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通常都是最简单的烙饼,牛奶,有时候还会出现一些稍微新鲜的花样。狼族的人连吃,也如同住一般,并不讲究。
朗衣是不习惯,也习惯了。
一方桌,一左一右,她与战天分坐二边,桌上摆着的是足够三个人吃的份,今儿个早上,送早饭过来的人似乎忘记狼主大人不跟他们一块儿用了,看来,是非得浪费粮食不可了。
“小天,多吃一点哦,才会长得高,长得快”,朗衣很勤快的往战天面前添食物,战天也很给面子的,把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还是用力的吃。他很希望快快长大,跟约克一般,顶天立地,守护银狼族呢。
“嗯——嗯——”小嘴里塞得满满的,已经口齿不清了。
朗衣的视线回到自己的面前,其实用不用早饭,关系不大,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早饭可用。不过——站在一个医者的角度,饮食最好正常些,营养才能均衡。
一大一小正吃的兴起,外头传来奴亚丽和奴菲的声音。
“狼主——”
一般情况下,只要主子没有叫唤,她们都习惯于站在外面,给予主子们足够的个人空间,而且,她们的耳力不是一般二般的好,只要轻轻叫唤一声,她们立刻就会出现在你面前。速度快的让人咋舌。
在朗衣眼里,奴人是极度没有自由的,事实上,也是如此。就如同她之前被困亚比士研究院,都是没有人身自由,一举一动,都被控制着。
哪所自己再不愿意,也得去做。幸好,奴亚丽和奴菲的心态比她当时在亚比士研究院的时候好太多了。
因为——
她们服待的是银狼族最伟大的狼主大人。
呃——
话说回来了,这个时候,银战不在丝汀娜那边好好品尝人家的一片心意,跑到这儿来干嘛?难道说,他吃早饭都是直接用吞的?现在已经吞完?应该不会,至少,他们同桌的时候,他的举止还是很正常的。
奴亚丽和奴菲的话刚落不久,银战修长挺拔的身躯便已经现身,手中,端着一大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约克——”看到银战,战天乖乖的叫着。
“嗯。”如同以往,银战仅是轻应一声。
朗衣没有出声,看着他靠近,看着他坐下,看着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也看到原来,那里头装着的是见都没有见过的食物,似乎可以吃,而且很美味。
探寻的目光,看向银战,正好迎上他的银眸。
“你该不会是把丝汀娜准备的早饭端到这里来了吧”,蓝眸眨了又眨,不用想,也知道这种可能有多大。
果不其然,银战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接受她一片好意不好吗?”
“好,当然好”,朗衣用力额着,不需要他交待,拿起碗筷,将盘中的美味装进碗中,有好东西吃,怎么会不好呢。
反正,他大爷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别人不能管,也管不了。
只是,她可以想像的出,某个年轻小姑娘一定在暗处咬牙跳脚不已。更确定,银战绝对是故意的。
“你不怕丝汀娜到库巴那里去告状吗?”,稍稍品尝了一些,肚子里已经很饱了,早饭,不适宜吃得太饱,朗衣放下手中的碗,看着银战,感兴趣的问道。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朗衣耸耸肩,他果然是自大的很,完全不把海族看在眼里啊。依她看哪,银狼族和海族的关系一时半会是断不开的。
“关系闹僵很好吗。”
“不好。”
“……”
“银狼族与海族的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银战放下手中的碗筷,拿起帐帕拭尽唇畔残汁,如是说道。
朗衣没有再度追问,这种事情,很显然不适合她来插手,她也没有插手的意愿。先前因为她霸占了丝汀娜的位置,把那个小女人给惹毛了,瞧不出年纪轻轻的就有如此心机,长大之后还得了吗?
三天后,库巴返回海族。
丝汀娜却被留在银狼族小住几日,与战天联络联络感情。事实上,库巴的这份心,除了某些人之外,银狼族可是人人心中肚明。
朗衣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银战亦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只是加快脚步,在某一天,朗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将她吃干抹净,连一点残渣都不剩。
拖着酸痛的身子,勉强坐起身来,身边的男人,正睡得甜得很。外头,日阳早已高照。朗衣皱着鼻子朝身边的男人做了个鬼脸。
活该,该让他昨儿个晚上那么拼命。
有些时候,她会有保守的思想出现,但是——并不十分的计较。人的一生,若是计较太多,活得必定太累。
她的一生,若是真要好好的计较一番,估计到如今,她身边不是时时跟个心理医生,就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身子微微轻颤,像只残败的破娃娃一般,洁白的娇躯上布满了点点红痕,触眼可及的,可不是一处两处。可想而知,昨天晚上的战况到底有多激烈了。
腿还有些虚,不知道站不站得起来。
不过,站不起来,也得站啊,她才不要坐在这里等他醒来呢。
她费力的放缓动作,尽量不闹出什么声响,却让她的一举一动,更为勉强,才爬到一半,便重重的跨下,重重的压在银战的身上。
两声呼叫。
一声是朗衣的惊呼。
一声是银战的低咒。
“该死的,你就不能安份一点吗?”,修长的手,轻轻一扯,朗衣好不容易的努力又被扯回原点,蓝眸一睁,瞪着他。
“请问一下,我哪里不安份了。”小脸有些红通,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气恼。
“乖,我累坏了,再睡一会,嗯?”银战没有意愿跟她争论这些小问题,一把将她扯入他的怀里,抱好,确定她想直也走不了之后,才闭上银眸,继续休息。
不止是他累坏了,她一定比他更累不是吗?
老天——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能让他失控到这种地步,昨晚,像疯了一般,不知疲倦,用力全身力的力道,试图要将她溶入他的骨血之内。
“哼,还不是都怪你,做人不能这么没有了制的,否则的话——”眼见挣扎不开,朗衣只好乖乖的呆在他的怀里。
闭上双眸,再度觉放睡梦之中,说实话,她觉得自己刚刚被解体之后,又重装回去一般。
若是次次都这么累人。
她一定会离这个疯狂的男人远远的。
最好连碰都不要碰一下。
喃喃声越来越小,最后,止于平静,内室之中,除了一轻一重的呼吸声之外,只有两个交缠的人儿。
应着日阳,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