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楚氏侧妃娴静安分，你不也是骗了他们？”沈沐风的语气波澜不惊，像是天边那浅淡的薄云，“天下人逼着朕要狠心，天下人逼着你要背上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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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成了习惯，每日里，他总要来梨棠院里走一遭。
楚楚不想见到他，有时候说身体不适不见客，立马会有太医上门，她不想喝药，只好开门。看见门外那个不再穿着衮服的天子，恭恭敬敬的行礼，“贱妾参见皇上。”
这时候，院子里一个下人都找不到。
喝了茶，坐会儿就走。
但是梨棠院里的下人个个都是怨声载道，他们伺候的这位主子，不是简单的主子。
现在皇上恩宠着，谁敢说她个不是？
近日里脾气愈发的大了。
“哐当——”
又一声碎裂声，估计被摔碎的是昨日下赐的青瓷花瓶。
站在门口的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一个人敢敲门进去。今日是一个刚来的小宫女被留在里面，谁敢进去劝肯定又是责罚。
过了会儿，从里面响起低低的呜咽声。
才见一身青衣宫装的暖玉来了，大家都作揖叫一声，“暖玉姐姐。”
暖玉平静的眼眸扫过众人，声音有她独有的低缓，“恐怕又伤到了手，去拿药膏来。其他人都散了各自去做事吧。”
“是，暖玉姐姐。”
直到众人散去，暖玉理了理自己的衣着，抬起手，轻敲在门扇上。
在空荡的屋子里面撞出回声，“笃笃笃——”
“奴婢暖玉。”
“进来。”
暖玉放下手，推门而入。
这个夫人脾气越来越大，但是她的声音都有会些不易察觉的蠕蠕，像是他们说的江南软语的调子。近日来她可算是看的清楚，她这是要让所有的人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