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人类愚行大记录:大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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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女巫”“活”在许多国家(3)

1711年,法官大人鲍威尔(Powell)曾审理过一桩与巫术有关的案子,被告名叫珍尼·温汗姆,但她以“沃克那的女巫”之名为更多人所知;声称自己受到她的巫术迫害的是两个年轻女子,分别叫桑恩和斯基特。一个名叫阿瑟·乔西的证人在证词中说,他曾目睹安·桑恩好几次病情发作,还亲眼看见过她呕吐别针,而当时她衣服上和手能触及的地方都没有别针。他还说,自己还收藏了几枚别针,随时可以在法庭上出示。不过法官却没有让他出示就认定了确有其事。证人还说,如果她念了祷文或珍尼·温汗姆上她那儿去了之后病情总能得到好转。还说他给被告的胳膊上扎了好几针,都没见一滴血。最终,在这场官司中,被告还是被一致认为有罪,尽管和以前的案件一样,证词还是那么的荒诞和漏洞百出;而且为了让陪审团成员做出正确的决断,开明的法官还使尽了浑身解数。

还有一名叫弗朗西斯·布拉吉的证人说,他非常想看看那些从安·桑恩的枕头中取出来的,由施了巫术的羽毛做成的“怪饼”。他曾去过一个有这样羽毛的屋里拿过两块饼来比较。这些饼比五先令硬币稍微大一些,都是圆形的。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些小羽毛排列得非常有规律:这些羽毛围绕中心呈放射状,毛根却在中心汇合,羽毛间的相隔距离还是相同的。他数了一下饼上的羽毛,发现每个饼上的羽毛都是32根。他试图拔下两三根,但发现一种黏性物质将这些羽毛粘得很紧,拉长七八倍这种黏性物质才会断。当他取下几根羽毛,抹开黏性物质后,看到了黏性物质下面的中间有一些灰黑相间短毛发粘在一起,他断定那是猫毛。他还说,珍尼·温汗姆向他承认过自己行巫术已有16个年头,之前确实对那个枕头施了巫术。

此时,法官打断他的话说,想要见见那些被施过巫术的羽毛。弗朗西斯·布拉吉却说这些奇怪的饼他一块也没有保留。法官大人有些迷惑地问证人为什么一块饼也不留时,弗朗西斯·布拉吉却说,由于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来给她治病,又想将她从痛苦中拯救出来,只有将那些饼都烧了。

一位名叫托马斯·爱尔兰的证人说,他多次听到他家附近有猫叫声,他出去赶这些猫的时候,这些猫都朝珍尼·温汗姆家跑去。他还指控说,他看见珍尼·温汗姆和一只猫的脸很相像。还有一名叫巴维尔的人也陈述了类似的证词——他常常看到一只长得十分像珍尼·温汗姆的猫。有一天,他在安·桑恩家里,突然有几只猫闯了进来,有一只就是长得像珍尼·温汗姆的那只。这个人原本想向法庭提供更多证词,但却被打断了。法官说,这样的证词已经听够了。

被告在为自己辩护时,只是坚持说自己是清白的,但却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来为自己辩护。法官对案情和证词进行总结之后,让陪审团根据自己听到的证词来做出判决。没想到,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讨论后,陪审员团居然认定被告有罪。当被法官问及是不是因为“被告被指控变成猫的样子和鬼魂交流”而定她有罪时,陪审团里那个自以为聪明的发言人还极其严肃地回答说:“我们确实是因为这个判她的罪。”于是法官不得不判被告死刑。所幸的是,在法官的不懈努力下,这个可怜的老妇最终被赦免了。

一度猖獗之后信“巫”一度沉寂

1716年,一位妇女和她年仅9岁的女儿被吊死在亨廷顿,判处她们死刑的理由竟是她们向魔鬼出售灵魂,而且还通过脱长筒袜和抹肥皂泡呼风唤雨。这大概就是英格兰最后一宗处决女巫的案件。从那时起一直到1736年,虽然民间依然还会叫嚣着要惩处女巫,而且还不只一次地出现过贫困的妇女因为被怀疑是女巫,而被拖到池塘里弄得半死不活,不过那些早晚要为穷人道德以及观点制定标准的哲学却总是能静静地找出应对邪魔的方法。对于女巫的害怕不再是普遍性的,只有极少数极端偏见的人才不时会产生这种恐惧感。1736年,该国进步的知识界多了一丝光明,詹姆士一世制定的这条刑法终于在法令书中被删去。那些自称精通巫术的人、算命者、念咒者和他们的追随者都将被判坐牢或处以枷刑,和流氓以及骗子受到的处罚一样。

在苏格兰,这种荒诞的认识同样是在文明曙光的照耀下才渐渐褪去的。英格兰也不例外,文明的发展进程也十分缓慢。直到1665年,这种荒谬的认识也完全没有一点褪去的迹象。1643年,公民大会建议枢密院成立一个由知书达理的绅士或者是地方官组成的长期委员会来审理近年来被指数量大增的女巫。1649年,通过一项肯定玛丽女王最初定的法律的法案,还解释了其中有疑问的地方。不仅对巫婆本人制定了严厉的惩罚措施,而且那些和她们站在一起或者是想要通过她们来探索未来秘密的人,以及那些对她们邻居的生活、土地或者是身体造成任何危害的人都逃不过法律的严惩。

在之后的10年,大众对此的狂热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期间有4000多人因为这个罪受到严惩。对于这种结果,通过那项法案的行政官从未想过是自己造成的。因此还抱怨说,如果他们在哪一天烧死了两个巫婆,次日将会有10个巫婆等着被烧死。1659年,在格拉斯哥、艾亚和斯德林等地的一次巡回审判中,就有17个不幸的人被烧死,原因是被指控成了与撒旦做交易的人。1661年11月7日,枢密院在每个省任命了14个以上的审判委员会。第二年,遭迫害的情况有所减少。

1662—1668年,尽管上述这种所谓“知书达理的绅士及地方长官”依然在审判和定罪,但是最高法院却只受理了一个类似的案件,而且最终还判被告无罪,并释放了他。有一个名叫詹姆士·威尔士的普通扎针者,甚至还因为诬告一名妇女是女巫而被在爱丁堡游街,同时还被当众施以鞭刑。这个案子足可以证明高级法院对待类似案子中的证词远比以前严肃、认真。乔治·麦肯基爵士被尊称为苏格兰的尊贵圣贤。——译者注尽了非常大的努力才把“巫婆本人的供词不足为凭,更不能相信针刺者及其他利益相关者的证词”纳入法庭。这种做法事实上只是恢复了以前的做法,但却让很多无辜的生命得以保住了。

虽然乔治·麦肯基爵士自己对那些古老的包括现代的巫术都深信不疑,但他却无法放任那些打着公正旗号行野蛮之事的人。1678年,他在一本论述苏格兰刑法的著作中就曾这样说过:“我从此种让人发指的罪行中总结出一条这样的结论,那就是要判处这种罪名必须有最直接的证据,这些证据必须具有相当的说服力。除了那些女巫,我认为那些残忍的、激进的、用这个罪名来烧死成千上万女巫的法官也一样有罪。”同年,约翰·克勒克爵士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某审判巫婆委员会,不再做它的成员。其理由是他自己本身就不是一个够格的魔法师。苏格兰的最高民事法庭法官极为赞赏乔治·麦肯基的这些观点,因此还在1680年选择他为代表,将正关在监狱里等候审判的贫穷妇女的案子向最高民事法庭汇报;乔治·麦肯基爵士在汇报中说,被告的口供是在严刑拷打下逼出来的,因此如果找不到其他不利于她们的证据,她们就是无罪的。因为这些口供不仅荒唐,而且还前后矛盾。最终这些女人被当即释放了。

一名癫痫患者再掀波澜

之后的16年里,在有关记载中,苏格兰最高民事法庭未再接到过与巫术相关的案子,一件也没有。但在1697年,却接到了一起比詹姆士国王统治时期更为黑暗、更为荒诞的案子。巴干兰的约翰·肖有一个11岁的名叫克里斯蒂娜·肖的女儿患有癫痫。她脾气古怪,由于女佣经常和她争执,她就指控女佣对她施了巫术。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人们竟然相信了她的鬼话,还怂恿她介绍女佣是怎么摧残她的。在人们的唆使下,这个女孩儿最后捏造了一个涉及21人的完全不存在的故事。

更为可怕的是,尽管除了这个孩子编造出来的谎言和刑讯逼供得到的供词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证据证明这些人就是女巫。但枢密院特别任命的受理此案的布兰泰尔勋爵及其他委员会成员竟然据此就处死了至少5名妇女,这些人在佩斯利的格林被烧死,其中一个名叫约翰·里德的魔术师在监狱里自缢,当时佩斯利的人都认为,魔鬼害怕他在最后关头透露更多与巫术有关的罪恶秘密,就将他勒死了。当时这个案子引起了苏格兰人的反感,一个作家兼牧师贝尔先生说,在这样的案件里,那些比诬告者品行更高尚和更善良许多的人却因为巫术败坏了名声名誉;应该受到谴责的是那些过于激进和轻浮的大臣们及那些住在格拉斯哥及其附近的自以为是的教授。

该案发生后,7年之内那个地方都很平静,后来皮腾温一帮地痞的残暴行径再次引发了公众对这个问题的关注。这事发生在1704年,一名患有癫痫(又或者是为了引起他人同情而假装说自己患有晕厥病)的流浪汉,控告两个女人对她施了巫术。这两个女人被抓往监狱,受到严刑拷打,直到招供。其中一名叫珍尼特·康芙特的妇女想办法逃了出来,但次日又被一队士兵押回皮腾温。在回皮腾温的路上,她还不幸撞见了一群发了疯的地痞。这些人主要是渔民和他们的老婆,他们试图淹死她,强行把她扭到海边,还用绳子绑着她,把绳子的一端系在附近一艘渔船的桅杆上,而后多次将她投入水中。在这名妇女就快被折磨死了的时候,一名水手过去将绳子割断,那群地痞才将她拖上海滩。她昏迷不醒地躺在海滩上,一个长得非常结实的暴徒将他家不远处的房门卸了下来,压在她的背上。暴徒们还将从海滩上抬来的大石头压在门板上,直到将这个不幸的妇人活活压死。更为让人愤怒的是,在暴徒实施这一残暴行径的过程中,竟然没有官员出来阻止。士兵们不但只是袖手旁观,而且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架势。此事发生后,公众强烈呼吁惩处这种玩忽职守的可恶行径,但法院却压根就没派人调查。

苏格兰对巫术的最后一次判决

还有一个案件发生在1708年,以安斯屈瑟勋爵为首的审判团在顿姆弗莱斯的一次巡回审判中判艾尔斯佩丝·露尔触犯了巫术罪。对她的处罚是用烧红的烙铁在脸上刻下烙印,并将她永远驱逐出苏格兰。其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再发生过类似的案子。1718年,在别的地方早已根除对巫术的错误认识之时,这种错误认识却在一座名叫开斯尼斯的偏僻小县城表现得尤为活跃。一个名叫威廉姆·蒙哥马利的笨蛋木匠,因为猫经常将他家后院作为谈情说爱的地方,就非常讨厌猫。

他常常感到困惑:为何这些猫偏偏要打扰他,而不是去骚扰他的邻居?最终他得出了这么一个荒谬的结论,折磨他的是女巫,而不是猫。他的女佣完全赞同他的这一结论,还对他说,她就听见过这些猫互相说着人话。后来这几只母猫又在他家后院聚集时,这个愚蠢的木匠拿着一把斧子和一把短剑,腰里还插了一把大刀,冲母猫砍去。他的砍杀让一只猫的背部受了伤,还有一只猫的屁股被砍了一刀,另外一只猫的腿部也被砍了一斧子,但一只也没抓到。

数日之后,该教区的两个老太太死了。据传,两个老太太的尸体被抬出来时,人们发现其中一位的背部有新伤,另一位的臀部也有新的伤疤。木匠和女佣便认定这两个老太太就是那3只母猫中的两只。这个谣言很快就传遍了全国,大家都在非常敏感地搜寻可靠的证据。没过多久,就有人发现了一个令人惊诧的证据——一个名叫南希·吉尔伯特的70多岁的老太太,因为腿断了不得不卧床。由于她长相狰狞,看起来像传说中的女巫,人们便认为她就是木匠砍杀的三只母猫之一。当人们将这一信息传递给木匠时,木匠便说自己还十分清晰地记得确实用大刀砍伤一只猫的腿,而且还十分肯定地说将它的腿给砍断了。不幸的南希也因为木匠的这番话而被从床上拖了起来,送入监牢。

在受刑之前,南希十分明确而淡定地讲述她的腿是如何被弄断的,但她的辩解并未能帮她翻案。反倒是行刑者用他高超的说服力让这位可怜的老太太改口承认自己就是女巫,自己的腿也是木匠蒙哥马利给砍伤的,在她之前死去的两个老太太也是女巫。最后她还供出了其他20个女巫。这不幸的老太太被从家里拖出来后受到了过多的折磨,加上施刑者又对她上刑,次日便死在了监牢里。让人略感欣慰的是,当时国王的总律师,阿米斯顿区的汤达斯,写信给代理行政长官罗斯上尉,提醒他不要把事态扩大,“事情太复杂了,超出了所有地方法庭的受理权限”。汤达斯本人也认真考虑过事情将如何演变,他最终认为这个时间确实很荒诞,于是控制了事态进一步发展。

但让人失望的是这位卡斯尼斯区的代理行政长官,在4年后的另一起巫术案件审理中又变得十分激进。尽管有人警告他说,这样的案件要留到以后去高级法院审理,但他完全置之不顾,以蛊惑邻居的牛和猪的罪名将一名住在多诺的老太太判处了死刑。这位不幸的老太太疯了,竟然在见到即将吞噬她的焰火时,拍着手仰天大笑。她有一个手脚都残废了的女儿,人们指控老太太的理由之一就是她女儿的残废。人们在指控时说,是她在参加恶魔聚会的路上,将自己的女儿当驴来骑,由于恶魔们将她女儿的手脚都钉上了马蹄铁,所以她女儿才残废的。

这也成了苏格兰对巫术的最后一次判决。1736年,严厉的刑罚处罚法规被废除,与英格兰差不多,苏格兰政府也规定,今后对用魔术或者巫术行骗的人的惩罚是:鞭笞、绞刑、坐牢。

“女巫”案件在欧洲不胜枚举

很多年后,在英格兰和苏格兰各地还残存着这些迷信,直到今天,有的地方仍然有不少类似的迷信活动。在这里,我们姑且不探讨这种严刑被废除的事情,而是去论说它的起源。首先,让我们回顾一下从17世纪初一直到18世纪中叶,女巫在欧洲大陆所引发的那场瘟疫吧!其中,法国、德国以及瑞士是遭受侵袭最严重的国家。在16世纪中,这些国家的受害者数量前面已经介绍过,而在17世纪初的欧洲,特别是在德国,受害者更是数都数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