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单单只是想,想到极致疲累。
转,独独求逆转,转到极致癫狂。
尘世远方,最宽的路在说谎。
天高地厚,随意的心飞不动。
一生了了无期,才能如愿以偿。
不说谎。
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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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您的亲生儿子?”在车上,白罗直直问出一句。
“他的生母在他幼年时过世了。”母亲开着车,答得自如但眼眉闪过讶异。
“她是我的母亲,永远!”被当面质疑身份的人——急了。
接着,白罗没有再开口。
沉默是件武器,在乎用的人是谁。
和白罗处在同一个空间,如果你没有本事比她更沉默,那么你——便是输家。
这株让人惬意,似徐徐清风的粉色曼陀罗,注定输走口袋里的所有筹码。
他没有办法对着白罗沉默,尽管她的直接叫他难堪。
“我姓萧,单名一个‘遥’字。”脸上现着得意,他认定自己可以得到平日里司空见惯的惊讶——‘多好的名字!’
结果,她却只有沉默。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他不打算放弃。
她的手紧紧箍住怀里的塑胶袋子,她的眼没有离开过装着母亲美好面容的后视镜。
“唉...绝世容颜非要搭副冷性子。老天爷,你故意与我为难。”他望向自已这边的车窗,好似观望风景,打趣一般有意逗她一乐。
不料,侧头,用余光偷偷一瞄,她的泪珠子晶莹剔透。
他伸手到她面前,手里不是纸巾也不是上流社会绅士惯用的方巾。
终于,她望了他一眼——表示——不解。
他说:“我的袖子很干净,用来擦眼泪——不糟糕。”
嘴角抿出了浅笑,她奇怪,是什么让‘笑’爬出阴霾。
后视镜让母亲看到这一幕,母亲一直认定缘分是世上美好的开始。
他不知道她为着什么而哭泣,脑海里浮起慈善舞会上品尝提拉米苏的她——她的悲戚冷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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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的洋楼和陀宅不同,大但温暖,高但和善。
西班牙式的洋房设计,真正开阔舒适,逍遥自在。
母亲这许多年都是住在这里的吗?她的幸福在这里吗?她真的好吗?
噩梦里,白罗无数次被母亲炼狱般的生活冲击到窒息。
眼前这一切,像是习惯说谎骗人的幻象。
果然,施华洛奇闪烁得愉快,闪不过白罗的眼睛。
旋转式的橡木楼梯奢华迷人,中间的水晶吊灯印出墙体上光明正派的人物像。
白罗看着那幅巨像,她知道——那——是只鬼。
“这是家父的画像,太大了,所以显得有些威严,其实他为人很和气。”萧遥的笑容总是带着自豪,不是自负,自负源自自卑。好出生人家的孩子有得是幸福堆砌出来的优越感。
“你的生母是怎么过世的?”和相片里的人对视,画像里的眼睛一样龌龊。
仇恨扎了根,结出滴血的果肉。
‘她的话怎么总叫人难堪,真是不争气,我竟还是情不自禁。’萧遥气结“我的生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病故了,那是令人痛心的事。你有双透视人心的眼,为什么看不明白。”
“你的母亲不是病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