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金安!哟,娘娘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不妨也让我们姐妹几个跟着乐一乐!”珍妃虽然年纪比长了几岁,但无奈始终不得皇帝的欢心,即使是原来的皇后曹氏被废除之后,也没能登上皇后的位子,反被这个位分比自己低的蔡氏抢了头畴。
蔡皇后一见她们行完了礼,便笑着道:“没什么,没什么,不过一点小事儿,不值得一提。倒是姐妹们今天的打扮很是亮丽!珍妹妹,你这头饰又是哪里进贡来的宝贝?”
听到皇后这样说,珍氏有意把自己的头扭了几扭,那一支巨大的翠玉步摇便在空中当当作响,再配上那对单凤眼骨碌地眨了眨,样子倒滑稽可笑。
“哪里是什么贡品,不过是我兄长从远蕃找来的几块小石头打造的,没有什么稀罕!”她眉毛一挑的样子,好像生怕没有人知道她的兄长是这王朝里最大的商贾。
“皇后娘娘,特王来请安了。”琴韵又回道。
“快请……”皇后眼睛里现出了一种慈母的怜爱。
“给母后请安!”进来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子,虽未成年,个子高挑,大大的眼睛,脸色却有些苍白。
“给母亲请安!”特王向着坐在左手边次位的珍贵妃也行了一个大礼。
“快过来,让母后看看……”蔡皇后没等珍氏的话出口就抢先把他叫到了自己的身边,用她那白胖的手轻轻地拉着墨台特,好像这个孩子是自己亲生的一般。
“哎呀,我们特儿又长高了,今天还要再去学宫吧,这一去就是半个月十天的,你不知道母后多想念你。”说着就给身后的王嬷嬷使了一个眼色,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被递到了面有窘色的特王面前。
“拿着,特儿,太子长年在外,我身边就只有你了,母后前几日得了一方好品相的镇纸,你拿回去用。”说着就极热情地把那个小盒子往墨台特的手里塞。
“母后,孩子还有……这……”墨台特把眼睛悄悄地望向珍贵妃的方向。
珍氏单凤眼一眨,他便会意,双手接了蔡皇后递过来的小盒子,又行了大礼,谢了恩才退出去。
“珍妹妹,要说我们皇家子嗣太少,只有我们赐儿与特儿,唉……还是特儿乖巧,每天看书习字的。”蔡皇后把手里的金漆烫字白瓷盖碗轻轻地放回案上。
抬起头来看着正在摆弄自己的小指上的翠玉指环的珠妃。“珠妹妹,你这手上的指环倒是不俗啊!”
这话一出倒把珠妃吓了一跳,连忙把身子正了正,一脸不措地看着蔡皇后,“娘娘,娘娘说哪里话,不过是市井淘来的小玩意儿……”说着就把手往身后一藏。
“小玩意儿?我看与珍妹妹的步摇像是同一块玉石上出的。”皇后有意把目光从珍贵妃的身上又移到珠妃手上。
“呃……皇后娘娘哪里说笑,一个小小的指环怎么还叫起真来了,棋风……进来,把我带着东西送进来。”
棋风是珍贵妃的贴身侍婢,虽然她挪着小步,但也能让人看出她不是个普通的丫头。
……
“哼!什么镇纸?!我看她就是‘镇子’!”珍氏把手里的帕子撕了几下,脸气得变形。兰阳殿里一群丫头与婆子跪在地上。
“不得我的便宜,她就没完没了!看看她对特儿的殷勤样儿,真让我恶心!”棋风在一旁弯着身子低首俯耳。
“贵妃娘娘,前个黑卫回来报,那件事不顺!怕是……”
“什么?不会又是……”珍贵妃的眼睛一转,把手一招,棋风把耳朵贴了上去。
……
宣德侯府里总算恢复了平静。
“侯爷,您今个儿是不是要到明玉堂用早饭?”福管家一脸的紧张。
“嗯,派出去的人有没有回报?”木易眼睛里带着些微愠。
“侯爷,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几个与咱侯府一直对着干的死对头,可是他们这几天里都是静悄悄的,也没有什么大动静,不像是他们以往的作风啊!”福管家一面把丫头递过来的毛巾递到木易的跟前一面说着。
“嗯,不必猜了,过二日一定有消息,我带兵这么多年难免树敌,以后让府上多戒备!”
木易的表情里突然就透出一丝喜悦,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一支金镶玉的钗上。
“冰儿……”又是那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在凌月的耳边。
“她为什么还在睡?是不是毒药没有散去?”那声音带着关切。
哼,现在开始明晃晃地在我眼前晃了,我……
凌月用力把眼睛紧闭,她醒了,可是不想看到这个男人。
“冰儿?冰儿……”木易见她未醒只好退到明玉堂的厅里,独自一个人静静地喝了几口粥。眼睛不时地往里间望一望。
“侯爷,不如去李氏那?”福管家又试探地问了一句。木易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凌月开始是装睡,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真的又睡着了。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夕阳的余晖从窗外洒进来,带着桔红色般的梦幻,一缕缕光透过纱帐给整个房间抹上了一层浪漫。
“呃……”凌月把眼睛睁开,一丝活泼的光闪了闪。她轻轻地下了床,里外看了看,没人。但悄悄地捂着嘴乐颠颠儿地回到里间,等她把帘子一放下,一只大手把她的纤纤玉指完全笼了过去。
“你,像个小猫似的,要干什么?”那个浑厚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木易。
他一直在明玉堂凌月床头右后侧的软榻上,凌月的从下床开始,他的眼睛就一直着没有离开过她。见她偷笑,他的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
呃,怎么?他阴魂不散地还在这里,我,我刚才怎么没有看清楚呢?呃……
凌月把手一抽。
眨着明快的大眼睛,“我说,大叔,你能不能别这么烦我了,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干嘛还呆在人家的房间里不走了?真是的,你没有听过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吗?”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木易的另一只手已经不安分地把凌月的纤细腰身揽在了怀里。
“你胡说什么呢?你我早就有了夫妻之实了,还乱说……”接着那张脸又逼近了她的红唇。
凌月本想就挣脱,可她的力气在他看来就像一只小兔子。
“乖乖的,听话……”凌月只感觉自己的嘴唇被热乎乎的他的厚嘴唇压着,自己似乎连呼吸都困难了。
“你,你放开我……”凌月涨红的脸已经无法说清任何事了,因为她就在他的怀里,没有办法逃脱。
“反正天已经黑了,不如我们就寝吧……”木易又在她的红唇上啄了几下,轻轻地贴在她的耳朵上说道。
“大叔,我才醒,你自己睡吧,你好好休息吧,我,我就告辞了。”凌月一个挣脱,转身往门的方向快走了几步。
可她没有在意,刚刚在木易怀里的时候自己的衣带已经被他轻轻地拉开了。这一转身不要紧,本来就是松松的一件长袍,被木易有意踩住了一角之后,她浑身上下只剩下一个红布兜兜了。
“呃……”凌月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急忙往门边的一个纱帐后面躲。
“噗……你就这样出去吗?那,那我就不送了……哈,哈哈……”木易索性往床边一靠。
见他没有再踩地上的衣服,凌月小心地往前探身,一低头便去拾。结果雪白的身体几乎被木易的目光吞了下去一般地看了个遍。
“哼!无耻!”凌月才刚把衣服披在身上的时候,木易哪管什么她高兴不高兴,几步上前抱起这个让自己思念了太久的人儿,放上床上,热情地扑了上去。
月亮升起了,月光淡淡地落在床头的位置,没有撑灯,可木易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凌月的脸上,他轻轻地用一根手根在她的额上把几丝头发拨弄着。
“冰儿,不要再想着离开我,都是我不好,树敌太多,让你也受牵累。”他又低下头,在她的面颊上啄了几口。
凌月的眼里不知什么时候,就噙着泪。
“怎么?是我弄疼你了?”木易又爱怜地吻了她的额头。
唉,我凌家……,我……有机会还得逃出去,我要知道我父母被杀的原因……
……
下午的阳光明媚,凌月一身男子打扮,站在城外的田野里。
“哈哈哈……跟我斗!姑奶奶我才不当你的什么小妾,我有正事!”她向着丛林后面的小路穿过,因为那里不远就是父亲的那封信里提到的一个人的住处。
“小姑娘,敢一个人过这里,胆子不小!”一群强盗打扮的人出拦在了她的面前。
“你们……”凌月手里的剑还没有出鞘,已经有几个黑衣人出现在了强盗的身后,那几个人没有挣扎就被撂倒在地上。
凌月知道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她转身想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正拦住了她,凌月把手里的剑鞘一扔,跳起与那二人战在一处。
一人怎么能敌过这一群高手?凌月体力不济,正要被擒的当儿,几片树叶形飞刀从远处飞来不偏不正正打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黑衣人一见马上闪身逃走了。
“你没事吧!”一个身材高大的十八九岁的少年,站在了她的面前。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在下有礼,日后相报!”凌月的话干脆利索。
“你,你不是姑娘吗?为什么自称男人?”那少年大大方方地说道。
他身后马上跟上来和几十个高手模样的人。
“在下墨台赐,请教姑娘芳名。”看着他彬彬有礼的样子,凌月只好生气地把嘴一抿。
“我是男人,别乱说,叫我冰大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