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老鼠吞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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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悄然离去(6)

女士们先生们:

我是《峡荔肉菜超市》中的一员,我想说的,也是我们这大家子人想说的,我们想给沈阳的市民一篮子一袋子出点薄力,尽几份心,献上天天新鲜,献上天天平价!让沈阳的菜篮子的大白菜土豆再增添新花样。

每一个城市都有其传统商业旺地,沈阳的春风路,北京大栅栏,上海城隍庙,南京秦淮河,深圳老东门都是如此。而我们,没有选择旺地而敢于投资于此,是想贴近市民,方便市民,是想走进全国最大居民住宅区滑翔小区,使这里形成特色旺地,丰富多样的商品,人声鼎沸的人气,大众化的消费档次,说到底,我们将在滑翔ABCGD各小区以至沈阳,推出《峡荔肉菜超市链锁》,让大众肉菜文化的特色,精小,实用,高效,低廉,走进万户千家!

欢迎光临,谢谢大家!

一阵掌声这后,一对金童玉女在众目睽睽中剪彩,拥抱相吻。人们如水般从他们身边走过进了里间,他俩视目不见,拉叶茜一起说笑。叶茜那日是负气离开承德的,决心不再搭理南飞,静心过日子,回到沈阳,绝口不提南飞与三宝,一心帮张峡筹备开业的事。她看这对帅哥酷妹心一缩,赞他俩命好,说,你们哪是在剪彩,是在结婚。张峡也不腼腆,说,我真想讨个对象结婚,可就结不起。叶茜说,咋的?

王荔眼里一串光彩夺目,说,他把钱都花光了,要是结婚,那天连条裤子也没穿的。张峡扮相说,我只好站在水缸里。我女人为办嫁妆特抠,饿得连路也走不动。一到我家,就连拿个碗去舀水都走不稳,我就特急,大喊,你给我当心点!别把我的裤子给砸碎啦!王荔嘴里也不示弱说:你家连个水缸也没有,所以呀,我决定不嫁给你了!

叶茜见俩打情骂俏,心更是不好受,就推俩进超市,说,你俩一尖顶大,一个一个女人男,也不嫌臊!超市里间二部分组成,一部分是时令的小商品百货,畅销的书籍,小学生用品;另一类是肉菜,尽是净菜,明码标价,涌挤不堪的人们都呼好便宜好清秀,竟相抢购。有的说,不卖逛的感觉也挺新鲜平价。

面对五彩缤纷的蔬菜,奶奶正接受记者的采访,记者问:据说你年底就要退了下来,不知你会不会有,“人一走,茶就凉”!奶奶坦荡地说,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我想我不会有。记者说,为什么?奶奶说,我心里对我有个基本点,这就是在百姓心中找自己的位置,尽可能多一点为人民办好事,办实事,为人民群众徘忧解难,在人民群众心目中有些的形象,所以我相信我不会“人走茶凉”的。

记者说,你在退居前,上了一个超市,就是让市民眼中,说,你人一走茶不凉吗?奶奶说,不,我们更大的,是想正正当当富起来,干部也是人!记者说,听说你准备在荒山搭大棚种蔬,你这样作,是在扶贫,让市民“雁过留”?奶奶说,有一点,但更大的是节省蔬菜的成本。记者说,如何理解一点点?奶奶说,扶贫是全社会的事,我做了也是尽了我的本份!这次我到那里去谈荒山,我看那里的村民很苦,我问他们要达到什么样的日子,他们说,是社会主义呀!我问他们,什么是社会主义?他们说,耕地不用牛,点灯不用油,走路不小心,苹果碰着头!

记者还想问什么,奶奶却离开了他,走到一家人跟前,忧郁地说,这样的卖发,货源能不能坚持到天黑?王荔爸喜形于色,眼里光不断,说,奶奶放心,肉菜类我是备了十万元的货。今日个是儿童节,我又备了十万元他们玩的货。开始还担心着的,眼下看来是多余其事的。

王荔东张西望,心不在焉说,怎么搞的?不就是一个丹东吗,从北京也该徒步走来了!她之所急,刘东来电话说是火车晚了点,她回答说,明明是你不重视做弟妹的,平时都是正点车独独这趟车像前几年的?叶茜没见到南飞的影子,却又不好问,只好旁敲侧击说,金姬也是的,赶不上上午的,下午的也上不了吗?王荔似乎看出她的心烦意乱,就说放心,雁哥哥与我姐夫都在不同方向的火车上,两边也联系上了,约好在火车站碰头呢!

叶茜心里有了底,却说,刘经理他们在朝鲜玩得好吗?王荔有声有色说,好好,他跟我在电话里张扬,说人家盯着你的腰包,却笑着脸拉你做善事,掏走了你的钱,又要让你心存感激,这谋财的买卖可真是太聪明了。比如说,他们的导游 ,带他们乘坐汽艇游内河,说船家皆是住在河岸上的穷人,尽是靠船谋生,在船上卖点鲜花。于是有一位泰国的阿妈妮微笑着,恭恭敬敬地将茉莉花串制成的花环项链,戴上游客的脖子上。此时,立刻嗅到了阵阵的清香,令人舒心无比。他们得到了一份安慰,就做了同情穷人事,丢了一百,人家说,这比美元好使!

这边在高兴,那边也在乐,张斌此刻最激动,却也不敢往脸上张扬,乜了绮潆一眼,说,急也白急了的,只有赶下午那趟动土仪式了!奶奶听说货够卖,把心又揪到这头来,眼光转到张斌身上,你讲你那一摊子。张斌如实说了,仿佛应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切都汇报得井井有条。说到妙处,奶奶淡淡笑了,绮潆也抿嘴扭向一边。奶奶听完后只说了一句话:下午一点钟出发,炸药分一辆走,雷管导火线分一车走,参观动土仪式的在后面跟着走,三车的距离不要太近。

请来宾和记者吃了午饭,二辆农夫车拉的是炸山用的工具,还有二辆灰狗是出席仪式的停在超市前。买菜的没有上午涌跃,却也是进出络绎这绝。张斌不知担心金姬他们还是怎么的,心跳的厉害,想起不动把张峡拉至第一辆车跟前,说,你押炸药,你年纪青,不喜欢坐慢车,你尽管开着走,我在后面跟。说着把几份资料递给他。张峡莫名其妙说,老爸,你这是怎么啦?张斌含糊地说,心跳,该不是老病……发作了!说着就上了后座。

王荔有口无心地说,老爸是担心儿子,雷管特敏感。老爸,你尽管放心,我妈找人看了历书的,今日是个能出门的日子!一句话提醒了王荔爸,说,峡儿坐大车,我这老骨头算不了啥。张峡拦住他,说,你还要采购明天的新鲜菜,下午也要留一个人守摊子,怕横生出应急的事。绮潆撞了撞张峡的腰,把一瓶药递给他,嘴挑了挑。张峡明白妈妈的意思,递给王荔一个眼色,同她把绮潆驾到了张斌身边坐下,反手带上了车门。绮潆落了个大红脸,欲坐不能,欲下又下不去。张斌也感到突然,见她尴尬,就讨嘴说,坐就坐呗,你坐了这车,还提高了这车的规格!

这时张峡王荔的车在前头走了,张斌叫司机慢慢跟上,出了城再拉开?绮潆怎么也想不出这农夫高在哪里,嘴就说了:当然规格高,高到吃儿子的讲学金过日子,出门坐车怎不讲个高规格?!张峡说,我是说这车成了大使级的。绮潆还是没有听懂,老实巴交哼道:你来生再做你的大使梦!张斌油腔滑调说,只有大使级的才能带夫人,你一坐上来,我不是大使也就成了大使。

绮潆好多年没有听到他的二五点了,听了心就触化了,一切的恩恩怨怨烟消云散,纤指戳了他的额头,把药瓶打开,喂了二粒药进他的嘴里。张斌即兴想起一本书里说的话,又来了一段,拿左手指着瓶,眼睛看着她,学了南飞的腔说,这(借)瓶(贫)药(月)水(绥)顶刮刮罗!顶刮刮罗!有(忧)仿(方)单在此(溪),你(呢)拿(捺)回(微)去一(异)看(坎),便知(基)明(命)白(别)了(撩)。听得绮潆花枝乱颤。

张斌好多日子没拢近女人身了,老骨头膨胀的嘎吧响,趁势揽住她的腰,手就在她胸前不规矩了。她挣扎又挣扎不动,惊慌四下瞅了,车已出了市区,远山含笑,春水绿波映小桥,行人来往阳关道,柳絮儿不住随风飘,嘴里还是小声说,前头有司机,你……要,晚上搬回家。说着说着身子软了,翻身扑在他肩膀上,遮住了外人的视线,胸襟任由那双大手揉搓着。

搓热了身她就想嗯呻却不敢,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人过青春没少年,老了!她就委屈地哭了,这些年,为了守这个家,惜了我一片心哩!他也喘了粗气,说,败军之将,不敢言勇。说着手就缩了回来,扳正她的身子,一时找不着纸巾,就用手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她哭够了,求着他说,满堂儿女,不如半路夫妻,我们中间有些误会,不说谁对谁错,我只要你今日搬回去,啊?张斌想了想,说,我……女儿今日要来,以前的事再不谈,可她是峡峡的妹妹,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头,我回家总不能把她给甩。绮潆没有听王荔说过,好突然,思忖一会说,来的太快……当地二人头扎在前坐背靠上,眼前一黑,一个庞然大物压过来……

屋漏偏逢连星雨。原来司机一路也是小心翼翼的,车速也不快。不想行至一个拐弯抹角的地方,前头二十米处有个村子,一辆抚顺市的大客车从村后匆匆驶来,惯性过大,猛烈的撞击,大客车爬在农夫车的头部,大客车十来名司乘人员,农夫车上的三人,当即被震得昏厥过去,不醒人事。顿时,一股浓烟拧成一根粗大的黑色烟柱腾空升起,油箱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