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新班时我被吓了一跳,几乎没有熟悉的面孔,再次显示了学校人口的强大,重点学校还有一个特点,尽可能地扩招以便赚到更多的大钞。令人耳目一新的是老师也跟着换了,由于我开始跟历史地理政治打交道,便跟上学期的老师拜拜了。
新班主任一进来更是面惊四座,看长相兀惊此人非同寻常,跟孙中山颇为相似,一看身高,形容俱损,一米五几的身高,圆满身段。我同学和我说:“上一届学生都往她叫土豆,连老师都这么叫他,你瞅他那样,不仅脸像土豆,身子也像。”
我端详了一下说:“真像嗳。”
“你叫什么啊?”
“我叫宋鹏。”他掏掏兜说。
和他寒暄了一下,土豆老师开始讲历史课。
近现代史下册的内容呈现在我眼前,看到它我仿佛看见一口口伟人的棺材,也没太大兴趣听,便四处张望。偶然发现一女生身材苗条,沙宣斜帘,犹如玉露凝肌,好似李瑶的模样,我盯着她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依天,我刚刚讲的什么?”
我呆滞地站起来一言不发,土豆老师接着讲课,我站在那里好似木头,脸火烫般地滚动起来。当下课铃声打响时我如释重负,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走啊,依天,抽烟去。”
我犹豫下说:“好吧。”
厕所里飘动着氤氲的青烟,许多人吸食着这臭味与烟味相交的纸卷,毫无懈怠之意,一个个脸上似有飞升的快感,看一看手表,掐灭烟头,再走出这昏暗的厕所。这是多么让人怀念的场景,初中伫立在厕所抽烟的景象频频闪现。
“别被抓着,抓着回家待七天吧。”宋鹏在一旁说。
“这么严重?还有处分?”
“真的,抽完了早点回去吧。”
我也试着把烟吸入肺里,吐出来时看到一丝丝黄色烟线,然后慢慢地消失在空气中。
“嗳,你有对象吗?”宋鹏睁大了眼睛问我。
“有啊。”
“哪天带过来看看呗。”他嘻嘻地笑着说。
我们走出厕所,径直朝班里走去。我望了望窗外的枯枝,竟心有莫名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产生一种恐惧,弄得我惶惶不可终日,做事心烦气躁。我看着字迹斑斑的书头脑中却始终萦绕着李瑶的容貌,我发了一条短信:我怎么觉得那么别扭。
阳光洒在桌面上熠熠生辉,我拿着手机在桌子上翻来覆去,过了一会儿上网看新闻,无意中看到澳门回归十周年纪念日,心水便如涟漪般展开,突然想起十年前在小屋子的场景,记忆总会在那么一瞬间敲响心扉,如泉水一样不停地喷涌。手机啵啵地响起来,我打开一看:我又怎么招你了,真烦人。
我一按挂机键后揣起了手机。
“嗳,那女生叫什么啊?”我捅了一下宋鹏说。
“哦,她叫梦娇,怎么,看上她了啊?”
“没有,就是问问。”
老师在上面讲着,我也无心听课,只剩下李瑶的言语不停地在脑海里旋转。中午放学我无神地走在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从我身边走过,有时会从远处看到安蕊的身影,我们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感觉不到任何的异样,犹如一团空气从身旁飘过,然后朝各自的方向走去。我一直不敢掀开那莫名的恐惧,可我知道自己是害怕失去李瑶,她的话好似一把刻刀,不停地在我身上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