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好汉神神秘秘的把谢将军拉到一边,在谢将军耳朵边嘀嘀咕咕。欣巴暗暗叫苦,好汉不会把上次自己倒酒的事告诉谢将军了吧。
只见谢将军皱着眉,一边凝神听着一边点头,还,还不住的看了看欣巴。
欣巴按着胸口祈祷:谢将军啊,千万不要发飙啊,我也不是故意不喝你请的酒,实在是有说不出的苦衷。
谢将军还在和木老汉说着什么,一边用柔柔的心疼的眼光看着欣巴。不是吧,他应该很愤怒的,恨自己骗了他,不是吗?怎么看起来反倒像是非常同情她呢。
接着就看见谢将军退了一坛酒给老汉,老汉又多给他装了一大包花生。
谢将军一脸凝重的走到桌前,将酒坛放下,拿出两只碗。
不对,不对,加上七皇子一共有三个人呢。
难道是他,不想和自己喝酒了吗?
内疚的心情顿时溢满了胸腔,欣巴主动拿过来一只碗,怯怯的说:“谢将军,还有小弟我呢。”
谢将军把欣巴手上的碗又放了回去,说道:“伊兄弟,你不能喝酒就不要喝,你不要为了我强迫自己喝,如果因为喝酒让你出了事,我如何担当的起?”
欣巴难为情的苦笑着:“谢,谢将军,欣巴,欣巴真的不是,不是故意的。”内疚啊,心里有鬼啊,所以才说的这么结巴。
谢将军豪气的脸上,微微露出苦楚之色,拍了拍欣巴的肩膀:“伊兄弟,现在谢某知道了兄弟的难处,谢某。唉!都怪谢某啊。兄弟不要见怪啊。”
欣巴被谢将军的话说的摸不到头脑,明明是她耍赖,是她虚伪,要道歉的人也是她,为什么他要做出这么愧疚的样子。
难道,自己的女儿身被他瞧破了。
顿时,欣巴惊起一身冷汗。
一边的七皇子一直微皱着双眉看着两人。
“喂!还喝不喝酒啊。”七皇子不耐烦的催促二人。
“喝。”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怎么?欣巴还喝?谢将军极力阻止:“伊兄弟,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七皇子不悦的打断谢将军:“我说你们两个今天怎么了?这么婆婆妈妈,伊欣巴为什么不能喝酒啊?”
欣巴看着谢将军,用眼神说:不要说出去啊。
谢将军也看了看欣巴,仿佛在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出卖你的。
七皇子一拍桌子:“搞什么名堂。”
欣巴扁起嘴巴,做出要哭的样子,谢将军无奈的把嘴巴凑进七皇子,轻轻的说:“其实也没什么,但我怕伊兄弟的面子挂不住啊。”
七皇子看了一眼欣巴:“是吗?”
欣巴暗叫,哪里只止面子的问题,只怕是小命都会没了。
“那我偏要知道。”七皇子显得有点蛮横,也难怪,谁叫谢将军把事情搞的这么神秘,谁听了不会生出好奇。
谢将军吞了吞口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伊兄弟他,他,他……”
“他什么他。快说了痛快。”
欣巴狂呼,老天啊,难道我这当官的生涯也就仅此一天吗?
谢将军似锚了很大的劲一般吐出几个让欣巴快要喷血的字。
“伊兄弟,他长了痔疮,不能喝酒。”
“啊?”两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谢将军,谢将军同情的望着欣巴。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痔疮?”欣巴心里暗叫,这种话说出来真让她无地自容,回避那两人的目光,四处张望,正巧碰到木老汉也同情的理解的看着自己。欣巴懂了,一定是木老汉告诉谢将军这些的。真是有够丢脸的啊。
也罢,长痔疮就长痔疮,也比被逼着喝酒好一些。
“早说嘛,害的我以为你……唉,你吃花生,吃花生。”七皇子把花生全部都推到她面前。
于是,在“痔疮”的保护下,欣巴没有被灌酒,那两个人倒是开心的不得了,你一杯我一盏的喝的好不痛快。
七皇子看似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城墙下的小酒摊,放下了皇子殿下的身份,抛却了明争暗斗,他终于回归了自己原本的面目。
和谢将军大声的谈笑,说一些无伤大雅的荤段子,笑的很开怀。
欣巴托着下巴,盯着他的脸,心里说道:皇子殿下,放下面具是不是很轻松?
其实七皇子的酒量不行,才四碗下肚已经明显的吐词不清,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指着谢将军说道:“好,好,这个地方好。”
谢将军也有点不行了:“我就说了,喝酒就要在这种地方,这样多痛快。”
“哈哈哈哈。”七皇子大笑,仰起头把碗中的酒喝的个精光。
欣巴一直在担心,他们两个都喝醉的话,自己怎么把他们送回去。
欣巴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因为铲除了五皇子一党所以太兴奋了,明知道自己的酒量有限,还是一碗接一碗的牛饮,现在好了,两个大男人成了两摊烂泥趴在桌上。
有一个就够她受的了,现在还给她来一双。这可如何是好啊?
求助的看了看木老汉,木老汉嘴巴一扁,这种事他见的多了,他不过是一个卖酒的老头子,能怎么样。
靠山山倒,靠人人老,还是靠自己的好。
扶起两个大男人,一边挂一个。
欣巴就这么踉跄的往回走。
真是有够艰辛的,简直比红军长征还艰辛,偏偏两个人都是人高马大,这么一边一个的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害的她连路都看不清了。
欣巴一步一步的行走在无人的街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都没有见到七王府的大门。
欣巴猛然一惊,直起了腰,难道,自己迷路了!随着她这么一惊,手一松,身上的两个人便“趴”的倒在路边的草从上。
阵阵阴风吹过,树的影子就着淡淡星光班驳的映在路边,显得奇形怪状,面目可憎,四周有虫子的低鸣,特别是猫头鹰偶而一声“咕咕”声,在万籁俱静的夜晚显得分外恐怖。
没有半点方向感的欣巴顿时慌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