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烈焰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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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艺术精品(2)

梅的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在那天夜里就像两眼永不干涸的泉眼,泪水就像泉水一样,不知疲倦地涌出来,梅那张秀丽的脸上泪水涟涟,一片温热和潮湿,我胸部的窝窝里是一汪清水。

这就是经历生离死别后情人重逢的滋味吧,叫人掏心掏肺的感动,叫人感动得一塌糊涂。

现在的梅已经死了。她去了另一个没有烦恼的无忧无虑的世界;我却还有滋有味地活着,活得挺滋润,活得挺风光快活,活得挺风流洒脱。

当我在文面前再把曾经滚瓜烂熟的台词重新翻出来,演练一遍,顺口溜一样畅通无阻。我脸上的表情情真意切,丝毫不容怀疑,仿佛文就是曾经的梅一样。不过,在文面前与在梅面前说这样的话,我内心的感受绝对不一样,与梅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情是发自内心的,不受控制的,自然而然的,不像今天这样,具有明确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和急功近利的色彩。

感谢梅,与她在一起时积累的大把大把的关于爱情的心得体会,经验技巧,使我在梅之后的多次恋爱中驾轻就熟,屡试不爽,简直攻无不胜,战无不克。不管自己对对方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不管与对方是萍水相逢,迷惑于她美丽的外表,或者不得不为熄灭欲火而从心里升起的临时速配的念头,还是真的对她有感觉,正在挖空心思想方设法地追求她,真正想和她好上三年两载的,我都能做到表达时面不改色,心不跳,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看得出来,文来看我的那天晚上是经过一番刻意打扮的。比她去社会上的歌舞厅演唱还郑重其事。这让我多少感到安慰,说明文还是在乎我的,没给我送花或者提着一兜儿水果来,是因为我和文之间已经关系明确,已经很随便了,两个人就像一个人,用不着那么客套,这个比方就是说我和文已经彼此接纳,已经都在把对方看成是自己的另一半,我是她的一部分,她是我的一部分,就像大陆和台湾一样,血乳交融,不可人为地加以分割。文没有给我送花和水果就像我自己没必要给自己送花和水果一样。

文波浪一样的长发从肩头倾泄下来,洁白的连衣裙曳地,使人联想到那个靠杜撰剑胆琴心,侠骨柔情的故事来养家糊口赚取声望名利的金大侠在《天龙八部》里塑造的可人儿王语嫣,有一种无法述说的动感。

我喜欢金庸。金庸的武侠小说还真的很过瘾。他的“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我几乎全部看过,甚至还不止读过一遍,我尤其喜欢《天龙八部》。因为《天龙八部》里有个可人儿王语嫣,是男人都喜欢她,是男人都想在生活中能够碰上像她这样的梦中情人,是男人都对她怜惜无比,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在读《天龙八部》的时候,每有王语嫣出场的文字,我就从上面到下面开始兴奋起来,身上某些隐蔽的地方在悄悄地发生变化。我好多次进入角色中,只当自己就是大理王子段誉,与王姑娘缠缠绵绵,感情纠葛不断。

文字具有一种穿透的力量,这种力量在激扬文字的时候,是匕首是投枪,是锋利。这种力量在描写爱情的时候是水,具有一种层层深入的渗透力量,可以以柔克刚,比激扬文字时更让人荡气回肠,英雄气短,此时的文字对于人的感官刺激与恋人的手在敏感部位抚爱的感觉具有一模一样的功效。

读眼前天仙一样的文,我感觉自己在一种美妙绝伦的体验中慢慢升向天空,浮坐云端。

文玲珑有致的小嘴上唇厚下唇薄,仿佛探出粼粼的清水的荷花,靠近荷花的四周和四周的水面上缥缈一层薄薄的晨雾。我目睹了这朵美仑美奂的荷花翕张绽放的全过程,我探出自己的采撷工具采撷了它,海绵吸水一样忘情地吮吸着荷花深处郁香阵阵的蕊心。

一阵接一阵沁人肺腑的异香从荷花深处蔓延开来,弥漫病房的空间,充实着其中的每一个空气粒子,心旷神怡;一阵接一阵拨人心弦的清颤从我内心深处涌起,缓缓地流遍全身,惊心动魄;一浪高过一浪的**从我们的接吻和爱抚中喷薄而出,叫我们忘乎所以,惊天动地。

文探望我时,没有送花来,原来文自己就是一朵美丽无比的花,一朵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美丽无比的花儿。文没有带什么礼物来,原来文自己就是一件无比珍贵的礼物,一件独一无二的礼物。

文抓过我的手,按在她丰满坚挺的胸部上。

突然享受这样的礼遇,我的手呆在文的胸部上,傻瓜一样一动不动,却又饿狼一样的贪婪。我手掌心的每一个细胞都与文高耸柔软富有弹性的胸部充分接触,充实、活跃和温暖的感觉顺着我的手掌迅速沿着手臂上升,迅速蔓延了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这种感觉充满了每一个细胞的空间。

文撩开被角,泥鳅一样钻了进来。她纤细柔软的手指伸向我的两腿之间,缓缓地拉开拉链,探了进去。

当文准备进一步动作的时候,我挡开了文的手,拉上了拉链。

我突然感到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在注视着我和文的一举一动,那双眼睛清澈柔和,足以浇灭尘世间的所有**之火,让激动的人平静下来,让充满邪恶之念的人洁净下来,让有犯罪冲动的人立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双眼睛是小女孩蓉的。

只有像蓉这样还没有经历过尘世烟火和世俗爱情熏烤的不谙世事的**才能拥有那样一双清澈的眼睛。

上夜班的蓉晚上八点钟来换班。自从我和蓉有了“执手相看泪眼”的那一夜之后,蓉上班的时间明显地提前了,蓉的工作积极性比以前显得更加高涨,甚至她走起路来,就像一只西双版纳的蝴蝶,翩翩起舞,轻盈飘逸。

我不能让蓉撞见我和文在鬼混,我怕蓉看见我和文亲热的一幕会很受伤。我也不能让文感受到我和蓉之间正在慢慢地发生故事,从而影响我和文之间的感情发展。有文这样的女朋友,我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幸运的男孩。我希望和蓉之间故事能够续写下去,但我又不想失去千娇百媚的文。

文有些不悦,脸上写满了愕然和迷惘。

我腿有伤,不能剧烈运动。

我躲开文逼视的目光,为自己的临阵脱逃寻找了一个美丽的借口。

如果是平时,如果是换了另外的一种场合,如果不是忌讳蓉,如果把蓉的感受与我和蓉可能发生的故事放在一边,我早就奋不顾身,挺身而出了。

我要你,我们轻点,小心点,把门反锁上。

文边说边爬在了我的身上,把我压在身下。

我不能太自私,不能在婚前就把你占为己有,今天不行,下次吧。

我边说边推开了文。

尽管与文发生关系是我梦寐以求的,我早就在等待着这一天,早就在等待着这个神圣时刻的到来。但想起蓉,想起蓉的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我还是硬生生地把自己的**之火熄灭了。

文下了床,理了理散乱的发丝和洁白的裙衫,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文走出房门的时候,把门摔得震天响,我知道文在生我的气了。

我叫了文两声,希望她留下来,等到把气消了才走。但文并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一眼。

我的叫声,文没有当作一回事儿。

看来文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生气是女人的天性,过两天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下次见到她,放下男人的架子,多给她几句甜言蜜语,哄哄她,向她道道歉,我们就可以和好如初了。如果两个人真有了感情,她会原谅我的,甚至她自己都会找我道歉的。

女人是需要男人哄的,女人喜欢生活在美丽的谎言中;女人是需要男人疼的,女人喜欢生活在男人的疼爱中。

对待女人,只要你具有这两方面的本事,你就可以把女人玩得团团转了,甚至在你的哄劝和疼爱之下,女人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在你的哄劝和疼爱之下,原谅你对她的不忠不义,原谅你对她的有意无意的伤害。

文前脚迈出门,蓉后脚就跨了进来。

好险,我捏了一把汗,差一点就发生交通事故了。幸亏自己塞车时临危不乱,沉着应付,要不,如果真被蓉撞上,我和蓉的故事就只有到此为止了,漫长的住院期间,如果没有蓉在身边,日子可不那么好过的。

我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一直站在门外,我知道里面有人,不好意思打搅你们,所以就没有进来。

蓉轻轻地说。蓉小巧的嘴巴微微噘了起来。

看得出,她虽然满脸的表情似乎对文的到来毫不在意,但蓉的心里充满了醋意,她的表情出卖了她的内心。

蓉对文流露出来的十足的醋意叫我真有些喜出望外。看样子,我和蓉今晚上就有好戏上演了。文是走了,但蓉却来了。文的这一走,是不可能马上回来的了,她拉不下那个脸,这让我惊喜莫名。如果我和蓉在晚上有故事发生,就不用担心被文撞见了,我可以为所欲为而无所忌惮了。

刚才的那个女孩是我以前的女朋友,我就是为她跳的楼,所以她才来看我。为她伤心到跳楼的地步,足见我们彼此伤害太深,我们的关系也就玩完了,我们之间已经无法挽救了,我们正在分手,但爱情不在,友情在,我们在努力适应新的角色,适应从恋人到朋友的转变。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向蓉撒了一个美丽的谎言。

蓉娇嗔地剜了我一眼,破涕为笑了。脸上是小女人的那种满足和生动的丰富表情。看起来,我的谎言让蓉相当满意。

满意的蓉甚至轻轻地哼起歌来。尽管蓉的歌声没有文的那么专业,但文的歌已经唱得很不错了,蓉唱歌的资质和潜力不比文差多少,只是缺乏专业的训练和指导。随着歌声,蓉像一只张开翅膀飞翔的快乐的小燕子,轻快地穿行在各个病房之间。

与女人的关系就是这样简单,需要用谎言来维系。谎言越美丽,谎言维系的关系越牢固坚挺。尽管有的时候,女人自己都知道从男人那张嘴里吐出来的是谎言,不足以信任,但她就是愿意生活在谎言之中,不愿相信客观的事实,因为事实太残酷,太无情,而女孩的心太软,容易受到伤害,女孩的梦太美好,太容易破碎,经不起男人和现实的摧残。所以女人宁愿相信谎言,不愿相信真理和事实。

看着蓉为其他病人东奔西走,我有些嫉妒,有些心疼,仿佛蓉成了我的私人护士,是我一个人为蓉开工资,我需要蓉与我呆在一起,把全部精力和时间放在我身上,我不想与别人一起分享蓉。反正为别的病人服务是她的工作,为我服务也是她的工作,倒不如想着办法把她留在我身边久一点,最好能够为我一个人服务,这样我和蓉都乐意。

我开始千方百计地安排文为我做这做那。蓉一离开我的病房,我就按响床头那个红色的铃,铃一响,蓉保准像燕子一样飞到我身边。最后实在没有节目可以安排了,我突然想不如让蓉……也好验证一下自己对蓉的判断。

我要尿尿,你扶我去。

我突然对闻铃而来的蓉说。

蓉的脸一下子憋得通红。但我是病人,确实行走不便,她是护士,我的要求,只要合情合理,蓉不得不答应。

蓉扶着我走向男厕所,我几乎把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靠在蓉瘦弱的身上,蓉努力地扶着我慢慢地行走。

在门口,蓉不愿进去了。

我不方便,我受伤的是腿,不是其他地方,需要你的帮助,蓉,现在你是我的一条腿,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没有你这条腿,我无法站稳,无法行动,你要扶着我进去,我尿完之后再扶着我出来,回到病房去。

我无理地要求说。

没有办法的蓉只得把我扶进洗手间,然后转过脸去。我看见蓉的脸涨得通红通红,大眼睛里有委屈的泪花在闪动。但我装作没看见,装作这些都与我无关,我是个病人,我迫不得己,我是无辜的。

我扯开拉链,掏出那个东西来,故意十分响亮地尿。

女人是感性的,形象思维发达,经常容易由此物联想到彼物,由声音联想到实体。

我希望蓉在听到声音后,联想到实物。如果这样,我把蓉逼进男洗手间的目的就达到了一半。另一半等着夜再深一点,等着人都安静了下来才正式上演。

我希望蓉最好耐不住好奇,用眼的余角偷窥一下,看一看男人的那个东西。我知道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男人的那个东西,至少她从来没有看到过成年男人的那个东西,我可以让她耳闻目睹成年男人的那个东西,我不会因为她窥我的**而把她告上法庭。

但是我很失望,因为我期盼和鼓励蓉放心大胆做的,蓉并没有按照我的意思来做。

但和我并排站在男洗手间里,蓉的脸上是一片经久不息的绯红。

夜色更浓了,病人时断时续的**,在空气中气若游丝,飘飘荡荡,医院里出乎意料的寂静和阴森,**声源自那些重病患者,仿佛的**不是人发出来的,而是从远处飘过来的来自地狱的呼唤,听得人肌肉紧张,毛发竖立,虚汗淋漓。

蓉巡查完毕,转到我房里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左右了。我知道小女孩胆小,所以她才从这个病房转到那个病房,走走看看,给病人换药,与病人聊天,尽量与病人们呆久一点,以便挨过漫漫长夜,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一回到那个寂静的值班室,她头脑里满是恐怖的幻想,一只老鼠弄出来的声音,风吹过树叶的声音,病人有气无力的**声,都可能吓得她锐声尖叫,双腿颤抖不已。小女孩还没有适应在这种恐怖的环境和气氛下工作。

我怕,蓉低着头,声音细小得只有我和她可以听见,值班室只有我一个人,我想呆在你这里,好吗?

我向蓉笑了笑,点点头,自己往床里挪了挪,腾出一半床位来,伸手关了枕头上方墙壁上的日光灯的开关。蓉的到来,正中我下怀。其实,我一直在等待她的到来。

抓过蓉的手,把蓉拉过来,坐在床沿。我低下头去,在蓉白嫩的手背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算是和她打个招呼,试探一下蓉的反映。

蓉的手被蜂蜇了一样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她想抽回手去,但她抽回手去的意识已经相当微弱不堪了,就像风中的烛火,无法左右自己是燃烧,还是熄灭,她抽回手去的动作已柔软无力了,蓉渐渐地熔化在我的甜言蜜语的温柔和激情燃烧的火焰里。在我的温柔的激情火焰的燃烧下,蓉的理智和反抗灰飞烟灭,她轻轻地倒在床上,瘫痪在我的怀里。

一颗豆大的泪珠“啪”的一声滴落在我的手背上,无力反抗的蓉无声地哭了,她心里说不清是幸福还是难过,她的泪说不清是激动还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