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睡着，也不敢睡着。
听见衣衫摩挲的声音，她知道是沈傲楚出去了。
被子下的手握得紧紧的，她恐惧、害怕，如果那时候方睿没有来，她会怎么样？不敢想，也不敢面对，那样的噩梦。
最最不想的事情，还是让沈傲楚知道这件事情。
他是介意的，自己在宫中的一年，再怎么样的情深总有转薄的一天，一世长安不过是到后来吵吵闹闹的一辈子而已。
连她都介意自己在宫中的一年，现在又有这样的事情……
眼泪忍不住顺着滑下，落进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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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林蓉来看她，身后跟着一个大夫。
“林小姐，我没事，不用看大夫的。”楚楚勉强的笑着，从床上坐起来，含蓄的对着大夫点点头，“麻烦您跑一趟了，请回去罢。”
大夫站着没动。
有丫鬟搬了一个圆凳放在床边，扶着林蓉坐下来。
“这是院子里的大夫，院子里的有个头痛脑热都是他看的。”
“真的不用大夫。”
林蓉挥了挥手，让大夫先退下去。
清瘦的脸看上去没有半分血色，苍白，却有一种令人怜惜的虚弱。
连说话都是轻而缓缓的，生怕惊动了什么人，什么事情，这样一个人真的是要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唯恐碎了。
楚楚羡慕她，这样就可以永远生活在庇护之下。
因为没有人会把这样一个人弃之不顾，而能保护的了她的人，往往是决心、能力守护她的，不会被现实逼迫的无奈。
“其实，”林蓉垂下的眼睫掀起，露出清透的眸子，“你不必羡慕我。”
“那该羡慕谁？”楚楚反问。
林蓉偏头，轻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小姐。”
两个丫鬟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一屋子的寂静，只剩下她们彼此的对视，眼中看见的永远不会是自己令人羡慕的一面，那一面让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