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垂手，“奴婢不敢。”
路上不少宫人见着她都会垂首请安，楚楚却在心里想着，指不定在心里如何奚落她呢。她究竟是错在了什么地方？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地步？
所有人都说是她的错，实际上——
把她逼到如斯地步的可是这个国家的皇帝。
是这个天下！
戚夫人与宛夫人住一个院子，还是宽阔，只是进了门就闻到了浓烈的药味。她用帕子盖住鼻子，还没有走进去宛夫人的屋子，门吱嘎一声开了。
从里面就泼出一盆水来。
暖玉连忙拉过楚楚，这才没有被泼湿了衣裳。
“夫人，没事吧？”
楚楚挣开暖玉的手，抬眸，安静的看端着铜盆在站门前的宛夫人，唇畔漾起一丝笑意，不浓不淡的，“宛夫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宛夫人一脸嫌恶，“你倒是还记得是爷的正妃？我还当你飞上枝头变凤凰都不愿来看我们这些人了。”
“你误会了。”
楚楚淡声解释。
“误会？”宛夫人轻哼，“下次再来，泼的可不是这水了。”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屋子门。
“娘娘。”
听见陌生的声音，楚楚转身望去。
见另一个屋子门却开了，丫环站在门前，唤着她，娘娘。
那是在府邸才会叫的称呼，在宫里都被人叫成了夫人，那时候听起来觉得没有什么，现在却是心里暖暖的。
走向那间屋子，药味浓郁。
她忍不住屏住呼吸。
“楚楚，”屋子里有脚步声，渐渐接近，直到在她面前露出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扶着门扇，虚弱的立着。
原本风华绝代的容貌，此时苍白如纸。
额间的朱红黯淡，老了很多。
“你去看过昌儿没有？”
“还没有，等会儿要去看，怎么……”她顿了顿，看着她站着都是这么吃力，要有丫环扶着，“病成这样？怎么不叫太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