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每天我都沉溺在这种快乐里,不知不觉地快忘了自己是谁。忘记是在哪一天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每当她转过头时我心中自然生出一些烦躁,我烦她,一甩白眼后趴在桌子上,且不再理她。
清晨收作业时我趾高气扬地坐在椅子上,她过来对我说:“交作业了。”我目视前方,连头也没有回一下。她没有理我继续向后收作业,过了一会儿她又站到我的前面,我想她还真是坚持不懈。不过我没想到她居然大声地喊了起来:“你到底交不交作业!”说完把所有作业本猛地往桌子上一摔,转身就往外走,一滴泪珠落在了我的手上。
我木讷地看着这泪水,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了上来,我快步跟过去,可是已看不到她的身影。
上课时她回来了,我惶恐地瞅着她,她直勾勾的眼神颇为吓人,我忙低下头,这堂课我上得很纠结。下课后她搬着桌子和第二排一个男生换了座位,从那以后我们虽在一班却天各一方,咫尺天涯。
我想她终于走了,真的快烦死我了,顿然心情大好。新过来的同学留着一个小平头,黝黑的皮肤,单眼皮小眼睛,瓜子脸笑起来很好看,只是穿着我们学校小绿白交加的校服像个小老头。可是他的眼睛炯炯发亮,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他一见我就很热情,笑着对我说:“依天,放学到我家玩吧。”我爽快地答应了。
放学后我跟着徐铭慢慢地行走在马路上,马路上车并不多,四处散走着我们这样的小不点,我们很少看到中学部的学长和学姐。老师冠冕堂皇地说他们要经历人生的第二次转折点,在我真的过了那个阶段后才发现中学老师总是在不断地欺骗,难怪学校里的骗子逐渐增多。我们总是在人生的前段奋力地学习知识,有些为了梦想,有些则为了安逸,安逸则毁了部分人的梦想,支离破碎地裂了一地,剩下的只是我来告诉,你是怎样把自己葬送在那裂开的地缝。
去徐铭家的路的路边种了许多桃花树,正赶上桃花盛开时节,粉红色的花瓣凝结在紧凑的树杈上,远远望去看不到它的尽头,有些花瓣随风而落,洋洋洒洒地飘落了一地,很美。可是我心头一痛,因为我想起了吉娃娃,想起了丁瑞的吉娃娃,想起了丁瑞那滚烫的泪水,想起了瑞妈那冰冷的眼神……
“好看吗,依天?”徐铭问道。
他看我没有及时回答,便转过头问我:“怎么了?”
我抖了下脑袋眨了下眼睛说:“没事,想到以前的事有些伤感。”
“哈哈,什么事啊,让你那么伤心?”他戏谑地说。
我苦笑了下说:“没事,都过去了。”
“没想到你还挺多愁善感。”他继续逗我。
“哪有,我可是很乐观的。”我冲他傻乐着。
他家是一个小型的院子,还养了一条大黑背狗,进门之前就听到了狗吠声,龇牙咧嘴地恨不得撕了我,我对这条狗深恶痛绝,因为我觉得它的双眸里充满了仇恨。进门院子左上方有一个房子,里面就一张大床和家居用品,我霍然想起了以前住的小房子,竟有一丝怀念。右面一点则是他家的客厅,客厅由水泥地板,两个椅子和一台年代悠久的电视组成,墙上还贴了一些小饰品和字画。
徐铭冲我异样地笑后说:“你等着,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发呆,一张光盘突然呈现在我眼前,上面画着一个裸体的女人,我惊讶地张开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