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王府,百花厅里觥筹交错、一副热闹喧嚣的景象——今天可是皇室最年轻有为、最有钱的七王爷萧另和天下第一富商钱定风之女钱淮淮大婚的日子,连皇上都亲自下来主婚了,那些朝臣自然也是眼巴巴地送了一堆礼来巴结这位正得宠的王爷,也希望日后能得些好处啊什么的。
“老七,恭喜你啊,”三皇子景王萧景拿着一个酒杯,朝一身大红喜服的萧另笑着说道,“终于大婚,可算了却了父皇和云妃娘娘的一桩心事啊!”
萧另苦笑着端起酒杯:“多谢皇兄关爱!”
“尽听笙歌夜醉眠,若非月下即花前。”萧景又念起这句诗来,凑到萧另的耳边,低语道,“老七啊,别整天就知道埋头赚钱,人生得意须尽欢啊!世上还有好多美好的事呢!改天啊……改天皇兄我得好好开导……开导你……”萧景说着说着,身子竟不觉倒向了萧另。
萧另忙扶起萧景,蹙眉道:“皇兄,你喝多了,先去休息一下!”
大婚大婚,萧另连新娘什么面也不知道呢!想想等会要见传说中美慧伶俐、乖巧懂事的新娘钱淮淮,萧另竟然在心底隐隐有些激动和期待起来。
而这边,钱淮淮手握着那个什么象征平安的苹果,坐的屁股都要发麻了,要命的是,肚子还饿的咕咕叫。
“碧痕!”钱淮淮终于忍不住地叫出声来,“那个晚宴什么时候结束啊!”
碧痕扑哧笑出声来,戏谑道:“小姐这么着急着见夫君啊!”
“说什么呢你!”钱淮淮娇嗔道,“我不过是饿了,等着他来陪我吃东西而已!”什么破规矩啊,新郎在外面大吃大喝的,新娘却要坐着不准动,还要蒙着盖头、饿着肚子!
为什么非要女的嫁给男的呢,钱淮淮郁闷地想道,要是自己把那个什么王爷给娶了,该有多好——那样这就是自己在外面大吃大喝了!唉……
不过平日任性娇蛮的钱淮淮今天可乖了,她既没有偷偷掀开盖头,也没有将手上的苹果拿来充饥——这全都拜那个很有手段的李嬷嬷的一番教导所赐。
临出门前,李嬷嬷将苹果塞到钱淮淮的手中,一边慈爱而威严地说道:“小姐啊,从今日开始,你就是钱王府的主母了,什么身份该做什么样的事,你可要有个分寸。苹果给你讨个好彩头,盖头要等王爷亲自揭开,明白吗?”
李嬷嬷那语气,搞得跟钱淮淮她老妈似的,可这钱淮淮偏吃李嬷嬷那软硬兼施的一套!
碧痕笑着摇了摇头:“小姐啊,已经是戌时三刻了,估计客人也该散了,你再忍忍吧!”
钱淮淮叹了口气:“嫁人真麻烦!”
碧痕正要说什么,却见服侍王爷的丫鬟寒霜走了进来,她忙轻咳了一声,不敢说话。
寒霜拎了一个拎盒进来,将其中的小菜等一一放至桌上,然后恭敬地朝钱淮淮说道:“王妃再等等,客人已经散了,王爷一会就该进来了!”
钱淮淮却没有回声——新娘子该慎言慎行,她只好装哑巴。
过来一会儿,萧另带着满身的酒气走了进来,今天那帮皇兄皇弟们,可一个都没放过他——谁让他平日里从不在王府摆宴席的,他们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当然不会错过。
萧另望了望房里四处贴着的“喜”字,和端坐在床沿的佳人,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王爷!”寒霜恭敬地朝萧另行了个礼。
他就是王爷?碧痕抬头看了看萧另一眼:见萧另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真是芝兰玉树,翩若惊鸿!
碧痕从未见过这样帅气俊朗的男子,不禁愣住了,杵在那里。一旁的寒霜见状忙偷偷地扯了扯碧痕的衣袖,碧痕回过神来,顿时觉得脸红耳赤,惊慌地行礼:“奴婢参见王爷!千岁……千岁……”
萧另见这小丫头这样的紧张,心内暗自好笑。但看了看坐在床边不语的新人,他还是忍住笑意,大方地说道:“不必多礼,我们钱王府不讲究这些的。”
而其实安静地端坐在床边的钱淮淮,早就按耐不住了,方才听碧痕那样蹩脚地朝萧另行礼,她差点没有大笑起来,忍得肚子好痛。
寒霜看了萧另和钱淮淮,笑着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王爷和王妃早点安歇,奴婢们先退下了!”
谁知那碧痕还是傻愣愣地杵在原地,看着萧另的背影出神,寒霜又好气又好笑,顾不得那么多,上前拉着碧痕走出了房间,然后将门带上。
碧痕的手被寒霜拽的生疼,不禁撅嘴埋怨道:“姐姐要这么粗鲁嘛!”
寒霜笑道:“你呀,是不是没有见过这样帅气好看的男子,你没见你方才见到王爷的神情,真是……”
“姐姐莫要说了!”碧痕想起萧另,脸红地打断寒霜的话,然后转移话题道,“我们家小姐能嫁给王爷,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啊!”
寒霜心里暗自叹息,初见王爷的女子,都是这样花痴的神情,以为萧另是这世上第一人!但要是真了解了萧另,恐怕她们就不会这样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