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秀没有一丝犹豫。
当下跪在了门口，也不管地上的碎片扎到自己。
楚楚真不知道她是愚忠过了头还是和她犯倔呢，安慰自己道这是她自己自找的，走到门前狠狠的关上门，眼不见为净。
说不定她在自个儿看不见的地方就站了起来。
这么一想安心了许多，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睡下。
头晕的实在厉害，闭上眼没一会儿又入睡了。
那是腊月里的事情。
楚楚现在依旧能记得起，阴沉的天下着鹅毛大雪，那天色像是在水中染开的墨汁，厚重的压在天边，令人喘息不过。
小姐原在屋子里焚香看书，她则是拿着小蒲凳坐在一边，绣着小姐的衣裳。
窗户外的风声全无，屋子里静的都能听见大雪落下的簌簌声。
没一会儿，大房里的夫人遣了个丫环过来。
把小姐叫走了。
楚楚原以为是没事儿，不曾想到到了下午小姐还没回来，她也顾不得其他，放下手里的绣活赶去了大夫人那边去。
小姐的娘亲在五岁时就没了。
又只有小姐一个孩子，后来老爷取了续弦，后娘对小姐自然百般刁难。
再加上连生下了两个儿子，身份一时尊贵到不行，老爷对夫人欺侮小姐一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越往大房那边走去，她的心越慌。
鹅毛大雪，走了一会儿，她的发髻上落了雪花上去。
呼出的气息在唇边凝结成白雾，渐渐散去。
“小姐……”
她看着跪在屋前的小姐，没有披着斗篷，就这么跪在雪中。
身后堆满了白雪，但腰背依旧挺直。
楚楚连忙上前，“小姐，您怎么跪在这儿？是大夫人让您跪的？”那时她真的心疼万分，大夫人再怎么不喜欢小姐，也不能让她在雪天跪着。
一跪就是好几个时辰。
“您起来……奴婢替小姐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