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直射在透明的薄纱上,乳白色里带着绯红的光晕柔和地洒进了奥斯王国宣武侯爷——木易的寝殿中。
一只带着灵异的红光的蜻蜓,从窗口飞了进来,落在床头,透明的双翅拍打两次,几点精灵之光闪过,它旋即消失。
睡得正酣的木易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美目欲睁。
木易——奥斯国宣武侯爷,绝世武功,潘安样貌,学富五车,天底下像他这样的全才,怕没有几个!
唯独,他身上有一个让人们猜测不断的怪事,那就是已过而立之年却不近女色。虽然府里有了一群挂名的妾室,大家也都碍于面子,这个说陪侍过,那个也说陪侍过。其实,哪一个也没有真正与宣武侯爷赤体相见。
甚至有人还传出了木易有龙阳癖……
习惯性地翻了个身。英俊的脸棱角分明,覆着长长的褐色睫毛的眼睛,入睡的脸上勾现出两条细长而微微上扬的弧线,半眯着的时候也显示出了最迷人一面。黑色直发随意地搭在他的额角。
翻个身他以为自己不过是在午睡。
他的左手搭在了什么东西上。带着体温,柔柔软软的,……滑滑的,嫩嫩的……这,这,这……
木易睁开的眼睛的时候,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他看到的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正躺在了自己的怀里。
且自己的手正放在了那个女子胸前,一种潮热便在他的脸上泛起,他下意识地赶紧把左手从那对柔嫩的双峰上收回来的时候,连同枕在那女子头下的右手也猛地抽了回来。
然而这女子似乎是睡得很沉,并没有因为他突然的动作而惊醒。
当他回过神的来时候,一阵恶臭扑面而来……
定神细视的时候,木易才发现这个女子的脸还带着干了的血渍,看样子是受过伤,污垢下,好像有毒疮正往外冒着黄褐色的脓液,也许是药力尚未退去,只看了她一眼的宣武侯爷先是吓了一跳,接着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滚。
“呕……哇……哇……”他已经把中午与乔澳吃的那堆东西全都吐在了床头的地上。
“呃……”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刚刚又把自己的下身压在这个看起来半死的乞丐的下身位置。
只是片刻,木易感觉哪里不对。
可他已经无法自制了,床单被他一掀,轻盖住了女人的头和脸。又一次忘情缠绵在了和着污浊与柔媚的空气里……
当他再次从那女子身上下来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动弹半点儿。
她?从哪里钻出来的?
药力过后还是满脸涨红的木易,在别人已儿女成群的年纪,第一次与女子发生了亲密的接触。
居然还是这种货色!
可透过薄如轻纱的碧罗材质的床单还能依稀看得到的玉体就呈现在他的面前,一种冲动还在燃烧……
叽叽喳喳的妾室堆里,这回真的要多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家伙儿了。木易翻身,他已从这女子的身体上看出,年纪不大。
天气很闷。
头疼!也许是刚刚喝了点酒的原因,就算是乞丐,也已经是我的人。
木易翻身用手去抚自己的头,他看起的样子不比乞丐好多少,当他看到了雪白的床单上,那洇湿的大片,还有大块鲜艳的红色,嘴角突然就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
突然,自己的脑子里出现了温柔缠绵的那一幕。木易用力地甩甩头,想把刚刚的一切都忘掉!
一定是那个乔澳!看我怎么收拾你!
“外面有人吗?”木易的嗓音里带着一点嘶哑,他轻声顿了顿。
两位老妈子早早地就候在门外,因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于在宣武侯爷府里侍奉了几十年的林嬷嬷,早就喜得眉眼像绽开的花。
“侯爷,这位姑娘?”她竖手侧立身子微倾。
“好好侍……,这还用问!”木易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严肃,从表情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站在镜前的木易正在穿着,用余光看到林嬷嬷叫了女子半天也没有回应。
他两步走到床头,二指轻按她的手腕,双眉一聚,沉思片刻。
“没事,给她梳洗一下,送到东暖阁起首的明玉堂。”
听了这话的林嬷嬷先是惊得大张着嘴,那明玉堂不是别处,是已故的侯爷母亲的住处,接着她便收回了夸张的表情,一脸喜色地高声喊着门外的丫头。
“还不快点!请小主子入明玉堂!”就连丫头们也都先是一愣,才又忙活起来。
明玉堂的侧房,浴室中
“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来历?看她的样子,十足的小乞丐,我们侯爷哪根弦不对?”春梅一边用水轻轻地撩到还在晕迷中的墨台冰的身体上。
“我不如她吗?”夏荷干脆取了瓢冷水,“哗……”地洒到了她的背后。
“呃……”仿佛是刚刚从地域里走了一圈,凌月头脑混浊的耳朵里远远近近地听到了有丫头七嘴八舌。
“行了,你们两个快点,嬷嬷要知道你们这样粗手粗脚,小心吃棍子。”秋菊一边轻轻地把墨台冰脸上的污垢一点一点用温水拭去后,发现,她居然是一位美人。
眼看着不点而红的朱唇轻轻开启。许是热水的作用,她苏醒了过来。
“参见小主子!”秋菊马上下拜,春梅与夏荷一听也马上肃立,手脚慌乱地跪在地上。
凌月轻启明眸,见到水汽蒸腾,以为自己已经死去。
呃,这是哪里?一脸疑惑的凌月看了看周围。外面的林嬷嬷听到了动静,几步进到跟前。
“恭喜,恭喜,小主子,您被安置在了明玉堂,这里是明玉堂的侧房。”
眼前的这样身体矮胖,脸色暗黄的老嬷嬷并不是自己府中之人。
凌月无力地眨了眨眼,神情恍惚,半天没动。
“许是小主子刚刚受了惊吓,这里的宣武侯爷府!您是今天承了宣武侯爷的雨露的小主子……”絮絮叨叨的话还没有说完,凌月好像记起什么。
不对,这记忆为什么这么乱,我明明在菜市口被砍头,这又是什么?她的脑子里明明看到一群小混混模样的人,踢打我的人是谁?
秀目紧闭的她往身后一倚,这时她才感觉到自己正坐在一个巨大在的浴桶之中。
承恩?承恩!
凌月身体的知觉恢复后,才发现除了腿与胳膊的几处擦伤微疼,可下身如撕裂般地隐隐作痛。
“啊!啊……”尖利的叫声从明玉堂的侧房里传了出去。
就连坐在前厅的正在怒目对视的木易与乔澳都听得到。
“怎么样?哈哈,哈哈哈……”淫邪的笑声随着乔澳的狡黠的目光一齐拥了出来。
木易的脸怒得有些变形,可以看得出,他在忍耐。
“怎么样,这位新嫂嫂,可是合你胃口?”那语气里带着挑衅。在乔澳看来,他这样冷酷的人一定不会留下一个几乎是毁了自己的小乞丐。
“唔……哈哈哈……唔……小乞丐……哈……”乔澳乐得更放肆了。
就连站在他身后的随从帅强也憋得脸通红。
木易把头一仰,坐在主位上,一改平时的铁面,半笑不笑地说道:“好,当然好,乔国王子给我的人,我当然照收不误!”后面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木易没有起身,用手一摆,“如果乔国大王子没有什么别的事,就请回吧!”
“你这是明晃晃地下逐客令啊!”乔澳把手里的扇子轻轻一抖。
“那可不成,我怎么也得看着我的新嫂嫂安然无恙才成!哈哈哈……”看到这位奥斯国威猛的宣武侯爷,也是自己往日里的好朋友,被他恶搞得无可奈何的样子,他乐得又捂着自己的肚皮。
“帅强,快,快给本公子拿茶来!哈哈……”乔澳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让木易生多大的气。
就连木易也很吃惊,自己为什么没把他打个鼻青脸肿。
“算了,改天再见吧,人好好的,我不会把她怎么样!”木易语气平和,很疲惫地放下了手中捧着青瓷盖碗,抿了抿嘴。
“回宣武侯爷,小主子那安排好了。”林嬷嬷进来回话。
“噢?住处都安排了,行,不愧是宣武侯爷,有涵养,有容量……”乔澳一起身就往后庭去。
“澳王子,你,你这……”木宣武侯爷不想让他在纠缠下去。
跟在他的身后几步抢到面前打算拦住他。
正在撕扯中的二人的身后传一阵窸窣的衣裙摆动的细碎声音。
“就是你,是吧?”
他的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两个人一齐把目光落在了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上。
一袭淡粉长裙,刚刚沐浴后,头发未梳,长而黑的直发过腰,胭脂未上,眉弯如新月,唇红如含樱。那皮肤更是吹弹可破的剔透如玉。
“问你呢!就是你吗?”清丽的声线里不带半点恐惧与拖拉。
乔澳被眼前正欣赏眼前这美女的样貌,根本就没有听清她问的是什么。木易更是痴目圆睁,一语不发地愣在那里。
这是,这是刚刚那个小乞丐?她……?
“你是对吧!”随着第三句问话开口之后,一个手刀随着女子的高跳已经劈在了乔澳的左肩。
“啊……!”半点功夫都不会的乔澳倒在一边,帅强从后面赶上来。“大胆,打……打……打我家王子,干……干……什么?”他是个天生的结巴。
一边的木易把头仰起看着天空,好像没事人似的,嘴角上扬,想掩示自己的笑意。
“打……打……”帅强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通粉拳又打在了乔澳的后背上。
“打……什么……打,错了,不是我……家……王子干的……”帅强终于把话说完了。
“是你让我打的,这种要求我会满足你!”凌月再次飞起一脚时,当空被一双大手拦腰抱住。整个人在空中踢了半天,没有打到人。
“好了,你回明玉堂,有什么,稍后,本王再与你说。”那浑厚的声线里带着些莫名的亲切。
“啊?是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敢对本小姐……”踢打不成的凌月被木易换了个姿势全力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哎呀,小主子,快下来,快下来,这是宣武侯爷,这是宣武侯爷!”林嬷嬷刚追出来,已经来不及了。
“小主子,您已经是宣武侯爷的妾室了,好在宣武侯爷不嫌弃您身份低微,还把明玉堂赏了您住。您还不谢恩,这是怎么话说的,快下来!”林嬷嬷与身后的几个力气壮的丫头一起上来把她叉住,按着往后堂去了。
“要知道是个绝色美人,我才不给你呢!”乔澳无端挨了打,转身往大门外走去。
“不用送了,明天我还来。”那语气里带着些不甘。
宣武侯木易笑着一回身,颇有捡了便宜的架势,根本就没出送出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