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苦涩的抬起眼睫，黑白分明的眼眸中藏了都是无尽的奈何，“我觉得很累，不想再去想这些事情。”
“楚楚！”
络妃双眸突然闪出光泽，手改为紧扣在她的肩上，“你不可以这样知道吗！你还年轻，楚儿不管是不是真心喜欢你，但碍着你的身份总会护着你，你一定要牢牢待在侧妃之位上！凭什么我们出身是亡国就要被人欺负！”
“络姐姐，”楚楚垂下眼帘，向后退去一步。
拿下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我……做不到。”
“楚楚。”络妃愣怔了会儿，回过神来，手搭在自己的额上，掩住自己双眸，“也是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始终是那个愚忠的楚楚……倒是我……”
究竟是时间改变了自己还是自己推动了时间？
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成为宠妃，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络妃。
她……
思绪被猝然打断，一个身影出现在院门口。
健壮而威严。
“络儿。”带着温柔的语调，她宁愿蒙蔽双眼，相信这些温柔是真的喜欢她，不愿意去看那双眼睛后的真实。
她是贪恋安逸的，与楚楚不同。
“陛下。”她轻声唤。
步子婀娜的向着他走去，手放在他宽厚的手中，不再年轻的面容却有王的气息。
令人心生敬仰。
或许她的未来更为朦胧，比起楚楚的更为令人心寒，但是不搏一搏怎么知道呢？她不要把自己弄得浑身都是伤，她再也不要回到那些任人欺凌的日子去！
楚楚转身，一扫方才的落寞。
“楚楚参见父皇。”她屈膝行礼。
沈燕杞挥手示意她面前，眸光略略扫过揽在自己怀里的络妃，“日后多往宫里走动走动，络儿见到你也会高兴的。”
“是，父皇。”
准备要送走沈燕杞，却不料他出口一句：“昌儿那孩子近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