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不在遥远处,而在你的手上。懂得珍惜眼前的拥有,从身边的点滴做起,让热爱充实每一天,让追求快乐每一刻,相信你一定能够闻到幸福的花香……
幸福就在你的身边,随时随地的一伸手,就能摸到那些可爱的花瓣,就能掬起那些沁人心脾的清洌甘泉。
祖母的一针一线
祖母八十五了,成了一个鬓如霜、耳聋、眼花、走路蹒跚的老人。每次回老家,见到坐在床头的祖母,我总禁不住在心底暗暗慨叹时光如流水,不经意间,就将一个人那么多的芳华岁月,悄无声息地带走了。
今年五月,我回家探亲,问祖母为何不戴我去年给她买的助听器,她笑着说她只是偶尔有一点点耳背,不用戴那东西。后来妹妹告诉我,祖母只是跟楼下的邻居们炫耀了两次,一直没有戴助听器,并不是因为耳聪,而是她不想让我们感觉到她老了。
妹妹说的很对。这些年来,祖母总是跟我们抢着挑菜、刷碗、擦地板,她这是在告诉我们——她的身体还好,还能干许多活儿,还没有苍老到只能吃喝和睡觉。
那天,我要出去见一个朋友。穿西服时,袖口的一枚扣子突然脱落下来。我捡起那枚可有可无的扣子,将其放到一旁。祖母见了,忙翻出那个陪了她快半个世纪的针线包,拿出针线,要帮我把扣子缝上。
我笑着说:“您眼睛都花了,还是让我来吧。”
祖母不服气地:“谁说我的眼睛花了?我还能把线穿到针眼里呢。”
说着,祖母从线团上扯过一截细线,将线头放在嘴唇边,用唾液抿湿,然后,又用手捻了捻,才颤巍巍地把线头举到那根针前,一次,一次,又一次,她连着试了好多次,都没能将那细细的线头穿过针眼。
我有些很着急,便凑过去想帮她一下,她却不肯让我插手,嘴里还直念叨着:“前两天,我没怎么费劲儿,就穿好了,是这边儿的光线有点儿暗,我再到窗前试一试。”
祖母挪了挪身子,屏吸凝神,再次举起针和线。又一次次地离成功擦肩而过,祖母并没有气馁,也没有急躁,仍耐心地一试再试。我正在心里暗自叹息祖母的固执,祖母忽然惊喜地喊道:“好了,穿上了。”
果然,祖母自己把线穿过了针眼。随即,她拿过那枚扣子,开始慢慢地穿针走线。
岁月真的很无情,祖母的动作明显迟缓了,全然没了我记忆中的那份娴熟,那份干脆利落。然而,就在那一刻,望着满脸皱纹的祖母那青筋暴起的手,一下一下,在阳光里起起落落,我的眼睛里满是感动。
“好了,缝结实了。”祖母像完成了一项重大工程,一脸的欣然。
“您的眼神儿还这么好,手艺还这么好,您真的不老啊!”我由衷地赞叹道。
“是啊,我还没老,还能干很多活儿呢。”祖母骄傲地收拾着她那些宝贝,告诉我若是有一台缝纫机,她或许还能给我做几双鞋垫呢。我说相信她还能操作缝纫机,还能让我们大开眼界的。
我这样一说,祖母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听说现在的缝纫机都先进了,我怕是用不好了,只能用用这些陪了我一辈子的针线了。”
“这么多年来,您的一针一线,缝入了多少的爱,缝进了多少深情啊。”我突然想起了已逝的一位文友曾写过的一篇美文。就在那一针一线的游走中,祖母一生为我们缝制、缝补了无法计数的衣裳,从寒冷中缝出了温暖,从清贫中缝出了富有,从艰难中缝出了幸福……
真好,我的八十五岁的祖母,还能穿针走线,还能给我们带来满怀的惊喜与自豪。
他知道数学有多美
他出生在四川省的一个偏远的山区,交通落后,文化贫瘠,家里仅有的几亩薄田,连温饱都难以维系。
80年代初,18岁的他参加了一次高考,却没能金榜题名。他很想继续读书,但家徒四壁的窘境,让他无奈地放弃了求学之路,他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精心地侍弄那些庄稼,春种秋收,忙忙碌碌。再后来,他娶妻生子,像村里那些山民一样,过着波澜不惊的简单至极的日子。
但不同的是,农闲时,别的农民打牌、喝酒、闲聊,他却捧起数学书,如饥似渴地研读起来,随便抓过一截木棍,或者一块石片,就是他得心应手应的笔,而大地则是他最好的演草纸。那些不等式、方程、几何图形,就像那些长势喜人的庄稼一样,在他的眼睛里美丽地摇曳,如花,一朵一朵,在心头绽开。
有人说他着了魔,被数学勾去了魂儿,他嘿嘿地一笑,不作任何解释。
有人说他傻,说他一介农民,整天捉摸那些毫无用处的数学,简直不可理喻。他却淘到金子般地自言自语道:他们哪里知道,数学也有着迷人的美。
90年代,随着家里人口的增多,日子越来越艰难,他只得背起简单的行囊,外出打工。他种过花,制过砖,养过鸡,修过路,扛过包,卸过货……各种各样的苦活、累活、脏活,他都干过。经常每天打工十二三个小时,累得浑身酸疼也时常事。
可不管打工的日子多么艰难,只要有一点点的空闲,他便捧起数学书,忘我地沉浸其中,将生活的艰辛和苦难全都抛在了脑后。许多打工者眼里毫无用处的数学,竟成了他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亮丽了他的生命。
他如此地痴迷数学,误了不少农活,少赚了一些钱,妻子认为他不务正业,一气之下跟他离了婚。然而,他对数学始终痴情始终不曾改变。
他没有满足于在报刊上发表自己的研究成果,又把一摞摞手稿寄给了哈尔滨工业大学出版社的数学专家刘培杰。刘培杰在海量的各类来稿中,对他那些用破纸袋邮寄的手稿越读越惊讶,他的每一篇文稿,推演过程都十分缜密,论证逻辑非常严谨,结果完全正确。另外,他的文稿标题新颖生动,流露出浓厚的生活气息。显然,他是一个很有情趣的人,他对数学的热爱早已超越了功利。
很快,他的上百万字的手稿变成了铅字,他的《新编平面几何解题方法全书》等一经推出,便畅销再版。
他就是著名的“农民数学家”——邓寿才。如今,他仍在紧张、忙碌的打工之余,痴迷于数学,他曾写过的一篇《数学赞》和一首《数学诗》,向人们传递这样由衷的感慨——数学是美的,热爱是美的,只要痴迷地耕耘,就一定会收获甜美的果实。
这一程有你快乐相陪
女孩突然失恋了,几乎都要开始谈婚论嫁了,男友却不顾她的苦苦哀求,转过身去,与那位局长的千金牵手了。
巨大的悲伤,骤然压迫过来,让女孩感到窒息般的痛苦。一瞬间,她甚至有了整个世界都坍塌的感觉,心冷到某个深深的刻度,酷寒如冰。
若不是陪在身边的母亲怜爱的眼神和心疼的劝慰,她几乎没了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擦去泪痕,她报名参加了一个旅游团,准备让那些美丽的山水风光,冲淡那份刻骨的伤痛。
导游是一个锦心绣口的女孩,长得并不算漂亮,满脸的阳光,多添了几分可爱。她名叫郝颜,自我介绍时,她笑容可掬地告诉大家可以叫她小郝,或者叫她好郝姐姐,郝妹妹,郝姑娘,郝丫头,也可以就叫她郝导。
郝导,你真的那么“好”吗?一个长得玉树临风的大男孩逗她。
到底好不好,那得大家来回答。我刚才说的那一大堆,是郝颜的郝。她笑呵呵地一番解释,让一车的人都会心地笑了。
旅游大巴车在险峻的盘山道上缓缓地爬行,道路旁边是深不可测的绝壁,有游客担心地提醒司机要小心驾驶。郝颜看出了游客的紧张,便开始自告奋勇地给大家讲笑话,一个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笑话,逗得大家都忍俊不禁。接下来,她又讲自己第一次去相亲,居然问了介绍人一句“他是男的吗”,介绍人反问她,你想同性恋啊?她连连摇头,我想找一个好男人,天天叫我好老婆。她还讲了那个有钱的男人向自己炫耀手上的钻戒,说若是同意嫁给他,会给她买10个钻戒,她只笑着回了一句“我只要你心底的金子”,那个男人立刻就懵了。
在满车起伏不断的笑声中,旅游大巴进入了景区。郝颜开始向大家讲解即将游览的一些景点的人文背景、历史掌故和风土民情等,很专业,也很敬业,有问必答。
见到女孩一直默不做声地跟在队伍的后面,郝颜在游客忙着拍照时,走到女孩跟前说,美女,别辜负了这么好的风景,我来帮你照几张漂亮的照片,没准儿能上杂志呢。
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美?我是一个没人喜欢的丑女。女孩又黯然地想到了已分手的他,心里仍柔柔地疼。
谁见过像你这样美的丑女啊?要不是你一脸的严肃认真,那几个年轻的男人早就过来向你献殷勤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是一个外秀内慧的非凡女子。郝颜开始为女孩拍照,咔,咔,咔,一张又一张。
晚上安排住宿房间时,女孩想选一个单人间,郝颜贴在她耳畔悄悄地问,若是没什么秘密行动,我跟你住一个房间,好吗?女孩稍一迟疑,便点头同意了。
于是,在那个异乡的晚上,女孩知道了郝颜的曾经:她从小生活在乡下,五岁那年,父母离婚,她跟了母亲,没少看别人冷漠和怜悯的目光。她和母亲的日子一直很窘迫,为了省钱,学习成绩很好的她放弃了读高中考大学,初中毕业直接报考了一所旅游中专学校,她读书所需的生活费都是母亲借来的,直到她当了导游以后才还清。她爱过一个和她一样家境贫寒的男孩,可惜那个男孩在一次游泳时,不慎被江边那个隐蔽的沙坑吞噬了,她曾哭得痛不欲生,还特意去过男孩的老家,给他白发的爹娘买了他们最爱吃的绿豆糕。有一次,旅游大巴突然失火,站在车门口的她,却镇定得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从容地指挥游客有序地撤离现场,她最后一个逃离火海,全车的游客都安然无恙,只有她的胳膊和腿上留下了丑陋的疤痕。
她笑嘻嘻地讲着自己的故事,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女孩问她为什么总是那么乐观,她说母亲告诉过她,既然她叫郝颜,那么,无论是什么时候,她都要把自己最美的笑脸,呈现在人们的面前。
女孩受了郝颜的感染,也一股脑地倾诉了郁结在心头的苦楚。郝颜拉着她的手安慰道,要走的终会走的,为什么不说谢谢呢?谢谢他陪你走过了快乐的一程。
谢谢他陪我走过了快乐的一程?女孩似有所悟地望着郝颜。
对啊,谢谢他给你的爱,也谢谢他给你的痛,青春岁月中的这一程,有苦有乐,难道不值得珍藏和咀嚼吗?
遇见你真好。望着郝颜拿清澈的眸子,女孩的窒闷的心空,立刻拂过缕缕清爽的风。
而接下来的游程,在郝颜的带动和组织下,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幸福之旅。无论是车上相互交流的笑话,还是攀临峰顶的集体合影,无论是篝火晚会上的歌舞,还是在小吃一条街上尽情的饕餮。因为郝颜,一群临时凑到一起的陌生人,很快就组成了一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彼此相互关照,相互体谅,大家的好心情,让那些青山秀水又多了一份妩媚。
告别的时刻很快到来了,众人依依不舍地相互留着联系方式,道着祝福,郝颜的眼睛里也闪着晶莹。每个人都大声地喊着好姑娘、好姐姐、好妹妹……一一与她拥抱。
那个一直自告奋勇地帮她做“副导游”的小男孩,握着她手,竟泪眼婆娑地动情道,好姐姐,我会想你的。
郝颜笑靥如花:这话我爱听!
若是这样快乐的日子,再多一些该有多好。那个玉树临风的大男孩惋惜道。
再美的旅程也终会结束的,谢谢大家陪我走过了这一段幸福的旅程,但愿大家今后人生的每一段旅程,都有快乐相伴,都有幸福相随。郝颜最后的告别语,也是大家共同的心声。
女孩旅游归来后,又变回了从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因为她懂得了——无论是谁,其实都只能陪自己走过快乐的一程,只要能够陪伴自己走过生命中的一程,就应感谢命运的垂青。而人生注定是一段又一段的旅程,每一段,都应该用热爱去充盈,用幸福去记录。
母亲不为儿子骄傲
母亲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村妇女,识不了多少字,田里、家里的活儿,做得也很一般,但有一样很特别的,那就是对子女的期望总是很高很高,在她眼里,自己的孩子理应是最出色的。
读小学时,我就常常得双百分,每当我雀跃着拿着成绩单给母亲看时,她至多是扫上一眼,淡淡地一句:“知道了,别骄傲得翘尾巴啦。”至于奖励,那是一点儿也别指望。这还不算,当左邻右舍的叔叔婶子们见了面夸奖几句时,母亲总是不以为然地回一句:“小孩子家,吃得饱,穿得暖,又不干什么活儿,得个双百分还不是应该的?”
上中学了,家里困难,不能给我买自行车,我要用我的两片脚板一步一步地量那十多里的山路。每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背上干粮上路了,要花掉一个多小时,才能赶到那所无电、无水的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乡中学。
风里来雨里去,我倍尝求学的艰难,更加用功了。三年后,我以超出录取分数线三十多分的成绩考上省重点校——县城一中,并且是乡中学四年来唯一的考取县城一中的。要知道,进了一中,就意味着半只脚已跨进大学的门槛,对母亲而言,则意味着她期望儿子走出山村的梦想就要成为现实。
拿着录取通知书,父亲满脸的喜悦无以掩饰,大声地提议摆两桌,请亲戚朋友来庆贺一下,母亲却摇头道:“这刚哪到哪,只是去县城读书罢了,没啥值得太高兴的。”母亲的一瓢凉水兜头浇下来,让我心里很是不服气了一阵子,私下里直埋怨母亲的心太高,一点儿也不为儿子骄傲。慢慢地,我就暗暗地告诉自己:一定要考上一所名牌大学,让母亲为我骄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