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一曲琐碎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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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充满了欺骗

我打开书桌,看到她的笔记本,不由自主地说:“子悔,你还好吗?”

只有回首过去的时间才会发现原来它如白驹过隙,再也没有当初的幸福和悲伤,只剩下静如止水般由衷的思念。我曾愚蠢地想我姐会不会和子悔在另一个世界谈论我,随后便用手拧胳膊证明自己尚在人间。

第二天我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宁静,起床,坐公交车,抄作业。时间像沙漏中的流沙,一点一点地往下滴落。

蔡金跑过来对我说:“下午体育课咱一起打篮球啊?”

“好啊,看我给你们露一手。”我得意地说。

“先别吹牛逼,李叶打篮球可好了,据说他假期学街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嗯了一声就回到座位,心想什么叫街球。星盼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王轩转过头来对着星盼媚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疼痛之后依然卑微地冲着自己喜欢的人笑。为她难受,她却不把你当根葱。

“你看教咱英语的张老师怎么样?”我问。

“挺好的啊,教得不错。”她一晃笔说。

我还想和她继续聊下去,结果上课铃声响了起来,张老师抱着教案快步走进教室,她染着一头飘逸的红发,硕大的双眼好像在告诉我们她也曾经韶华熠熠。她站在讲台上大声说:“我们今天做张单选卷子。”

听到这个消息,心情顿时像憋了的气球,我最讨厌学英语,看着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组成的五花八门的单词无比抵触,特别是在卷子发下来我看不懂几句话时,我的心情似乎要裂了。我拿起笔装模作样地写起来,余光不停地向星盼那边扫,她写一道我也写一道,等到卷子收时我也写完了,然后我满意地交上我的试卷。

我的生活充满了欺骗。

“依天,中午咱们一起去买饭吧。”周凡活泼地说。

“好啊。”我平淡地说。

何老师讲完他枯燥的几何理论,下课铃声如期而至,但何老师好像毫无下课之意,直到她说下课的一刹那,班里轰的一声炸了开来。周凡笑着从前面走过来,我一甩凳子,瞅正在收拾书包的星盼一眼后,和周凡一起走出教室。星盼她会嫉妒周凡吗?我希望是这样,可是我看不到她有任何情绪波动,我望着空旷的天空不停地想象。

“喂,咱去哪吃啊?”周凡捅了下我的手臂说。

“买点盖饭回去吃吧。”我随意地说。

天气渐渐变热了,我看着周凡轻便的外套说:“真好看。”

“好看你还追别的女生呢。”我顿时没了言语。

我们俩并肩走在喧嚣的街道,沉默不语。她始终想走进我心里,而我却残忍地把她拒之门外,吃饭的时候周凡问我:“喂,依天,你还喜欢星盼啊?”

“不知道,我就是有欲罢不能的感觉,我喜欢她说话的声音,喜欢她的笑容,甚至有关她的东西我都喜欢,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

“当然能理解,非常理解!”说完她把吃到一半的盒饭扔到了垃圾箱里,然后转身就走回了座位。隐约间感觉她生气了,每当这时我都会感到自豪,我安静地把吃完的盒饭扔进垃圾箱,走回自己的座位,看着星盼黯红色的书包发呆。

“喂,依天。”敬彬的声音刺破了我木讷的神情。

“怎么了?”我脑袋晃动了一下说。

“走啊,厕所抽根烟去。”

“得嘞。”我兴奋地说。

我俩跑到学校的厕所,一人点着了一根中南海。

“你跟星盼怎么着了?”他右手插兜吐了几口烟说。

“不行啊。”我叹了口气说。

“没事,慢慢来。”

“对了,你爸不是富豪吗?拿钱砸她,不信她不从你。”

我心里颤动了下后,捂着脑袋低头笑了。

“不行,有点急事,我先走了。”我呆滞地望着敬彬跑出厕所的身影。

我缓缓地扔掉手头的烟,我不知道谎言还能维持多久,可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在说谎,那不就承认自己是个骗子了嘛。我走在静谧的楼道,看着两侧的墙壁充满了迷茫,我未来能干什么呢。我用手在墙壁上缓慢地滑行,走到空荡处突然发现一个女生托着下巴坐在楼梯上,她穿着和我一样颜色的校服。我问她:“你在这里干什么?”

“坐着。”

“我当然知道你在坐着。”我坐到她身边说。

“你是几班的啊?为什么在这里坐着?”我继续说。

“我是三班的,心情不好,在这坐会儿。”

“唉,我心情也不好,你怎么了?跟我说说呗。”我疑惑地瞅着她说。

“我叫李瑶,我那事没什么好说的,先走了。”说完她一溜烟地跑上了楼,我望着她的背影切了一声。

我走回教室,看着黑板上的抛物线,脑袋不由得一阵发懵,趴在桌子上便呼呼大睡起来。

下午我睁开惺忪的双眼,迷离地瞅着嘈杂的班内,吴旭拉着我的胳膊说:“快走了,上体育课去了。”

我被他拉着一溜烟跑到楼下,熠熠的阳光照射在我们身上。

“天气真的热起来了。”吴旭擦着额头说。

我迷迷糊糊地说:“是啊。”

“依天,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吴旭拿出一个GBA游戏机时我还没觉得怎么样,可等他打开里面的游戏时,我立刻被里面绚丽的画面吸引了:星之卡比中精彩的大都情节。我的心好似在被人挠一样,我急忙对他说:“让我也玩一盘。”

他极不情愿地给我玩了一盘。

“这机子得多少钱啊?”

“四百多。”吴旭说。

听到这个数字我心头一颤,我兜里一天才装那么点钱,去哪里找这四百块钱。

吴旭继续说:“你不一双鞋就四百多呢嘛,买一个呗。”

其实我一双鞋不过一百块,我忙转移话题:“咱打篮球去吧。”

“你去吧,我玩游戏。”

我转身走向李叶他们,加入了那个投球的队伍,打累了就坐在篮下歇会儿,敬彬指着李娴说:“嗳,就咱班那个女生,跟飘心好上了。

“真的,假的?”我吐了吐舌头说。

“真的,你看她走路的姿势。”

“姿势怎么了?”我疑惑地瞅着他。

“你真不懂假不懂,处女跟做过的女人走路姿势都不一样,她****了!”他睁大眼睛对我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的感觉,是羡慕,是嫉妒,还是该悲哀,曾经我喜欢的美丽女生现在却如同花一般在风中飘落。

我愣了一下说:“嗨,没准是瞎传的呢。”

“哪有,你看她的奶子,是不是比一般女生的大,指不定被飘心**过多少次了。”

“好了,我知道了,打球吧。”

我用力击打着篮球,发泄心中的不满。看着李娴的随风飘荡的表情,我愤愤不平地想为什么不是我,一个纯洁的梦在不知不觉中支离破碎。

快下课的时候蔡金嗷嗷道:“依天你不防守吗?李叶新练的街球,你防他一个呗。”

“来吧。”李叶睁着眼睛说。

我快步跟着李叶的脚步,他快速变换着球的位置,一会儿从旁边绕球过去,一会儿把球砸在了我的脑袋上。

志索在旁边哈哈大笑,并喊了起来:“李叶你别在那笑,我看见你笑了!”

我顿时感到莫大的侮辱,一把扽过李叶的衣领,他差点摔了个儿跟头,于是愤怒地转过身对我说:“你拽我衣服干吗啊?!你就是一垃圾!”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走向双杠那里,我靠在双杠表面上装作很坚强的样子,实际上内心无比空虚。我注目着别人的脸色,他们会怎么想,看着星盼一如既往的欢笑,我的内心顿时充满了凄凉。我望着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晚上和敬彬一起回家的时候以为他会提起这件事,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提。我们通往回家的路上,穿过了小区的铁栅栏,他脸色凝重地说:“依天,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别跟别人说啊。”

我奇怪地瞅着他说:“什么秘密?”

“我爸妈离婚了。”我爸妈离婚了,简单的几个字飘荡在我的耳朵里却很沉重,对于我这样一个完整的家庭来说,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悲伤或者欢笑。晚上我躺在床上望着渐次璀璨的星空,夜空中也有几片飘过的白云,我就像空中的白云一样漫无目的地飘荡,想找个地方藏身却没有一隅留得下我,我是一粒渺小的沙子,眯到别人的眼睛都会被唾弃,然后便被抛弃,我放纵不羁又可怜自己,我想高傲地活着却自卑得如同路边的狗,哆哆嗦嗦地掩饰着自己的落魄,涂抹着一个又一个艳丽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