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报实在太惊人了!
如果皇上来到关云城,得知出征的七皇子居然留在此地,那么七皇子……
欣巴不敢想下去,她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出去。
谢雨按住欣巴,轻声说道:“这样出去不就等于送死吗?我们再想想办法。”
欣巴急道:“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就算他们永远找不到我们,可是七皇子呢?他怎么办?”
满满的,全是对七皇子的关心,谢雨心间酸楚,强行将它压了下去。自私的说,他还真想和欣巴多关在这里几天,哪怕没有吃的,也没有水喝,只要是欣巴在他身边,他也愿意。但同时,他也深深的知道,欣巴对七皇子的心,虽然没有说出来,他是知道的,清楚的。欣巴不找到七皇子是不会安心的,欣巴不安心,谢雨又如何开怀?
欣巴,你想做的,我都尽力为你做吧。
谁叫我,这么爱你呢?
听到对面的说话,谢雨想到一条计谋。
“你是说,杀了他们?”欣巴睁圆了眼睛问道。
谢雨嘘了一下,要欣巴小点声。
“杀了他们,我们住进他们的房间,换装成他们,趁着晚上看不清,我们还有机会混出去。”第一次,如此温文的读书人说出杀人的话,他勉强想要自己的脸看起来够凶狠,但欣巴还是从他微微颤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恐惧。
欣巴握住了谢雨的手,她知道,这对谢雨来说,有多么的不容易。
等到晚饭的时间,那两人出门去。
欣巴和谢雨按昨天的方法爬进隔壁房间,那两人都是练武之人,欣巴在房间里找了两把刀,潜伏在两人睡觉的床下。
“会不会,太残忍了?”谢雨不安的问。
欣巴给他鼓励的目光,紧握他的手一直没有放过:“不会,是他们害死自己的兄弟,我们是为了他们报仇的。”
谢雨艰难的露出一笑容,苦涩极了。
晚饭毕,两人回来。
欣巴和谢雨大气也不敢多出一下,安静等着夜深下来。
谢雨永远记得这一天晚上,他的尖刀刺进了那熟睡的人胸膛,鲜红温热的血溅了出来,那双幽怨的眼睛带恨的看着他。
等他颤抖的放开刀,直到那人倒地,他的脑袋还呈在麻木状态。
欣巴解决了另一个,一天没吃东西的她也早已精疲力尽,扔掉手中刀,大口大口的喘气。回过头,见谢雨麻木呆滞的目光,慢慢爬了过去,两个占满鲜血的人,相拥着,低低的哭泣。
夜已深,万籁俱静,脑袋里的嗡嗡声还在,两个相拥的人久久不愿分开。
终于,两个人还是麻着胆子去拔那衣服。但衣服早已占满鲜血,污糟不堪,欣巴皱皱眉,看来,换装成他们混出去的想法是要落空了。
不过,谢雨还是发现,这两人还穿着青衣,而谢雨身上也正是那打扮。
可,欣巴怎么办?
欣巴咬着下唇,似乎过了很久,做了很大的决定般,对谢雨道:“你先出去,把消息带给七皇子。”
“那你怎么办?”
欣巴目光坚定:“我留在这。”
谢雨不同意,把她留在危险之地,还和两个死人,他怎么忍心。
但这一次,欣巴异常坚定,像是最勇敢的勇士,小小的身子里仿佛隐藏着无数的力量:“你必须出去。必须要他知道这件事,要他快逃。”她自己也从没想过,原来自己也可以这般不畏惧,原来自己也可以为了喜欢的人做这样疯狂大胆的事。
谢雨摇头,将她柔软的小手包在自己手中,目光凄迷:“欣儿,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丢下你。”
“谢雨,你也明知道,我不可能不管他。”
谢雨握住她的手变的僵硬,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样,她爱他,虽然他一早就有所感觉,但从她嘴中如此清楚的说出来,他还是不能承受。
“你爱他?”他小声的,不甘愿的问。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爱他,那又如何,他是皇子,她是什么?出处不明的民女,甚至,他恨她的欺骗。她故做轻松的一笑:“没有啦,我怎么会喜欢那个自大的臭屁王,一天到晚只会发脾气,又不知道体贴人。你都不知道,他曾经为了一壶茶把我整的够苦。”她一一列举七皇子的种种劣迹,说到痛处还做出深仇大恨的表情,但谢雨还是从她的眉飞色舞中找到了甜蜜。
明明是在回忆和他的种种。
可她既不承认,他又怎好挑破,就当是她自己骗自己,那么他也顺水推舟的骗骗自己好了。
好吧,伊欣巴不爱七皇子,不爱,不爱。
知道拗不过欣巴,谢雨虽有一百个一万个不放心,还是听了欣巴的话,割在一小撮头发粘在嘴巴上,扮成其中一个大胡子的模样,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立即听见门外有人问:“喂,喂,你去哪里啊?”
谢雨学着那两人的粗鲁口气说道:“娘地!上个厕所也不行?”
那人不耐烦的道:“好,好,好,快去。”
欣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中祈祷,谢雨,希望你一切顺利。
谢雨出了那门,但出府门还有一定困难。刚才那人也没有怀疑他,谢雨走远一点就扯下胡子,脱去外面的青衣,想从后门混出去。
天已近五更,后门守门小厮偷起了懒,座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谢雨走到他身边,轻手轻脚的推门,守门人猛的一惊,一见谢雨站在面前,刚想叫出来。
谢雨先发制人,刚才的刀他一直藏在身上,现在这把刀架在守门人脖子上,谢雨阴声道:“不想死就给我听话。”他的声音有点失真,连他自己都怀疑这样的自己是不是被什么恶魔附体了。
守门的是个老头子,他一辈子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全身颤抖,乖乖的说:“好好好。我听你的。”
“开门!”
门开了,谢雨猛的一推老头,拔腿便跑。
耳后传来老头杀猪般的声音:“有刺客啊!抓刺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