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所幸父母并无大碍,只是看着爸爸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她紧紧握住长安的手,仿佛若真的失去一切,那么只有这只手能够给她未来一般。
长安就像唯一的依靠,在突如其来面前让她什么也不用操心。
再回来的时候,坐在火车上,霁荷觉得就好像做了个冗长又飞快的梦。
她自然而然地把脑袋枕在长安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仿佛又看见了他们三个人的少年。
突然她有些羡慕那个时候的自己。
虽然,在外人看来,现在的她依旧还是别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走吧,话剧团那边我们缺了太久了。”长安没有再纠结于之前的话题,换上了一如既往的笑容,摸出手机来指了指时间。
霁荷也扫去脸上覆盖的氤氲,笑着跳到他身边,“是啊,怎么能够缺了我们两个呢。”
凌萱在灯光暖黄又黯淡的大厅角落遥遥地望着他们,突然就感觉到,长安是喜欢霁荷的,而且,很久,很久了,久到不可触碰的昨天。她被这个直觉吓了一跳,但是想想面对霁荷时长安一如延轩同样复杂的目光,她想,大概就是这样了,分明就是这样了。
也许,霁荷可以最终选择长安,而对于延轩,青溪也许可以真的成为替代品。本来就没有什么天长地久忠贞不渝的说法。相处长久,感情生出,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她亦知道,在自己的心里,在这一段时间里,她明明就是在不由自主地关注着延轩,等待着延轩,从现实可触的他到青溪口中打探来的种种。明明,她是希望他记得她,记得她,在人潮中,在人海里,在随便的角落里,能够认出她来。分明,是希望的。
希望,这恼人的希望,为什么要生长出来,让她无所适从。
电梯光标闪烁,自动门打开,凌萱不由自主又向外望了一眼,在寝室楼前聊得热闹的两个人渐渐并肩走远了,淹没在快要落下的夜色里,她收回目光进了电梯。
在电梯上升的瞬间超重感中,她感觉到自己钝重而真实的心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