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见面时我们相互拥抱一下表示怀念,时间仿佛静止了,毫无言语却表达着不可名状的感觉。我们随意寒暄下学校的事情,不知不觉来到新华书店,他笑着说:“我妈每次来这买书一买就买好几百块钱的。”
我没说话,他也沉默不言。外面寒风瑟瑟地抖动着路人的棉衣,我紧裹了下衣领,把脸埋在衣服里,和徐铭穿梭在寥若晨星的人影中。
“咱们去哪里吃啊?”
我指着旁边的餐厅说:“就这吧,我请你。”
我买了两份牛肉盖饭,他边起身边说:“我去买两瓶饮料回来。”
我知道他不想欠我的,突然发现钱在我们之间的重要性。小时候我们会因比谁走路快而气喘吁吁,然后买一碗刨冰相互解渴。我知道我们心中哦,独有未说出的那份不屈,我们好像在遵守着世间的游戏规则,却又时常思念对方,固守心中的秘密,心照而不宣。
我站在他新家的路口前,崭新的楼房触动了我心中的静水。分别之时我只说了一句话:“以后常联系。”他笑了笑朝家走去,我看着他且行渐远的背影感觉迥异,千回百转,没有想象中的痛哭流涕,也没有偶像剧中的悲伤境况,只是时间的铁链把我们拉在一起,可是链在人远。
站在曾经在黑夜里让我为之动容的徐铭老家街道时,看到的却是一望无垠的残砖,我蹲下身捡起一块瓦片,我想再过不久,连这里的残瓦都不会再见了,恍惚一切都是一场梦,旧梦碎了,新梦也就开始了。我看着孙静住的楼房,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太多的人逝去了曾经的感觉,回头望满是你昨天的容颜。
新年再次来临之时,我已感不到任何的新鲜,一家四口过着每年应有的流程,我在姐姐的房间放满了纸叠的千纸鹤,希望她也能体会到这稠浓的年味。我看着窗外灯火喧嚣的黑夜,不禁思念许多人,好像是一瞬间,许多人便失去了联系,我知道我们也许隔不过几万米,可是那几光年的感觉怎么也无法重温曾经的曾经。
我偶尔会去网吧打打游戏,但满不如当年征战沙场的勇猛与痴恋。当我坐在曾无数次包夜的网吧时也注定着巧合。
刘英一拍我肩膀说:“呦,这不是依天吗?你丫去哪了,半年也不打声招呼。”
“我去别的市了,没怎么跟你们联系。”
“敬彬得白血病了你知道吗?”
“啊!”我惊讶地叫了起来。
“咱班人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
我忐忑地坐在椅子上问:“那他现在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啊?白血病那还活得了啊?”
我顿时哑口无言。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着他的梦幻生涯,过了一会儿转头问我:“依天你还玩梦幻吗?”
“不玩了。”
他竖起了中指说:“鄙视你。”
我没理会他,转身继续自己的游戏,可心中像被打了结,不一会儿就结账走人,走时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走了。”
他嗯了一声,我不禁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