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会跑到楼下买饮料或者零食放在星盼的桌子上,不知为什么这样我们之间的关系反而愈加疏远。特别是那天下午放学,我和刘英去车棚推车子,星盼从对面迎来,我走上去对她说:“这个给你。”我伸手把绿茶递去,她摇摇头推着车子冷漠地从我身旁走过。我尴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刘英从身后推了下我的肩膀说:“走吧。”
我压住心中的愤懑和抑郁说:“她不喝,我扔垃圾箱去!”
“别扔啊,不要给我喝得了。”
我一甩手把绿茶扔在地上,咣当一声,我希望星盼听到,可她连头都没回一下,刘英瞅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晚上回家后我独自坐在卧室,内心的空虚不知道该拿什么填补,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无形地抓住了,全身的血液貌似都在呼唤星盼的名字。我抓紧床单,泪水骤然而下,为了克制这种感觉用头去磕墙,星盼,我好想你,你跟我一起好吗,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不断地用头撞击墙壁,嘭嘭的声音和我的咆哮声交相杂映,我感觉好不公平,为什么我付出了那么多感情她却置之不理。我哭了,直到泪水不再淌出。想找个人发泄心中的愤懑却突然发现班里没有一个人和我是知心朋友,我突然想到了徐铭。
我拿起电话拨通他的号码说:“徐铭,明天我见你一面好吗?”
徐铭淡定地说:“我还要去上英语课,下次吧。”
“你最近怎么样了?”我稍微缓和了几分钟说。
“嗨,就那样吧,先挂了,吃饭去,下回聊。”然后传来嘟嘟的声音。我茫然若失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时常飞过的几只鸽子发呆,一切都没了,时间难道是杀手吗?杀戮了一切。鸽子长鸣时我才停止了思绪,泪水不再,心情却依旧压抑。为抑制这种感觉,我拿了几件衣服不断地搓洗起来。
难过时找个方式代替痛苦,往往不是代替,而是麻木,或者是暂时忘记,忘着忘着,也许就真的忘记了。
晚上爸妈很早就回来了,我立刻关上电视跑去开门,我妈提着一兜子吃的说:“给你,依天。”
我顺手接了过来。我爸一会儿也踏着沉重的脚步走了上来,每一步都好比重石击地。我提着吃的就往屋里走,想着坐到桌前边吃边写作业,还没有两步就听到我爸不住地叹息。
“哎,怎么办啊……”
“先躲着吧,反正他又不知道是咱们撞的。”我妈在一旁说。
“躲得了初一你躲得过十五吗?不过那得给人家多少钱啊?这两三天干脆在家里吧。”
“唉,怎能这样。”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着爸妈的愁容不禁感到一丝悲哀。我在屋子里安静地写作业,门吱一声开了,我妈透进半个脑袋也不说话,难以诉说的抵触充斥着我的大脑,便说:“哎哟,你干吗啊你?”
“没事,看看你。”我妈笑着说。
“烦不烦人啊你,别打扰我学习!”我大声地喊了出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烦爸妈,他们说一句话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抵触他们,有时候我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就好比我控制不了对星盼的感情一样,那种无法自拔实在痛苦。
“唉……”我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拖着脑袋向书架望去,回忆着曾经的风光。当年也是被很多人羡慕的学生,现在却成了这般模样,记得那时候我喜欢上学,每天早上起床都精力充沛,如今早上一睁眼就仿佛看到这一天的煎熬,听课,做题,考试。如果时光能倒流,我宁愿选择活在过去,我常常这样想,可惜世界上没有时光机,更没有后悔药。名校里的乐趣也就是上体育课,当然我自己增加了许多个人项目,譬如泡妞,泡网吧,抽烟喝酒,我自己选择的快乐却时常痛苦,这些疑惑我自己也无法解释,彷徨在迷茫的世界。我想要女人,想要被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