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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恒山之巅,两人持剑相对,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却颇为轻松,反而是身边的旁观者有一丝不安的情绪在流动。

璓清微笑着说:“玉航哥哥,干爹和干娘可是传授了我绝佳的剑术,看看我们今天的对决到底谁是赢家。”

玉航也淡淡地笑着说:“那今天就是验证你这段日子苦练的成果的最佳时机。”

几个小孩开心地拍着手大叫:“加油!加油!”紫薇看到二人如此亲密,心里有点失落和不安。

璓清妩媚地笑了一下,施展自己的武功,步步逼近玉航,玉航冷峻的脸此刻充满了笑意,他好心地提醒璓清:“璓清,你如此心急进攻,小心露出破绽。”

璓清闻言一愕,然后笑笑改变了攻势,两人一时之间分不出高下,想不到璓清的悟性真高,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掌握了老叟夫妻的武功秘笈。

剑言冷静看着二人,悄悄地对羽嫣说:“看来璓清姑娘对你哥有点意思,你最好提醒一下你哥。”

羽嫣闻言,不相信地看看自己的丈夫,剑言的表情一点都不像说笑,虽然感觉有点不可信,但是她知道剑言是不会随意说出这样的话来,应该是他真的有注意到两人之间有点事情发生。

羽嫣也看看两人,再看看旁边站着的紫薇,紫薇秀眉紧蹙,樱唇紧抿,一脸担忧不安的神态,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回应自己的丈夫:“哥和紫薇这么辛苦才能在一块,希望不会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就破坏了两人的感情。”

剑言轻轻地拥着羽嫣,承诺地说:“我们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紫薇把璓清真心地当作自己的妹妹相待,璓清自己也知道,可是这种年龄难免会对如此出色的男人产生崇拜的感情,往往会因为崇拜而产生错觉,错把崇拜当成了爱。”

玉航此时停下手,飞奔到紫薇跟前,他注意到紫薇发青的脸色:“娘子,是不是不舒服啊?这里风大,要不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比吧。”

紫薇听到丈夫关怀的言语,知道自己不应该多想的,丈夫在比武的时候想着自己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她嫣然一笑:“嗯,我先回去,你们继续比武吧,不用担心我,我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璓清也走过来说:“紫薇姐姐,你真的没事?我看玉航哥哥也没心思比武了,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比武吧。”说完过去拉着几个小孩蹦蹦跳跳地往小筑的方向走去。

“娘子,走吧,看你的脸色很差,怕是受了风寒,回去让剑君把把脈。”玉航不由分说拉起紫薇的小手往回走。

剑言和羽嫣相视一笑,羽嫣笑着说:“但愿我们的担忧都是徒劳的。”

“我也要!我也要!”几个小孩围着璓清叫喊着,邢夫人走过来慈爱地笑着说:“璓清姑娘,这几个捣蛋鬼又缠着你干什么啊?”

被孩子围在中间的璓清微微颔首,苦笑着说:“夫人,他们看见我腰间一个红色的绳结,想我给他们都做一个。”

邢夫人笑笑说:“这几个小孩就是这样,喜欢新鲜的东西。他们的爹爹都不是贪图新鲜的人,为何几个小孩就这样的性子呢?”邢夫人意有所指地说,她连日来也观察到一些微妙的事情。

璓清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夫人指的是什么,微笑着说::“嗯,小孩在这个年龄都是喜欢新鲜物件的,到他们长大就知道新的未必如旧的好,做人也应该不能贪新忘旧。”

邢夫人安心地笑笑:“璓清姑娘是个善良可爱的女子,定必会有真心的人等待着你。”

璓清也甜甜一笑:“嗯,璓清一直都相信,我想要的那个人,一直在天涯海角处等着我的出现,我也一直在寻找。本来以为已经找到了,却发现,他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远不及我生命中的另一半重要。”

“人生本来就要经历许多的磨难,才能找到真心相爱的另一半,我三个孩子都有幸找到了契合的另一半,我此生已经无憾,但愿他们能一辈子都幸福安康。”邢夫人心满意足地说。

璓清知道邢夫人和自己说这些,是因为自己这些日子表现得太过火了,也应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她眺望远方,幽幽地说:“但愿与君长相守,使我思君暮与朝。”

邢夫人盯着她看,她回头对邢夫人说:“夫人,我知道您的担忧,正如您所想,我本来是想通过破坏紫薇姐姐和玉航哥哥之间的关系来替姐姐报仇,但在连日来的相处,我知道紫薇姐姐是真心地相待我,把我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来爱护,我怎能伤害一个如此好的人?玉航哥哥又是一个这么专情的人,我怎能介入两人这么亲密的关系中?在这段日子里,我发现自己已经慢慢地喜欢这样的生活,永远不想离开玉航哥哥,连我自己的鄙视自己的龌龊想法。但请您放心,我是不会伤害紫薇姐姐的,我也不忍心让一个这么善良的女子伤心欲绝。我会尽早离开,抽离紫薇姐姐和玉航哥哥的生活当中。”说完闭上眼睛,她把所有的痛苦都藏在自己的眼中,违心地说出这些决绝的话,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邢夫人看着璓清,也有一点觉得自己太狠心了,但为了两个真心相爱的人能够平静地度过漫长的岁月,她必须在有生之年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她轻轻地拍着璓清的背,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两人,并没有发现身后的两人,紫薇已经泣不成声,玉航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两人悄悄地离开了。

回到房中,紫薇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玉航一脸坚决地承诺:“紫薇,不管未来会有何事发生,我都不会离开你,生则同衾,死则同穴。”紫薇激动地点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第二天天初晓,老叟夫妻带着璓清来到小筑的厅堂,向大家道别。大家都颇有默契地默不作声,这次别后,可能就是一别天涯,再无相见之日。

璓清别过脸,忍住眼泪,小孩们过去哭喊着:“璓清小姨,不要走嘛!不要走嘛!”

璓清默默小孩的头,分别亲了他们的脸,哽咽着说:“小姨不走不行,有机会来华山看我,嗯,要学好武功才能来找小姨哦,不然小姨不见你们。”

“嗯,我们拉勾!”韦儿伸出小手指要求和璓清拉勾。

璓清破涕为笑,和韦儿他们拉勾。

一番依依惜别后,执手相看泪眼,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恒山小筑波澜的日子终归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