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没有错,我知道你心里最想的是什么,但是……楚楚,你记着,”络太妃把黎儿放回楚楚的怀里,逼她直视自己的双眸,说的字字清晰,“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祸从口出患从口入,你是聪明的姑娘。”
若是能治她个什么罪,逐她出宫,她哪会怕这些?
只是他不放!
忽而,楚楚抿起唇,眼梢斜斜的弯起,算是一个笑,“我知道。”
低头哄着黎儿,笑容淡淡。
似乎还是那个楚楚。
但络太妃却觉得她有些不认识面前这个楚楚了,她不再是当初那个带着愚忠的丫头,也不是那个在三皇子府邸被人宠爱的楚氏侧妃,亦不是那个刚入宫带着恨、怨想尽法子、用尽手段的薄月夫人。
现在她……
或是是真的长大了。
但是,络太妃心里明白,究竟要经历那些事情,才能成长至此。
楚楚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络姐姐,今天你的打扮怎么是一身素白?”
络太妃抬手扶了扶自己头上的华胜,脸上浮着浅淡的笑,“喔,过几日,我就要去为先帝守皇陵了,与太后祭祀一道儿去。”
“守皇陵?”楚楚蹙了眉,像是没有听懂。
为何要现在让她去守皇陵?
络姐姐退了宫,一直在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日子。
“说到底了,还不是看不过我在这个宫里呆着,想着法子要把我赶出宫去。”络太妃缓缓的笑了,像是一朵在冰雪池中悄然绽放的莲花,美得无声无息,但发觉时已经深入意识之中,“女人么,若我是太后,自己的夫君在世时从不看自己一眼,反而宠着自己弟弟的妾室,还追封了贵妃,还有我这个亡国的妃子……我大抵也会把她赶出宫去的。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也好叫自己忘了那些被遗忘的岁月。”
楚楚不敢置信,反问:“就因为这个?”
“就是这个,”拿着帕子擦拭黎儿脸上的泪痕,微笑道:“女人活到了那个岁数,也就只剩下自欺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