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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其实,我一直都陪伴着你”!我的心再一次跳动子起来,“我是说,陪伴着你直到你答应我为止,——当你成为我的女朋友甚至妻子之后,我会以另外的形式去陪伴你一辈子!”

“那样会很幸福吗?”

“当然,不仅仅是我,还有你!”看了看冷冷的她,我说得很干脆,“那里不会是让人心思烦苦的地方,而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天堂;那里不是让人痛苦的红屋子!而是让人幸福的荒原庐!”我继续对她道。

“你对荒原庐的生活很向往吗?”她突然地说道。

“我喜欢那里的愉悦与激动,”两眼望着她冰冷而又挚诚的面颊,“我愿是荒原庐里简爱的罗切斯特,而不是她的表哥约翰!”

她沉默了。

“我们可以拥有阿尔茫与玛格里特、苔丝与卡卡拉、卡西莫多与爱丝美拉达的诚心与壮烈,但那不会是我们的结果!”

“你究竟爱我的什么?”敏儿终于抬起了头。

“你的冷酷,你的刚烈,”我好像无法完完全全答出来,“你的热列与挚诚,你的温馨与柔媚,——你的所有的所有的,你的一切的一切!”

“我从来就只有冷酷与刚烈!”她笑了笑,“这会儿怎么来了这么多呢!”

“不,那是对别人!”我无法容忍她继续说下去,“他们无法感受到你的甜蜜与温柔,——只有我,只有我才能感受到你的柔情与缠绵,你的微笑与欢乐!”

“我看你倒可以去做诗人了。”敏儿笑了笑。

“你和我本来就是一首诗?——一首冷酷而又热烈的诗!”

“好了,今天晚上,我还要去散心!”

“不,应当是我们!”我跟了上去,“我会和你一快,托着星星,把今日的喜悦和感动告诉给你的母亲。”

“那样会很累!”

“累了我可以背着你回来!”

“那——”

“不要拒绝我!”

“我并没有说拒绝!”她回过头来,笑得跟特别。

“你答应了我?”我简直有些欣喜若狂。

“那还是明天的事!”她看了看我,“你不嫌累的话,咱们就走吧!”

她笑了,笑得很甜!

我也笑了,就像她一样……

“念完了吗?”莲儿听罢,笑了笑。

林可:“后面的,您就不用听了,这是年经人心的倾诉!”

莲儿:“我也才四十多岁,你就嫌我老了吗?”

林可:“当然不是,就是怕你羡慕!”

莲儿:“好了,不说笑了,你代我向他们祝贺,叫他们好好地生活,好好地学习!”

林可:“那当然,再见——不过一个后月,咱人就都要回来了。”

月光依旧人还痴,离聚分合正当时。岁月悄悄,回首之时,已是2005年的夏秋之交。梁家湾里,世云、林霞夫妇都回了来,永兰及其未婚妻也回了来。长久的分离,或许蕴含了太多的相思与激动,那么,这难得的一聚,又意味着什么呢?答案是明确的,——谁叫梁怡的父母居在美国?谁叫永兰的公司立在南州?为了梦想,梁舟和林可选择了樱花之国;为了追求,敏儿和晓晓选择了考研之路;还有那个甜甜,为了心中那团永不熄灭的烈火,选择了大不列颠。梦想与现实好像并没有区别,一切的一切,都随着他们的梦幻变成现实——出国机票来了,录取通知到了,还有那热热闹闹地鞭炮声,也接二连三地响起来了。

“姐妹们,咱们还有一件事情没做,可不要忘了!”梁怡召唤着大家道,“七星桥,可是我们的BOSS,我们得给他留点东西才是。”

“嗯,那留什么呢?”甜甜问道。

“我们就每个人留一段文字吧,”梁舟道,“将来回来的时候,也可以看看咱们的过去。

“我看可以,”艺儿道,“也不枉了这些年来的情义。”

“还有。”梁舟接着道,“咱们得给三伯母立块碑,让她也为咱高兴高兴。”

“嗯,她出了这么多有出息的孩子,也该在天的那一界安睡了。”艺儿道。

当日,众人便请了石匠,采了石头,开始夜以继日地工作起来。那起稿、书写的事,自然不用去请别人,而只需众兄妹自己来做。

那边林家,自得知几十年前的渊源后,便一直没有停止与那渡走台湾的冯署联系。那冯署呢,虽已年愈百岁,但仍坚持要回到这边来跟女儿一起安渡晚年。两边的晚辈虽觉得困难,但还是尽了全力去做,阴历六月初八,冯署所乘的航班终于从台湾起飞,绕道香港,回到了阔别五十多年的故乡。父女相见,感慨万端。那流不完的泪,那诉不尽的情,就在那一拥抱间全融成了一团永远也无法解开的沉痛情结。

“韩副署长,还有,还有那小张,都还没有死,就把他们,约到一块儿吧。”冯署老泪纵横地道。

家人不敢怠慢,忙派了英英去和韩家的人联系。——刚出狱的月琛呢,则在这边忙碌着家里的事,以迎接那说也说不清楚的“故人”。海涛在家呆了几天,觉得众喜奇来,欢喜不已,便想着要去接了林舒一道过来同喜。林舒一家听了这桩奇事,也叹难得。

“你爹妈都出狱了,得好好地庆贺一下才是!”柳父对海涛道。

“那是当然,我想接你们去同喜。”海涛道。

“同喜?同什么喜?你是你家,我是我家!”柳父不自在地道。

“大叔,我和……”海涛尴尬地道。

“我没有同意”!柳父道,“宝宝儿还是我的女儿。”

“孩子他爹,就随他们自已的吧!”柳母在一旁道。

“他是豪门贵族,我是平民百姓,怎么帮配!”柳父不屑地道。

“现在咱们都一样,——以前也应当是一样。”海涛焦虑地道。

“可有几个人这样想了?”柳父道,“你还是另外他亲吧!”

“大叔——”海涛央求道。

“爹,不要这样,”柳舒也有些焦急,“我同样不能没有他!”

柳父瞪了女儿一眼,沉默了下来。

“这是我和海涛的选择,跟他的家庭无关!”柳舒又道。

“那也好,不过你们不能和那边父母有什么瓜葛,”柳父叹了一口气道,“你们的家,靠自己,他们的财产一分都不能要!”

“我早就是这样想,我不希望听到别人的嫌言嫌语,”海涛道,“办法律服务所的钱,都是我借的,我今后会还给他们。”

“好,有志气!”柳父道,“咱帮不上什么忙,但下硬力气还是行的,若需要的话,咱熬干了油,也会帮你们的。”

海涛笑了笑,“可以到我家去看看吗?”

“你们就去吧,我还有事忙”!柳父道,“宝宝儿可别玩久了,早些回来才是。”

柳舒和海涛都笑了笑,而后便忙着去做饭。第二日一大早,二人便趁了车来到县城。

六月十二,海涛和柳舒正在整理一些文书稿件,忽然听到外面喧哗热闹了起来。

“不会是大家来了吧?”柳舒道。

“咱们出去看看。”海涛说着便合上了文件夹,走出门去,“果真来了!”见了众人,海涛不禁激动地道。

“哇,柳舒也在!”甜甜见了柳舒,高兴地跑了过来,其他众兄妹也陆陆续续地跟了来。

“他们都来了吗?”梁怡指着那一辆缓缓驶来的车道。

柳舒和海涛睁大了眼睛望去,只见那车不一会儿便停了下来,继而缓缓地走下一个清瘦的老人。

“那就是艺儿的祖,”海涛向柳舒介绍道,“后面那个像神仙的定是张秘书无疑了。”

“哎呀,五十多年了!”冯署见了两位故人,竟不顾自己的身体,强撑着向前跑动了几步,好在被谢总扶着,要不早就摔倒在了地上。

“上天有意,让咱五十多年了,还有见面的机会!”张大爷跟了上来道。

韩大爷随安平慢慢地走了过来,吃力地坐到椅子上。

“小张你也九十岁了吧?”冯署见了故人,高兴地道。

“嗯,今年就九十一了。”张大爷道。

“九十一的人了,还能有这副身板,真不简单!”月琛女人赞叹道。

“还不是从风雪棍棒中过来的,”张大爷笑了笑,“二十几年前,也是这里,我曾来过的!”

月琛等细细一想,不禁大惊。

“嗨,这些年来,您游了蕊珠宫,逛了蓬莱洞,倒更有气质了!”林母想到了二十几年前的事,也觉尴尬,便支开了话道。

“张叔志存高远,为求玄教之兴,竟跋山涉水,不辞辛劳。”林鸿也记起了二十几年前的事,“叔之所经所历,实在难得,若比之日月则无穷,较之乾坤而永大。”

“吾只求生存耳,”张大爷笑着道,“老夫跋山涉水,仅为游乐山川;妄言诳语,只探世事人情。”

林鸿远有些惭愧,便不再多加言语。

“哎,这世事人情啊,真是难料,”张大爷继续道,“有时候妄说却真,瞎度却灵呀。”

“你我经历了百年辛酸,对世事岂有不明之理。”冯署道,“世事精通,怎会料而不灵呢。”

“料与不料,尽在人为之中。”韩大爷叹了口气,“谁又料到,几十年的血雨腥风恩恩怨怨,竟会在今日了结?”

“哈哈,不错,”冯署笑了笑,“我冯某经历了百年中华,也确无什么遗憾了!

“只因遗憾早已变成幸运罢了!”韩大爷道,“若无遗憾,今日之幸运,也未必能够尽得!”

冯署尴尬地笑了笑,“世事变迁,而今都是安享的年龄了,过去的事,又何必再提呢!”

几个老人叙旧说今,直到实在太累,才听了安排各去休息。也就是同一天,梁、林两家在几位老人的见证之下,正式认定了三十年前就该认定的亲事。

因为几个孩子的行期将近,梁韩两家人也不便在城里久留,因此第三天便回到了王家屯,林可和晓晓则暂且呆在家里,和家人共享团聚之乐。柳舒因惦着父母,因此在梁、韩母家人走后,便要求回家。

“过几天我再来接你,那时候大伙就要走了。”海涛将柳舒送上了车,道。

“你说个时候,我自个儿来就是,”柳舒道,“这样你也好陪陪家人。”

“那你就十七来吧,”海涛道,“我会在家里等你的。”

天上的薄纱还没有散去,地上的炊烟却已经徐徐升起。这里的山,还有那山;这里的水,也还有那水;人依是那人,情也依是那情;唯一不同的,便是那丝丝的微风,那跳动的心情,——是喜?是悲?是愁?是乐?谁也说问不明白,谁也说不清楚。

“别忘了,我们说好的,2008年在北京结婚!”甜甜凄忧的眼神望着众人。

“不会的,我们不会违背诺言的!”梁怡平静地看着甜甜,缓缓地道。

“艺儿姐,你有空的话,就常到我妈那里看看,”甜甜走到艺儿也跟前,“我们都是亲姐妹。”

艺儿点了点头,“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忘记的!”

“敏儿姐和晓晓!放寒暑假了可要回来疼疼家人,家人需要你们,艺儿也需要你们!”甜甜又走到敏儿和晓晓跟前道。

“我们会常回来的,你也要!”敏儿道。

“我们在一块儿的日子,是最好的时候,最好的时候还会再来的!”晓晓道。

“何楠,我也该走了,保重!”甜甜无奈地望着何楠,道。

“保重!”何楠的声音在颤抖。

“舟儿哥和可可姐,我们还会想见的,到那个时候,就是我们梦圆的时候。”甜甜看了看林可的圆领樱花衬衫,凄凄地道。

“若那个时候你还哭鼻子,我就把你给休了!”林可笑着道。

无尽的留恋,无尽的心语,都随着一声响亮的汽笛而变得乱作一团,难于梳理。甜甜流泪了,甜甜终于流泪了,她带着伤感的泪水,带着无限的追求走了,走到了个遥远而又亲切的地方……

“Goodbye!”Jason一手挽着甜甜,一手使劲地挥动着,“2008,Beijing!Marrige!”他在承诺,他在梦想!

甜甜的泪眼已经模糊了,“我的爸爸,妈妈,我的所有亲人和朋友们,我要暂且地离开了。”甜甜在抽泣着,“我还会回来的,我们都很好,——无论是是现在还是将来!”

莲儿噙着泪,她的心在痛啊!

“不要为我流泪,我是去追求幸福的!”甜甜擦着泪,“Don’tcryforme!”

车已经渐渐地远去了,山湾里,正回响着甜甜的切切的歌声——

Itwon’tbeeasy,you’llthinkit’sstrainge

whenItrytoexplainhowIfeel

thanIstillneedyourloveafterallthatI’vedone

Youaren’tbelieving

allyouwillsee.

isagirlyouonceknew

Althoughshe’sdressduptotheright.

Atsixesandsevenswithyou.

Don’tcryformemygoodfriends.

ThetruthisIneverleftyou.

Althoughmywildday****ymadexistences.

Ikeptmypromise.

Don’tkeepyourdistance……

甜甜已经走了。

车站里,舟儿和林可也已经上了自己将要乘坐的车,8:00,他们也走了。

再过一个小时,梁怡和她的父母也一块儿消失在山湾中。

从此以后,王家屯便沉寂了不少。一到开学,艺儿便走上了自己的工作岗位,敏儿和晓晓也踏上了新的征程,这片幽幽的绿地上,便更难得他们兄妹的足迹。

但是,这不会是最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