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无糖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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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来到医院,她的脚裹得象大象一样,但是走起路上,真的好了很多。

一到病房,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傅凌深蹙着眉头,死盯着桌子上水杯的一幕。

他薄薄的唇瓣,干涸到有点开裂。

双臂和大手被裹得象一级残碍,他在考虑要用什么办法捧起水杯。

她不顾脚伤,急走过去,细心的用小手感应一下水杯的温度,全凉的,她加入适量的热水,偎近他的唇边。

他扫了她一眼,不语,低头,鼓足气,喝了一大口水。

“为什么不叫护士?”待他喝完,拿走杯子,见他渴成这样,她忍不住问。

“不用了,她们都很忙。”他不愿意就这点小事也麻烦别人。

不再多说什么,她找来吸管,放在水杯里,便于他独自一人时能饮水。

他盯着“他”来来往往,薄薄的唇,抿得死紧。

“有事?”她问。

他的表情,分明好象有话要说。

叹口气,他放弃挣扎,“我想上厕所。”从昨晚到现在,他的膀胱憋到快要爆炸。

你上啊,又没有人拦你。

她疑惑的看着他。

在他逐渐狼狈的神情里,她才恍然大悟。

他的双手都受伤了,被医生包得连手指头都不见了,怎么上厕所?

她的脸,如晚霞一点一点染上天空一样,浮上红云。

“高以贤或虎子呢?”他问。

今天早上,他比任何时候都想见到高以贤,或者对他丝毫不客气的虎子。

至少,不用尴尬成这样。

“高以贤本来要来的,还没到医院,上头来了个电话,让他过去解释一下,昨天晚上我们四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夜总会……所以,他把我送到这,就走了……虎子早班,他下午过来……”嗫嚅的解释着,她的头越来越低,不让他看出她的窘迫。

看来等他们是不可能了。

“你进来一下。”快步走向卫生间,他已经尴尬到无语。

她急忙跟上。

卫生间里,她蹲着生疏的替他解着皮带,然后是牛仔裤的纽扣,然后是……拉链,再然后……

她急忙站起来背过身,背对着他。

但是,该看的,她还是不得已,都看到了。

虽然没有彼此的记忆,但是他们是夫妻,应该有过亲密的关系,她不应该觉得不自在。

但是,她现在就是不自在到想夺门而去。

太太太尴尬了!

后面,绵长的尿尿声音终于停止了。

等待几秒,心理建设好,她转回身,再蹲下,帮他拉好内裤,这次,她闭着眼睛。

安全了,睁眼,然后开始拉外裤……

但是,“他”这样蹲着仰头替他……的姿势,依然真的好暧昧好暧昧。

暧昧到令人浮想联翩,暧昧到令人强烈的抓狂。

想到互联网上BL漫画里的恶心画面,他腿一软,咽咽喉,镇定了一下。

悄悄退开一小步。

“我不是。”突然他没头没脑的来一句。

“啊?”她听不懂。

可能是因为分神的关系,可能是因为拉牛仔裤的拉链,真的难度很大,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重要部位。

两个人都吓得跳了起来。

特别是他,跳得老远。

“我不是。”他又重复,拿裹着厚重纱布的残手护住下面。

“不是什么?”他说话真的好怪,她根本听不懂。

而且,她真的是不小心啊,又没想对他怎么样!

“不是同性恋。”他板着脸,干脆的给出答案。

奇怪,他为什么强调这点?

才三秒的时间,她马上明白了过来。

今天凌晨时,病房门口的话,他都听到了?

她还以为他睡着了!

顿时,举足无措,她白净的脸变成了京剧里的红谱。

“我、我……”她、她该怎么解释?

“现在,不用解释!帮我拉好拉链吧!”他闭上眼睛,认命。

好吧,他承认,“他”一脸无措的样子,让他不知道该怎么为难“他”。

那些话,他没听到该多好?!

如果“他”当时否认了虎子的质问,该多好?!

接到他的“命令”,她上前,重新蹲下。

只是这一次,因为心虚,小手抖得更厉害了,可是偏偏好象和她作对一样,拉了一半的拉链,怎么也扯不上来。

她一急,颤抖的手,一用力。

“呃。”短促的惊叫,他痛得弯下了腰。

老天!他的那个……

“没、没事吧?”她一慌,居然笨到小手着急的抚了过去,本能的搓几下。

时间,仿佛静止了。

静止在他惊谔的表情里,静止在她诡异的尴尬中。

她发誓,她不是故意卡油的,她连想都没想过!这和小朋友撞到头,本能的去揉几下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只是……

哪个男人会在申明不是同性恋以后,愿意被“同性”在那个部位揉几下?!

她脑子糊成一团,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不是故意的。”好丢人!她丢脸到想哭。

他可以去告她******了!希望他不要一怒之下动手打她!

“可以、先、拿开你的手吗?”他彻底颜面失调了,眼角抽搐个不停。

他以为,他会揍人,毕竟这对任何身心健康的男人来说,都是极大的耻辱。

但是,他却奇怪的放过了他。

并好心提醒他。

“把病服的裤子拿过来。”他宁愿穿病服,也不要下次再被“他”乱摸了。

她带着伤腿急忙跑开,一分钟后,又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我坐在马桶上,你帮我把牛仔裤拉下来!”

她点头,这次,很小心翼翼的不碰触到他一点点。

“帮我把裤子拉起来,我自己站起来就可以了。”

他一个动作,一个指令。

终于,成功的换好裤子。

下次不会那么尴尬了,两个人都吁了一口。

走出卫生间时,他甚至好心扶了“他”一把。

一个伤到手,一个伤到脚,他们是全世界最般配的难兄难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