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扫过层层的丝帐,照进来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有些迷糊的,又有些慵懒,沉默的看着腰间那只霸道手,难怪觉得睡得不舒服,有些微微的热,还有些微微的窒息感,原来都是它的错误阿。
似发泄的,她抓起来,一口就这么狠狠地咬了下去,直到嘴里尝到了咸味,才知道自己太用力了,放开时,那渗着血丝的手臂上还能清楚地看到整整齐齐的一排牙印。
心里泛着歉意地泡泡,连忙抓过被角,小心的擦拭掉血,放在嘴边轻柔的呼着气,希望可以减轻他的疼痛。
然后,她猛地想起什么似的抬头,果然看到了清醒的他,嘴角还有宠腻的微笑。她迅速的爬起,像老鼠见到猫一般的准备逃窜,却被他一把的拽了回来,紧紧地压在身下:
“怎么?做错事就想跑?”他的极其奸诈,空出的一只手高高的举起一根手指头,明摆的威胁着:“说,为什么大清早起来就咬我?难道是对我昨天的表现不满意?”
她便扭的转头,为他的直白脸烧的通红,那温度几乎可以拿来煮鸡蛋了。
“不说话?真的不满意吗?”他沉沉的笑着,歪着头,状似考虑:“那为了弥补昨天的歉意,现在只好再来一次了。”
说完他便低头重重的吻她,用牙齿啃咬着她的唇瓣,舌尖不容拒绝的强硬的撬开了她的,火热的舌头立刻滑进了她温暖潮湿的口腔,似狂风一般的横扫着,吮吸着每一滴甘露,直到彼此都快窒息的时候才放开,激烈的喘气。
“疯子!”她唾骂,大清早就发情,貌似她忘了是她自己放任的。
“因为你而疯!”他真切地看着她的眼睛,述说着自己的心。再一次感受到了那一份浓烈的占有欲。
是啊,他确实是疯了,现在只要一想到,她还会躺在别人的怀里,让那个人见识到她昨夜的那般风情,也会在那个人的怀里,像这样的醒来,他就嫉妒的几乎发狂。
果然,他还是变的贪心。贪心到想把她藏起来,只有自己看得见。贪心到,只想让她的眼里只有他,贪心到想让她红艳的嘴唇突出爱的字眼。
如果可以,他想一辈子都像今天这样,在清晨醒来,可以看到她就躺在他的身边,触摸到她温暖的皮肤,这种感觉是那么的幸福。
但是,同时他又悲哀的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得到这样的日子,因为还有丞,夜,贺,葵,祟,甚至还会有那个东鲁王,又或者还有那个护卫燎,现在光是用想的,他就快要爆发了。
这样激烈的情感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他已不在乎,他只知道他爱她,很爱恨爱,爱到出乎自己的意料,爱到想忘记一切,什么责任,什么护族大任,他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疯狂的霸占她的所有。
“啪!”一个轻亮的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唤回了他飘忽的思绪,也让他看到了她略带怒气的脸,听到了冷硬的声音:“大清早的耍什么白痴,起来了,重死了!”
他愣愣的让开,躺在床上,看着她着衣的背影,奢望冲口而出:“雪,你爱我吗?”
着衣的手仅仅只是停顿了一秒,然后便继续了先前的动作:“不爱!”
“是吗?”这样冷淡的回答扯痛了他的每一根神经,明明知道是这样的答案,为什么还是那么的痛?
“但是你让我觉得舒服!”所以她愿意去保护他想保护的,这便是她回报的心意。
“舒服到可以在你的心里占有一点位置吗?”贪心,他知道的,只要有一点希望,他就会想要更多,更多!
她皱了眉,有了些许的不快:“如果你还要这样一直不停的问下去的话,那舒服就会变成厌烦。”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她不想给予的时候,请不要来讨取,那会让她很反感很反感。而他是她不想讨厌的,所以她要他闭嘴。
“厌烦吗?即使被讨厌,我还是想知道答案!”不想等待,不想如此的不确定,他要她的明确答案,即使那答案会将他推入深渊。
她额头皱的几乎成小山了,她不懂,即使被她讨厌,也要知道答案,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如此的固执?哀怨着眼神,是在控诉她的无情吗?
爱如果那么轻易的一件事,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身上的人了。
况且他们在一起就好,像朋友,或亲人自然的相处难道不比那恼人的爱情来的好吗?夜是一个,莫还是一个,接下来是谁?祟?丞?葵?还是贺?
一个字,烦!
“你打算在那张床上呆多久?赶紧起来,东鲁可不会给我们休息的时间。”因为误解,也因为无法说出决绝的话,所以她转移了话题,别开了脸,不想看他失望的脸和指责的眼。
她突然有些惊奇,何时她竟也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门开了又关,她已离开,而他仍然躺在床上,鼻尖嗅着她残留的气味,笑的有些哀伤,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莫长老,彻底的远离了,剩下的就只是一个求爱的落魄男人。
心像破了一个大口,泊泊的留着血,却又倔强的期盼着,嘴里一遍一遍呼唤着她的名字:
“雪,雪,雪,雪。”
因为有她,所以痛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