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不怕,他疯狂的跑着,跑向七皇子的方向。
推开七皇子的门时,七皇子和云娘都大吃一惊。七皇子披衣起床,睡在地上的许阳和临时搭床睡在一边的云娘也忙着起床,点灯。
“谢雨?”灯亮了,许阳惊叫,幸好刚才没把他当刺客杀掉。
七皇子伸长脖子朝他身后看去,没有再进来其他人,眼神有些失望,再看谢雨狼狈的样子,一股不好的预感自脚底升上来,脑袋瞬间变的空白,半晌,忽然冲到谢雨身旁,抓住谢雨的衣领,大声的质问:“伊欣巴呢?伊欣巴人呢?她有没有怎样?她怎么没来?”
谢雨剧烈的咳嗽,一张俊脸憋的通红,张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云娘上来阻止七皇子的冲动:“弟弟,你这样,谢公子他怎么说话?”
七皇子慢慢平静下来,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不离谢雨的脸。
这一刻,谢雨忽然非常非常反感七皇子,他不满的情绪挂在脸上,别开脸不去看七皇子。
七皇子知自己一时冲动,可是,他真是担心欣巴啊。按理说,欣巴应该会谢雨一起回来才是的。烦躁的情绪冲塞着心间,又不想再像刚才那样抓着谢雨去问。云娘也着急欣巴啊,她柔声道问谢雨:“谢公子,欣巴她怎么没回来?”
七皇子又忍不住急问:“是啊,她人呢?”
谢雨不看七皇子,只对云娘说:“她现在没事。”
在得到确定的答案之后,七皇子松了一口气,白了谢雨一眼,早说没事不就结了。
谢雨忽然转向七皇子:“殿下,很关心她吗?”
七皇子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慌乱,掩饰着说:“切!怎么可能,她还欠着我的惩罚呢,她死了,我找谁算帐去。”轻描淡写的说,谁知道他刚才有多担心。反问自己,如果欣巴真的有事,他七皇子该怎么办?哦,天哪,他七皇子,什么时候对一个长相清淡的女子如此上心?仅仅因为她当自己的小太监时,服侍的他很舒服?
谢雨不耻的轻笑一声,七皇子,你明明喜欢欣巴,又为何要掩饰?男子汉大丈夫,连自己的感情也不敢承认吗?
谢雨的轻蔑七皇子看在眼里,说实在,他一直对谢雨也很不爽。
聪明的云娘又怎能没看出端倪,赶在两人斗开之前问谢雨:“那为何只谢公子一人回来?”
抓紧时间,谢雨将他和欣巴所见所闻一一道来,又将他和欣巴如何避开杀手,他怎么一人逃了回来以最快的速度说了一遍。听的那三人惊呼连连。
“这么说,皇上今晚马上就快进城了?”云娘蹙眉问道。
谢雨点点头:“所以,欣儿才要我快些将情报告之殿下。”
七皇子脸色微变,目光射向谢雨:“她要你来,只是为了要我知道皇上快来了?”
谢雨垂下眼睫,点头。
“笨蛋!”七皇子捶了一下桌子,真是傻妞,她自己怎么不逃?
“欣儿不是笨蛋!”谢雨反驳。七皇子,他怎么能说欣巴是笨蛋?她为了他,一个人留在那个恐怖的,四周全是危机的地方,这个男人不知道感激,还骂她是笨蛋。
七皇子恼怒的瞪上谢雨。
谢雨大胆的迎着七皇子的目光:“欣儿不是笨蛋!”怎么,没听清楚?
云娘拉过即将发怒的七皇子:“好了,先不要争这个,目前最重要的是,怎么过皇上这一关。”
七皇子转向云娘,大声的说:“我不会逃,也不会躲。”
云娘愣了一下,莫明奇妙,我又没说要躲,难道你以为我会放下欣巴不管吗?
一直没说话的老将许阳终于开口道:“对,我们不能躲。”
七皇子今天因为欣巴的事变的莫明的激动,抢过许阳的话:“我们不仅不能躲,还要皇上为我们所用。”他的眼睛发出闪亮的光华。
只那么一瞬间,谢雨茅塞顿开:“对!我们不仅不逃,还要皇上为我们所用!”
七皇子朝谢雨微微一笑,这一笑,只是为赞赏谢雨,在关键的时候还是能和自己想到一起。忘却刚才和他之间的不快,鼓励的看着谢雨:“说说,怎样将皇上为我们所用。”
谢雨略略一想,道:“首先,我们要理清这件事的起因。”
七皇子凝神想了一会,道:“诛东帮?我看不像。”
云娘说:“当然是诛东帮。弟弟,你看,我之前被诛东帮派来杀你,是诛东帮一手策划。而欣巴和诛东帮接头,得到了他们将要大举进攻朝廷的消息,看来,这也是他们想误导我们的。”他们原本就只将云娘当成一颗随意摆弄的棋子,云娘若杀了七皇子,诛东帮的利;不杀,云娘反被七皇子所杀,伤心的也只是七皇子。而那个接头原本就只是个幌子,有了欣巴冒充那一段,他们自然会不失时机的放假消息,为的是使七皇子方寸大乱。而青衣人,似乎也是诛东帮中人,就算不是,杀他们的人也定是诛东帮人士。
所以,云娘推断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诛东帮而起,是不无道理的。
而谢雨和七皇子在听完这看上去合情合理的分析之后,统一的摇摇头。
云娘不解。
谢雨道:“表面上看来,这些事确实因诛东帮而起。如果这三百人确实是诛东帮的叛徒,皇上要查,也容易的很,又何必亲自来到关云城?这其中定有蹊跷。”
七皇子支着下巴静静的听着,不时点头,见谢雨停了下来,他接着补充道:“蹊跷的地方不止这一处。王妃娘娘怎么会来关云城?怎知我和姐姐的关系?又恰好王妃住在办理这个案件的知府大人俯上。而最最令人费解的是,明明那三百个冤死鬼听的是汪公子的指挥,却故意安其他两个人当头领,而这两个头领明明认识,却在人前装做陌生人。”
云娘一边听一边思考,经过七皇子这么一分析,她确实感到疑点重重。
正在此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房中四人警觉的戒备起来。
又听见门外压低的声音在叫:“许将军,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