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上跪着一个双肩颤抖的小宫女。
诺诺怯怯地哭着。
暖玉走到小宫女身边，跪下，“夫人……”
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是楚楚打断。坐在锦榻上的她低眸看地上跪着的两人，“怎么？今日你又要说什么为这个小宫女求情？”
“您伤到手了。”
耳边是小宫女低低的哭声，楚楚听的心里厌烦。
偏头看了下自己手心里的伤口，那条原本长长的伤疤上，又添了新的伤口，鲜红的血珠从伤口渗出。其实没有觉得有多痛而已，她从来不是怕痛的女子。
在府邸伤了那么多次。
心里不自然想起了殿下抱着她说怕痛不怕痛那档子事，然后说起了她之前的事情。
想着想着，心里觉得又痛又暖。
唇边也不自觉攒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在暖玉看来倒是愣了愣。
从服侍夫人开始，她很少见到夫人笑过，有些冰雪消融、暖春融融的模样。不过也才便可，夫人就敛起了笑容。
抬起眼眸，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泛着厌恶。
“出去！”
说完侧个身和衣躺在锦榻上，锦绣繁华的袖子盖在身上，满头青丝如瀑披散而下，像是一片稠密的布匹，掩盖住了那风华背后的妖媚。
暖玉带着小宫女出去。
屋子门又合上了。
又是一室的寂静，她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日出日升，苛待宫里的下人，顶撞他所有的嫔妃。现在她是人人敬而远之的夫人。
眼角微凉，一颗泪珠泛着光亮。
坠下。
什么时候她才能出去。
不过这样折磨自己的日子？
眉间蹙起了浓浓的无奈，即使在睡梦中还是这样难以散去。
“陛下。”
沈沐风抬手轻柔额角，温润的眉眼之间都是疲倦，手边是摞的高高的奏折，烛火幽幽，御书房里只有一个公公伺候着。
门外有人求见，是梨棠院的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