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我就把纸鹤叠好了,我放到她面前说:“你看,好看吗?”
“好看。”
“怎么感觉你这么不高兴啊?”我茫然地说。
“想我爸了,我爸经常不在家。”子悔突然说。
“为什么?”
“他经常出去做生意,那辆丰田皇冠就是我爸的车,有时候他半年多才回来一次。”子悔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我暗地吃惊了下,没想到她家里那么有钱,我不想比她次,也许她会看不起我家,我皱起了眉头,眼前好像瞬间升起一团乌云。我沉默了,静静地听着她诉说。
“可是……”说着说着她哽咽了。
“我妈总是带一个男人回家,他殷切地看着我妈,对我更是虎视眈眈,有一次那男的紧看着我,他眼神流露出来的诡异让我害怕。”
接着她的眼泪又哗哗地流下来了,我握紧的双手渐渐松开了。
即将入睡时我回想着这次相约,我竟有些后悔,在左右徘徊下我静静地睡去了。
子悔死在了她家的厕所里,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男人奸污了她,她妈和男人偷情也被抓了进去。一开始听到消息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愤怒地打向墙壁,突然觉得世界好不公平,内心的愤怒久久不能平静,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楼道里的见面居然是最后一次见面。
吃饭时我爸妈好像听到了天外传闻一般:“听说咱小区里有个女孩让人糟蹋了,后来她自尽了。”我妈边吃米饭边说。
“真******是个畜生。”我听到我爸的骂声心里很是痛快,我姐则一言不发,我斜着目光瞅她,看到了深埋在眼神中的恐惧。
那晚我梦到了可怕的场景,我仿佛看到子悔恐惧地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哆哆嗦嗦地颤抖着,那个男人像只狗一样扑向她,她想大喊却被他猛地堵住了嘴,她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摇曳刺眼的灯光。随后传来一阵扯裂衣服的声音,有那么一刹那,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她像布娃娃一样被扔到了角落里。
她凭着模糊的神智拿起一把水果刀,用力地割向自己的手腕,她已经忘记疼痛是什么了,鲜红的右手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千纸鹤,望着它惨淡而幸福地笑。不知什么时候她连拿纸鹤的力气都没了,她觉得自己在一点点走向黑暗,嘴角微微地颤动着,仿佛想说什么,可她的嗓子像是被掐住一样说不出一个字,甚至不能呼吸,她无力地闭上了嘴,伴随着麻木的疼痛沉落到一个无底的深渊,唯有那个鲜红的纸鹤在在黑暗中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