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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中山经(2)

柄山

原文

又西二百五十里,曰柄山,基上多玉,其下多铜。滔雕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洛。其中多羬羊。有木焉,其状如樗,其叶如桐而荚实,其名曰茇,可以毒鱼。

译文

箕尾山再往西二百五十里有座山,名叫柄山。柄山山巅有很多玉石,山坡下蕴藏有丰富的铜矿。滔雕水就发源于这座山,流出山涧后便向北流入洛河。滔雕水岸边有很多大尾羊。柄山上生长有一种植物,形状似臭椿,叶似桐树叶,果实似荚果,它名叫艾。人们用这种植物来毒杀鱼类。

白边山

原文

又西二百里,曰白边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青雄黄。

译文

柄山再往西二百里有座山,名叫白边山。蕴藏有丰富的金矿石和玉石,山坡下有很多的青色雄黄石。

熊耳山

原文

又西二百里,曰熊耳之山,其上多漆,其下多棕。浮濠之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洛,其中多水玉,多人鱼。有草焉,其状如苏而赤华,名曰葶苧,可以毒鱼。

译文

白边山再往西二百里有座山,名叫熊耳山。熊耳山上的树种,山坡上主要有漆树,山脚下主要是棕树。浮濠(háo)水就发源于熊耳山,从山涧流出后便向西流入洛河。浮濠水中有很多水晶,还有很多人鱼。熊耳山上有一种草,形似紫苏,开出的花是红色的,这种草名叫葶苧,可以用来毒杀鱼类。

牡山

原文

又西三百里,曰牡山,其上多文石,其下多竹箭竹,其兽多牛乍牛、羬羊,鸟多赤。

译文

熊耳山再往西三百里有座山,名叫牡山。牡山上有很多嵌有花纹的美石,山坡下有很多竹箭和竹(méi)。山上生长的动物主要是牛乍牛、羬羊和锦鸡。

举山

原文

又西三百五十里,曰讠雚举之山。雒水出焉,而东北流注于玄扈之水,其中多马肠之物。此二山者,洛间也。

凡厘山之首,自鹿蹄之山至于玄扈之山,凡九山,千六百里七十里。其神状皆人面兽身。其祠之,毛用一白鸡,祈而不糈,以采衣之。

译文

牡山再往西三百五十里有座山,名叫讠雚举山。洛水就发源于这座山,流出山涧便向东北流入玄扈水。洛水岸边有很多马腹之类的动物。举山邻近玄扈山。洛水便是从这两座山之间滚滚流出。

综观中部第四列山系,东自鹿蹄山,西至玄扈山,共计九座山,绵延一千六百七十里。这九座山的山神身形都似兽,但长着一副人样的面孔。人们祭祀这九座山神时,毛物用一只白鸡,用血涂祭,再用彩色帛衣裹起。祭祀只用毛物而不用精米。

薄山苟床山

原文

中次五经薄山之苟,曰苟床之山,无草木,多怪石。

译文

中部第五列山系,即薄山山脉。其最西端的一座山,名叫苟床山。这座山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满山遍地都是奇形怪状的石头。

首山

原文

东三百里,曰首山,其阴多穀柞,其草多芫,其阳多琈之玉,木多槐。其阴有谷,曰机谷,多鸟犬鸟,其状如枭而三目,有耳,其音如录,食之已垫。

译文

苟床山再往东三百里有座山,名叫首山。首山的北坡生长着构树和柞树以及山蓟和芫花;山的南坡有很多琈玉,山坡上生长着槐树。山的北麓有个山谷,名叫机谷,谷中有很多髩(dì音地)鸟。这种鸟的形状似枭,但长着三只眼睛,还长着两只耳朵。它的叫声像鹿鸣。人吃了这种鸟的肉可以医治下湿病。

县山

原文

又东三百里,曰县之山,无草木,多文石。

译文

首山再往东三百里有座山,名叫县(zhù)山。这座山上光秃秃的,没生长一草一木,但遍地都是嵌有花纹的石头。

葱聋山

原文

又东三百里,日葱聋之山,无草木,多石。

译文

县山再往东三百里有座山,名叫葱聋山。山上光秃秃的,没生长一草一木,满山都是一种名叫石的美石。

条谷山

原文

东北五百里,曰条谷之山,其木多槐桐,其草多芍药、冬。

译文

葱聋山再往东北五百里有座山,名叫条谷山。条谷山上生长着槐树和桐树以及芍药和门冬草。

超山

原文

又北十里,曰超山,其阴多苍玉,其阳有井,冬有水而夏竭。

译文

条谷山再往北十里有座山,名叫超山。北坡有很多黑色的玉石,南坡有很多井,井里冬天有水,夏天就枯竭了。

成侯山

原文

又东十里,曰成侯之山,其上多櫄木,其草多芃。

译文

超山再往东五百里有座山,名叫成侯山。山上生长着櫄树和芃草。

朝歌山

原文

又东五百里,曰朝歌之山,谷多美垩。

译文

成侯山再往东五百里有座山,名叫朝歌山。朝歌山的山谷中有很多彩色土,可用作涂饰。

槐山

原文

又东五百里,曰隗山,谷多金锡。

译文

朝歌山再往东五百里有座山,名叫槐山。槐山的山谷中蕴藏有很丰富的金矿和锡矿。

历山

原文

又东十里,曰历山,其木多槐,其阳多玉。

译文

槐山再往东十里有座山,名叫历山。历山上生长着槐树,有很多玉石。

尸山

原文

又东十里,曰尸山,多苍玉,其兽多麖。尸水出焉,南流注于洛水,其中多美玉。

译文

历山再往东十里有座山,名叫尸山。有很多黑色玉石。山上生长的兽类主要是一种名叫麖的大鹿。尸水就发源于这座山,流出山涧后便向南汇入洛河。尸水中有很多好看的玉石。

良余山

原文

又东十里,曰良余之山,其上多穀柞,无石。余水出于其阴,而北流注于河;乳水出于其阳,而东南流注于洛。

译文

再往东十里有座山,叫良余山。良余山上的树种主要是构树和柞树,山上没有石头。余水就发源于这座山的北麓,流出山涧后便向北汇入黄河。这座山的南麓是乳水的源头,乳水流出这座山后便向东南流入洛河。

蛊尾山

原文

又东南十里,曰蛊尾之山,多砺石、赤铜。龙余之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洛。

译文

再向东南十里即是蛊尾山。山上有许多磨刀石和赤铜。龙余水发源于这座山,它向东南流去,汇入洛河。

升山

原文

又东北二十里,曰升山,其木其穀柞棘,其草多蕙,多寇脱。黄酸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河,其中多璇玉。

译文

蛊尾山再往东北二十里有座山,名叫升山。升山上生长着构树、柞树和荆棘以及山药、蕙草,还有寇脱草。黄酸水就发源于这座山,流出山涧后便向北流入黄河。黄酸水中有很多璇玉。

阳虚山

原文

又东二十里,曰阳虚之山,多金,临于玄扈之水。

凡薄山之首,自苟林之山至于阳虚之山,凡十六山,二千九百八十二里。升山,冢也,其祠礼:太牢,婴用吉玉。首山,也,其祠用稌、黑牺太牢之具、糵酿;干儛,置鼓;婴用一壁。尸水,合天也,肥牲词之;用一黑犬于上,用一雌鸡于下,刉一牝羊,献血。婴用吉玉,采之,飨之。

译文

再往东十二里有座山,名叫阳虚山。阳虚山上有很多金矿石。阳虚山临近玄扈水。

薄山山脉的起始,大致上是,西自苟林山,东至阳虚山,共计十六座山,绵延二千九百八十二里。其中升山是祭大礼的地方。祭祀升山山神的礼仪是这样的:祭祀的毛物用猪、牛、羊,祭祀的玉器用吉玉。首山的山神是山鬼。祭祀首山山神时,精米用稻米,祭祀的牲畜用黑色的猪、牛、羊,还要用曲酿酒,祭祀的人们挥舞着盾牌,在鼓声伴击下舞蹈。祭祀的玉器用一块完整的壁玉。尸山的山神是天神所遣。祭祀尸山山神时,牲畜要选用肥的,先用一只黑狗供在上边,再把一只母鸡供在下边,再取一只公羊的血。祭祀的玉器用吉玉,先将牲畜的血涂在吉玉上,然后再拿去祭祀山神。

缟羝山平逢山

原文

中次六经缟羝山之首,曰平逢之山,南望伊洛,东望谷城之山,无草木,无水,多沙石。有神焉,其状如人而二首,名曰骄虫,是为螫虫,实惟蜂蜜之庐,其祠之,用一雄鸡,禳而勿杀。

译文

中部第六列山系,即缟(gǎo)羝(dī)山脉,最东端的一座山名叫平逢山。站在平逢山巅,往南可眺望伊水和洛河,朝东可望谷城山。平逢山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也没有一滴水,漫山遍野都是沙砾和石头。平逢山的山神,身形似人,但长有两个脑袋。他的名字叫骄虫。他实际上是螫虫的首领,也是一切蜂类动物的归宿之处。祭祀骄虫的礼仪是这样的:用一只公鸡,不要杀死,就用活的放在供品处,以祈祷消灾。

缟羝山

原文

西十里,曰镐羝之山,无草木,多金玉。

译文

平逢山再往西十里有座山,名叫缟羝山。缟羝山上光秃秃的,没有一草一木,满山都是金矿石和玉石。

廆山

原文

又西十里,曰廆山,其阴多琈之玉。其西有谷焉,名曰雚谷,其木多柳楮。其中有鸟焉,状如山鸡而长尾,赤如丹火而青喙,名曰鸰要鸟,其鸣自呼,服之不眯。交觞之水出于其阳,而南流于洛;俞随之水出于其阴,而北流注于谷水。

译文

缟羝山往西十里就是廆山。这座山上有很多琈玉。山的北麓有个山谷,名雚(guàn)谷。谷中生长有很多柳树和楮树。廆山上有一只鸟,形似山鸡,但尾巴很长,周身火红火红的,嘴壳是青色的。这种鸟名叫鸰(líng音要)要鸟(yào音要)它叫起来就像在叫喊自己的名字。吃了这种鸟的肉可以医好梦魇病症。交觞水就发源于这座山的南麓,流出山涧后便向南流入洛河。这座山的北麓则是俞随水的发源地,俞随水流出山涧后便向北流入谷水。

瞻诸山

原文

又西三十里,曰瞻诸之山,其阳多金,其阴多文石。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洛,少水出其阴,而北流注于谷水。

译文

廆山再往西三十里有座山,名叫瞻诸山。山的南麓有很多金矿石,山的北麓有很多颜色艳丽的石头。氵射(xiè)水就发源于这座山,流出山涧后便向东南流入洛河。少水也发源于这座山的北麓,流出山涧后便向东流入谷水。

娄涿山

原文

又西三十里,曰娄涿之山,无草木,多金玉。瞻水出于其阳,而东流注于洛;陂水出于其阴,而北流注于谷水,其中多茈石、文石。

译文

瞻诸山再往西三十里有座山,名叫娄涿山。这座山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满山都是金矿石和玉石。瞻水就发源于娄涿山的南麓,流出山涧后便向东流入洛河。娄涿山的北麓是陂水的发源地,陂水流出北麓后便向北流入谷水。陂水中有很多紫色的石头和嵌有花纹的石头。

白石山

原文

又西四十涧里,曰白石之山,惠水出于其阳,而南流注于洛,其中多水玉,涧水出于其阴,西北流注于谷水,其中多麋石、栌丹。

译文

娄涿山再往西四十里就到了白石山。惠水就发源于白石山的南麓,流出山涧后便向南流入涧洛河。惠水中有很多水晶。白石山的北麓是涧水的发源地。涧水流出山涧后便向西北流入谷水。涧水中有很多麋石和栌丹石。

谷山

原文

又西五十里,曰谷山,其上多穀,其下多桑。爽水出焉,而西北流注于谷水,其中多碧绿。

译文

白石山再往西五十里有座山,名叫谷山。谷山山巅生长着构树,山坡下生长着桑树。爽水就发源于这座山,流出山涧后便向西北流入谷水。爽水中有很多孔雀石。

密山

原文

又西七十二里,曰密山,其阴多玉,基阴多铁。豪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洛,其中多旋龟,其状鸟首而鳖尾,其音如判木。无草木。

译文

谷山再往西七十二里有座山,名叫密山。密山的南麓有很多玉石。山的北麓有很多铁矿石。豪水就发源于这座山,流出山涧后便向南流入洛河。豪水中生长有很多旋龟。旋龟鸟头鳖尾,不时发出如破木头似的声音。密山上光秃秃的,没有一草一木。

长石山

原文

又西百里,曰长石之山,无草木,多金玉。其西有谷焉,名曰共谷,多竹。共水出焉,西南流注于洛,其中多鸣石。

译文

密山再往西一百里有座山,名叫长石山。长石山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满山都是金矿石和玉石。长石山西麓有个山谷,名叫共谷,谷中有很多竹子。共水就发源于这座山,流出山涧后便向西南流入洛河。共水中有很多鸣石。

傅山

原文

又西一百四十里,曰傅山,无草木,多瑶碧。厌染之水出于其阳,而南流注于洛,其中多人鱼。其西有林焉。名曰墦冢,谷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洛,其中多珚玉。

译文

长石山再往西一百四十里有座山,名叫傅山。傅山上光秃秃的,没有一草一木,满山是瑶玉和碧玉。厌染水就发源于这座山的南麓,流出山涧后便向南流入洛河。厌染水中有很多人鱼。傅山的西麓有一片树林,名叫墦(fān)冢。谷水就发源于这里,流出山涧后便向东流入洛河。谷水中有很多珚(yān)玉。

橐山

原文

又西五十里,曰橐山,其木多樗,多木,其阳多金玉,其阴多铁,多萧。橐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河。其中多脩辟之鱼,状如黾而白喙,其音如鸱,食之已白癣。

译文

傅山再往百五十里有座山,名叫橐山。这座山上生长着臭椿树。这座山的南麓有很多金矿石和玉石。山的北麓有很多铁矿石和蒿草。橐水就发源于这座山,流出山涧后便向北流去,汇入黄河。橐水中有很多修辟鱼。这种鱼形似蛙,但长着白色的嘴壳,不时发出鹞鹰似的叫声。人若吃了这种鱼,可以医好白癣。

常烝山

原文

又西九十里,曰常烝之山,无草木,多垩,潐水出焉,而东北流注于河,其中多苍玉。菑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河。

译文

橐山再往西九十里有座山,名叫常蒸(zhēng)山。这座山上光秃秃的,没有一草一木,倒是有很多彩色土。潐(jià)水就发源于这座山,流出山涧后便向东北流入黄河。潐水中有很多黑色的玉石。菑(zī)水也发源于这座山,流出山涧后便往北流入黄河。

夸父山

原文

又西九十里,曰夸父之山,其木多棕枬,多竹箭,其兽多牛、羊感羊,其鸟多,其阳多玉,其阴多铁。其北有林焉,名曰桃林,是广员三百里,其中多马。湖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河,其中多珚玉。

译文

常烝山再往西九十里有座山,名叫夸父山。夸父山上生长着棕树和楠树,还有很多小竹丛。这座山上出没的兽类主要是蚱牛、羊感羊,鸟类主要是锦鸡。这座山的南麓有很多玉石,北麓有很多铁矿石。这座山的北麓还有一片树林,名叫桃林,方圆三百里,林中有很多马。湖水就发源于这座山,流出山涧后便向北流入黄河。湖水中有很多珚玉。

阳华山

原文

又西九十里,曰阳华之山,其阳多金玉,其阴多青雄黄,其草多,多苦辛,其状如木肃,其实如瓜,其味酸甘,食之已疟。杨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洛,其中多人鱼。门水出焉,而东北流注于河,其中多玄石肃。纟昔姑之水出于其阴,而东流注于门水,其上多铜。门水出于河,七百九十里入雒水。

凡缟羝山之首,自平逢之山至于阳华之山,凡十四山,七百九十里。岳在其中,以六月祭之,如诸岳之祠法,则天下安宁。

译文

夸父山再往西九十里就到了阳华山。阳华山的南麓有很多金矿石和玉石,北麓有很多青色雄黄石。阳华山上生长着山药和苦辛草。苦辛草形似楸树,还能结出如瓜一样形状的果实,这种果实的味道带有甜酸味,人若吃了这种果实可以医好虐疾。杨水就发源于阳华山,流出山涧后便向西南流入洛河。杨水中有很多人鱼。门水也发源于这座山,流出山涧后便向东北流入黄河。门水中有很多黑色磨刀石。纟昔(jiè音借)姑水发源于阳华山的北麓,流出山涧后便向东流入门水。这条水的上游地区有很多铜矿石。

综观中部第六列山系,即缟羝山脉,东自平逢山,西至阳华山,总共十四座山,绵延七百九十里。中岳就在这里,须在每年六月祭祀中岳山神。至于祭祀的礼仪,与其他岳一样。只要按照按规矩祭祀,那天下就安宁了。

苦山休与山

原文

中次七经苦山之首,曰体与之山。其上有石焉,名曰帝台之棋,五色而文,其状如鹑卵,帝台之石,所以祷百神者也,服之不蛊。有草焉,其状如蓍,赤叶而本丛生。名曰夙条,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