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镜子中的人怔了怔。
眉心微蹙：“你说……什么？”
她不是才来一天而已吗？怎么会有这样的说法？
丫环拿着梳子的手顿了顿，也是疑惑的模样，“主子这是在说什么呢？自主子进来，侯爷可是很……”
“我昨日……”
楚楚的脑海中闪过一幅画卷，画卷上的人和她有相似的容颜，姝月。
对的，是姝月。
令她嫉妒、恨的女子。
她不是应该在侧妃吗？现在这个丫环又这样说，难道……
一丝恐惧蔓延上心头，她猛地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丫环：“你知道当今薄月夫人吗？”
丫环许是被她突如其来的惊慌样子惊到了，连忙下跪：“主子不要多想啊，主子和薄月夫人不是一样的，侯爷宠着的可是主子。”
后面的话她再也听不进去了。
只是在灿烂的晨曦中，她看见了站在门口对着她温柔微笑的女子。
一如很多年前，她穿着华丽的云裳，站在破旧的屋子门前。
温柔的模样，温柔的眸子，“楚楚，我们回去吧。”
那像是阳光一样的存在，细腻的手把她从破旧的屋子里带出去，笼罩在阳光之下时，她是欢喜而激动。
一定要一辈子伺候小姐、保护小姐。
一次次把她从别人的伤害中拉出来，站在温暖的阳光下。
是因为什么呢，以至于让了当初的决心。
是幸福，是她从来不敢奢望的幸福。
是生活，是她贪图安逸的生活。
薄月夫人，侧妃姝月，正妃文秀。
她究竟知道了多少，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奴婢参见大夫人！”丫环恭恭敬敬的下跪行礼。
文秀温柔抬抬手，“姝月的丫环语素总是这般忠心呢。”
温柔的眸子，清透的眸子。
隔着十二步远的距离，隔着一层层浅薄的光线，隔着一缕缕透明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安静的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