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离抬头对视着小铃子,目光坚毅,他说:“是。”
小铃子抖动双肩,连说道:“好,好,好!”
好你个渐离!深吸一口气,她又说道:“要走,也得等我穿好衣服吧!”说罢,小铃子气冲冲地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渐离起身拦道:“不用劳烦公主殿下!”
此时已有人将她的衣物捧上前来。
小铃子立时愤怒、无奈地咬着唇,抓过衣服,用力一甩,大声喝道:“你们这些奴才敢直视本公主更衣?”
众人连忙低头。
小铃子一脸不满,故意磨磨蹭蹭起来,迟迟不把衣服整好。瞅准时机,她撒腿就跑。可惜时不待人,背后被轻轻一点,身子顺势软了下去,陷入昏迷之中。
结果,醒来就被绑在车上了。
想到被迫到这境地,小铃子心里犯苦,若是她当初喊人救了二哥的话,现在大哥也不会一人独揽朝政,连父王也惧他三分,她却不怕他,因为她心里,他只是厉王,而不是哥哥。所以,她才要逃。
想起当初厉王对她说“铃儿,转年你就十五了,父王准备把你嫁到倾月,你最好做个准备!”
什么叫做父王准备!长年卧病在床,朝也不上的父王能做什么决定,朝中只知厉王慕容清厉,不知皇帝慕容枭!虽然她依旧是个被捧在手心的公主,但她知道那是为了什么,厉王才放过了她,因为她那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死的那个是她,可终究厉王还是容不下她!一切就因为她当初的胆小、懦弱。
想着,想着,悔恨的泪水直淌。
她心里忏悔着:“清源哥哥,原谅小铃子!”
可她忏悔的人是再也听不到了。
小铃子躬着身子,蜷曲着哭泣,突然她感到腰间一空,急道:我的日冕呢?”
渐离不解地看着她。她描述着:“就是一块菱形的东西,中间是突起的红日。”
“臣从未见过。”
小铃子顿时如遭了一记闷棍,双唇紧闭,脸色大白。
她悔恨地在心里说道:“清源哥哥,你是不是不原谅我,所以——才把你的日冕收了回去?”
陇县
总算结束了连续三天的大雾弥漫,晴朗天空,微微泛凉。
客栈附近最近格外热闹,来了许多客人,他们一来就呆上长时间,很少言语。门口的乞丐也似乎高贵了起来,从不向路人乞讨,时而望向客栈二楼转角的房间。
这一停留就在客栈呆了三天,始料未及。
老李已经把马牵出来,套上了车。看他浑身散发出的冷峻气质,我怎么会当初一眼把他看做是个马夫呢,怎么看,他的穿着打扮,举止,像是个江湖侠客。
坐上了车,我问道:“下一站是哪里?”
“往北,下一站是雪域的冰雪国,不过,要先过迷雾森林。”
说完,老李望了望天,心想,时间要赶紧了,否则——
他高喝一声“驾”。人,又踏上了旅途。快速转动的车轮,载着人前往旅途的下一站,也把命里要相遇的人,送往命定的地方。
望着我们绝尘而去,客栈老板一声感叹,总算清净了,“瘟神总算走了!”
“老板,你在说那姑娘?人家看起来美若天仙,你怎么说她是瘟神?”二狗子很是不明白。
老板狠敲他的头斥道:“把我的墙都弄成那样,那么大个洞,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怎么不是瘟神!”
二狗子捂着头,嘀咕道:“人家姑娘不是给了你银子了吗,老板还真不愧是陇县的第一抠!”
老板一脚踹向二狗子,骂道:“说什么呢?你说什么呢?还不去招呼客人!”
一进门,老板吃惊道:“怎么客人都走光了?”
“老板,你难道没发现那个姑娘一来,他们都来了,要我说啊,他们肯定是看上那个姑娘了,所以咱们客栈这三天生意才会比平时好。”
“你懂什么!人家是看中我这陇县第一客栈的名头来的,怎么会是为那瘟神,你没发现她一走,门口的乞丐都不见了吗,难道不是瘟神!”
这时,从楼上,走下一个男人,他把一锭银子扔到柜台,冷声道:“结帐。”
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二狗子,这客人住了几天?”
“三天!”
“三天怎么给了足足可以住一年的银子!”老板眼睛里泛着亮光!
“没错呀!他是住在二楼的客人,我没记错,是三天。”
“你记错了!”老板肯定地说。
二狗子争辩道:“是三天!”
老板狠拍了他一记说道:“我说三天就三天!”
然后老板小心地把银子揣入怀中,笑得好不得意。
天空中,一群白鸽齐飞,从南往北。
“左护法,他们刚离开陇县,往北去了!”一个乞丐向那个从客栈里走出的男人汇报道。
“给域主飞鸽传书了?”
“传了。”
“那好。”
“还要继续跟吗?”
“不用了,回去吧!”
待乞丐离开后,男人仰望苍天苦叹道:“域主,一切都如你所料,只是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他正是那日在飘香楼白天出现在素雅,即白露房间里的那个人——夜风。
他是雪宫的左护法,而白露是右护法。
雪宫位于雪域之颠,但宫主却从不准人称他为宫主,他是域主,雪域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