着王爷与侧妃大婚之际,挟带私逃,王爷大怒,命人给抓了回来。”

眉儿听言,忍不住自嘲道:“大婚的时候,还能够顾及到有人挟带私逃,他还真是分身有术啊。”

小太监洞悉到眉儿眼中的凛寒之色,抬眼一瞧,便是她那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吓得立即倒退一步,圆滑地低说一声“奴才告退”,甚至不等眉儿点头,便急匆匆地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乒乒乓乓,屋里那华丽的摆设被眉儿砸的稀烂,喜婆吓得不轻,只是象征性地劝了几句,便退到了门外。

东西被眉儿砸的差不多了,心头的恨意却丝毫不减。她打开小窗,望着幽深的庭院里那一眼看不到边的黑暗,咬牙切齿地道:“花想容,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