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发现自己的桌子上有张小纸条,打开一看:依天我知道你心里也很难受,但都过去了,这事就不要想它了,咱们依旧是好朋友。我压抑不住心中的快乐与兴奋,阴霾骤然消散,而后拿出一本书开心地朗诵起来。
李娴总是不由自主地和我共同朗诵到一起,朗诵完后她回头冲我宛然而笑,这常常使我怦然心动,产生一种莫名的快乐,那时我不知道那种感觉叫喜欢,只知道自己总是想和她在一起。她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班花。
我们喜欢踢足球,几个小不点儿一起跑到小操场上大踢一番。当然我总是被安排在后卫,因为我平时比较沉默,不爱开口说话而且身体矮小。那一年我国足挺进了世界杯决赛,大家整天嚷嚷着要进国家队,要当大明星。代老师是我们的授课班主任,她貌似并不喜欢我们踢足球。期末考试临近期间上体育课是我们唯一的乐趣,可是就在那天我们踢得正尽兴,代老师过来大声嚷着:“你们几个小子给我过来!”我们马上抱着球到了她的脚下,活像个可怜虫。
“没事回班看书去,看不见人家女生都回班复习去了,踢什么足球,做什么屁梦,看不见咱国足现在一个个那德行儿,你们还以他们为楷模,快给我回班!记住考试就是你们的命根!”代老师瞪着眼睛对我们说。
我们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但内心就产生了那种茫然感,为什么我们不能坚持自己喜欢的事呢?为什么……我们心中升起了巨大的疑惑。
代老师她很狠,喜欢打我们,尤其是敲我们的脑袋,一般她把拳头握成拳状,再将食指向前突出,一边敲着你脑袋嘴里还一边嘟囔。我真的怕她,她打我又狠又疼,每当她走过我身边时,我的心都会颤抖起来,真的怕她出其不意地来一下,那样我真的受不了,好几次都被她打得泪眼朦胧。我既讨厌她又怕她,她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三年级的时候我们班转入了几个新生,由于我的成绩还不错,代老师把我调到了前面,班里转过来的一位新生坐在了我的桌前。她叫孙静,和李娴一样梳着一头清爽的马尾辫,如果说李娴漂亮得张扬,那么孙静就内敛得美丽。她一笑起来就很随和,让人感到很温暖,她的小酒窝里似乎一直装有快乐。
每天早上她都会微笑着转过头来向我收作业,生活很平淡却很快乐。那段时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在想怎么才能逗孙静笑呢。
那个夏天的早上流露着茂盛的气息,学校甬道上的柳枝早已葳蕤,我们像往常一样排好队伍在操场上跑步。我嘴里含着一口水脸鼓鼓的,孙静则站在我身旁,她和我说话,我指指嘴,她很疑惑地挠了挠脑袋,等到我们跑完一圈后我故意把水吐了出来,孙静看到后哈哈地笑了出来。令我惊讶的是她边跑边笑,居然笑着跑了一圈多。我心头感觉很火热,这种感觉就是喜欢吗,真好。
我既喜欢李娴又喜欢孙静,有时候会纠结自己到底喜欢谁,每当李娴来到我眼前时心中总有一种狂喜,孙静来到时则会产生一种温暖,自己一思量还是就近原则吧。每天我都会找一些玩具来逗孙静,以至于后来孙静一下课就转过头儿来和我谈笑。每每上课心中总有种不舍的,企盼下课铃声快点响起,上课铃声不会响起,短短的十分钟我们却如此快乐,我想这就够了……
她坐在椅子上灿烂地笑,阳光照过她的身体散落了一地。我微微地眯起眼睛静谧地看着她的笑容,在阳光的映衬下她的面容显得有些昏暗,朦胧的美丽在此刻绚烂开来,化成了一朵朵涟漪,绽放在我的点点心海。我不由自主地撩起她的发丝,她突然打开我的手笑着说:“干吗啊你?”
我傻傻地捂着脑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