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口的冯蛟停下了脚步,后背僵硬梗直。
韩小池心里揪成一团,准备迎接他的下一次暴虐,当痛成为习惯以后,也就不会觉得痛了。
冯蛟没有回头,开门,站在门口扔下一句话:“谁碰你,死!”
“嘭”门关住了,把他和她隔成两个世界。
冯蛟没有回房间,而是直接去了健身房,赤手空拳地打着沙袋,狂风暴雨般的猛烈迅速,许久以后,汗流浃背,昨天受伤的手又一次开始流血,和着微咸的汗,滴在地板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凌晨二点了,他终于感到有些累了,内心平静了下来。冲了个冷水浴以后,他准备休息了。
习惯性地来到她的房间门口,一推,她的房门反锁着,冯蛟俯下身,单眼盯着锁眼,双手一用力,锁开了,他轻轻推门而入。屋子里漆黑一团,但他并没开灯,凭着敏锐的感觉,他很快来到韩小池的床边,迳直上了床,很自然地把她搂过来,她些微地抗拒了一下,便再也没动。她在睡梦中都本能地抗拒他吗?为什么?冯蛟的心竟然很痛,就因她睡梦中这一个无意识的抵触动作。
“你永远也得不到她的心!”这句话一直在他耳边萦绕。
她的心?他得到了吗?他要得到吗?
倦了,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熟悉而醉人的体香有奇妙的催眠作用,他合上了双眼,睡着了。
不管世间怎么变化,太阳照常升起,每天都一样又不一样。
苏映雪终于来电话了,她告诉韩小池不要为她担心,她一切都好,多则十几天少则几天她就可以回去了。
“小池,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等我回去了再告诉你。总之,别为我担心!还有,勇敢地面对现实,为自己活!”苏映雪说完就挂了。
韩小池虽然还有些不放心,但知道映雪很安全,现在也只能耐心地等待了。
好几天过去了,肩膀不再那么痛了。韩小池决定按网上查到的招聘信息去应聘,以前查的信息全是关于兼职的,现在她要找一个全职的工作,学会独立,努力摆脱他,过自己的生活!
“是本科还是硕士?”几乎每家招聘单位都问她这个问题,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摇头。
“对不起,我们这个岗位至少要求本科学历,请回吧。”
“我们这儿硕士都一大堆,何况你还没有学历,走吧,走吧!”
“外貌倒是完全符合我们的岗位要求,可是没学历,不好办呢。”
招聘会上黑压压的一片人,都是应聘的大学生,光是排队投简历都要一二个小时,好不容易轮到她,得到的都是这些答案。
忙了一天,一无所获,韩小池沮丧地回到别墅,心里充满了惆怅,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今天做什么去了?瞧把你累的。”许妈递给她一杯水,她一口气喝完了,还真是渴了。
“许妈,我想找个工作,可是因为我没有学历,人家都不要我。”韩小池委屈地扑到许妈怀里,寻求安慰。
“找什么工作啊?身体没好几天,休息一段日子再说吧。在这儿不愁吃,不愁穿的,别自个找累受。”许妈安抚着她。
“不行!”韩小池着急地喊道,“我不想待在这儿,这儿的一切都不属于我!我要工作,我一定要工作!”
“好,好,工作,工作,这总行了吧。”许妈越来越宠她了。
“许妈,你是怎么找到工作的?”韩小池问得好天真。
“我?哈哈哈,我们是粗人,要求当然没你们高了,凭自己的劳动,凭自己的力气找呗。”
“对!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找那些不要学历的工作,我也有力气,我会凭着自己的劳动赚钱的。”韩小池突然明白问题出现在哪了,是她把工作的目标找错了,明天去找,肯定能找到!
“许妈,我饿了,咱们快吃饭吧!”
韩小池狼吞虎咽地吃完饭,便又在网上查找着适合她做的工作。
果然,第二天,她顺利地在一家咖啡店找到了一份工作,虽然上班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但收入相对其他的工作来说高多了,当天下午她就开始上班了。
“你是新来的?”她正在换衣间换工作服,有个女店员也在换。
“是。”韩小池微笑着向她打招呼。
“你这丫头,长得还蛮好看的。”女店员看起来比她大几岁,性格很直爽。
被她这么一夸,韩小池脸红地低下了头,也不知该怎么回应。
“哎呀,你这衣服可是名牌啊!我们老板就有一件,不过是紫色的,好几千呢!”女店员突然看到韩小池换下的外套,吃惊地拿起来看着。
“不会是冒牌货吧?”女店员仔细地摸着面料,“不是,手感和老板的那件一模一样,商标也一样,还有防伪标志。”
韩小池一向对服装一窍不通,不知她为什么那么大惊小怪,换好工作服便打算出去。
“这么贵的衣服,你也不锁起来啊?!”女店员喊住她。
“不用了吧。”韩小池不知道为什么要锁。
“你看你这丫头,听大姐的,锁起来,不然到下班时,你就找不到它了。”女店员非常热心。
“为什么找不到,就放在我衣柜里啊?”她更弄不懂了。
“啧,啧,一看就是富家小姐说的话,穿这么贵的衣服,还来这儿受这份罪,是来找乐子的吧,肯定干不了几天就走人。得,得,算我多嘴!”女店员不以为然的样子,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韩小池没解释,也没争辩,出去工作了,她会用自己的行动证明给她看的,她是来工作的,她也不是什么富家小姐,她和她们一样都是靠自己的劳动生活的人。不同的是,她渴望并快乐地做着这份工作,而她们或许不全是这样。
韩小池笨拙而快乐地工作着,时间对于她来说,过得很快,可是对有些店员来说可能过得很漫长。她在她们眼里显得很可笑,可是她不在乎!
冬天的夜晚来得可真早,不到六点,天已经完全黑了。许妈忙完了工作,站在门口等着韩小池,这丫头中午打电话说她找到工作了,下午就能上班,说是七点能到家,现在都七点半了,怎么还没回来?许妈有些放心不下,还是出来等好。
远处有辆车驶过来了,是出租车。出租车在许妈面前停了下来,韩小池从车里下来,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老太太,可不是我欺负她,打上车一直哭。得,车费还没给我呢。”司机立马解释着。
许妈赶快把车费付了,车走了。
“这是怎么了,孩子?”许妈着急地问,韩小池躺在她怀里只是哭,越哭越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