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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何谓真心(1)

“是君公子。”

“神风堂平日里清除异己,有这样大规模的整合作战么?”

“那倒没有,谁敢在神风堂的地界撒野啊?”

“那么去踢场子的时候也是直接大批人马杀上?”

“也不用大批,神风堂的人踢场子时都不要命。”

“那你家龙头在做什么?”

“我家龙头站在边上看着,一边看一边夸君公子妙计呢。”

你家龙头站在边上,你还跟着乐?敢情是这外人好用。只是祈烈既然曾是边关战将,那么君无伤的身份也差不多可以确定了。只是这左相的人怎么可能会巴拉到边关呢。又莫名其妙地被调到这神风镇来。

这次的借刀杀人之计,刀是借到了,人也杀到了,只是这宾客关系还是很乱。

君无伤既是靖王,以他自小练成的权柄之术,左相绝不可能有机会插手到军中。那么如果祈烈本身就是靖王的人,那么这一场仗又算什么呢?闲着无聊拿自家人马拉练么?

挥了挥手,那人又去探听新的消息。

我与圆儿还是坐在堂中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乱聊着。直到有人杀进来。舍了前边战场,到后边找回些安慰么?圆儿暗笑一声,从袖中抽出一把刀来:“小姐,这回我终于可以保护你了。”

“是么?”我满眼含笑,这孩子还是那么贴心。“只是圆儿啊。我总要有什么拿得出手才好啊。”

那人冷着一张脸站在三尺开外,冷眼看我与圆儿说笑,最后不耐地一扬手中的刀:“说完了么。可以死了吧。”

虽然我这人极度相信和气生财,但是对于杀上门来,且明显没有好脸色的也还是很抵触的。袖中的箭弩已经抹上了毒,却不是致命的。只是最近流年颇为不利,我决定事情结束就去找个地方烧香,让我以后的日子安稳些。

我扬起袖子,笑了笑:“那你挡过了这支箭,本姑娘就站在这里让你砍!”

按下机括,袖箭飞出。那人横刀,一扬手,磕飞了大方颇为满意的改造。我则只剩了满头黑线,大方啊,奸商误人莫过于你啊。

那人一步一步走得极是沉稳,想来武功不弱,我在心里默默数着他踏出的步子。

“如果你死了,他应该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吧?”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我决定忽略。

“如果你今日不死,也还是会有别人来杀你的!”

这个我知道啊,弦女嘛,那个凤凰钗我还留着呢。只是看上去不值什么钱,这裙钗世家要杀人了还那么小气。

七步。我静静看着那人脸上微微一僵,慢慢倒在地上。

我走过去,踢开他手中的刀:“七步化功散,看样子制造得很成功。”

那人翻了下眼睛,眼中冷光一闪。我赶紧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我说,蝼蚁尚且偷生呢,你好歹是个人,拿命不当命么?”

“其实你也不用死,本姑娘虽不是善良的好人,但是也没有逼供的习惯,也不想杀人,等下我把你藏到那个柱子后面,药效过了就自己走。”他摇摇头。呜呜两声。我却是不敢松开手,像他这样的人一向决绝。一旦松手还是会死。

“虽说做死士就要有做死士的觉悟,但是人啊,能活着的时候还是活着好。你呢,什么都不用说,有些事我已经知道。”

说着又是一甩袖,抖出些药粉,让他直接沉睡。都弄好了才直起身问圆儿:“你家的哪个柱子最大最安全?”

圆儿瞪着眼见鬼似的看我半天,才道:“这边,跟我来。”

又与圆儿两个将人拖着,送到柱子后面。倒不是我有心要救他,只是以君无伤的性子,这么个人让他见着了,铁定没命。虽然这世界很铁血,这江湖很冷漠,但多造无谓的杀孽则完全没有必要。

君无伤这一路将他的身份瞒得也是很辛苦,便懒得戳穿,这样一群人一起,还可以像之前一样心无芥蒂。

天明时分,战斗结束。萧展留下指挥众人打扫战场,收拾残局,君无伤等三人先回来。

只是见三人的情况,战局也并不像传话儿那人说的那样轻松。看三人血污满身的样,哪里还是平日里气定神闲的君无伤,英俊潇洒的大方还有风流无限的花间留痕啊。

我仔细打量他们半晌,见到他们只是脸色有些难看,其他还算完整,也就松了口气:“有受伤么?浑身都是血。”

“都是别人的血。”君无伤淡淡道,“听说有人闯进这里,你……”

“我很好。”一整夜没睡,精神总是不大好,连笑容也多有敷衍,“只是很困。你们都不累么?”

“那个人有说什么吗?”君无伤不动,只是眼神闪烁,看得我颇觉无奈。

“什么也没说,直接晕了。”淡淡答了,看君无伤的脸上有如释重负的表情,只是在一片血污之中,我感觉之前有什么事情完全是想错了的。君无伤也好,靖王也好,恐怕不是我所想的那样,站在权力顶端,还想要更多。言方阙多年心血,所防的恐怕也不是靖王。

而左相,应是更加没有风险才对,就算他对皇上的革新举动不满,那毕竟是自己带出来的弟子,有自己的主张,能掌控群臣的思想,在任何一个帝师眼中,那都是一个出色的弟子。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君无伤自己在葬送自己的势力。只是这种想法真真怪异,一般人都知道要扩充兵力,哪有葬送的道理?

罢了,这边大事算是解决,剩下的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了。

此战过后,便是风平浪静的日子。花间留痕没有要离去的意思,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他这人若仔细交往过,便知确实是个人才,全不似江湖中所传那样。

无事的时候,倒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只是我自小淡泊,君无伤也不是热烈的人,大把的时间当然不可能都用来谈情说爱,便捡了一样他擅长我较差的东西来学……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