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剩男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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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我的耳朵很小,估计只有正常人的四分之三。据说耳朵的大小跟一个人的适应能力成反比,也就是说,我的适应能力很强。对于此,我不怀疑,只是夕城的那些年,我的适应只是一种很被动的适应,从不尝试积极改变。

有一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正是我当时真实的心态。

谨小慎微,谨言慎行,总盼望着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早早到来。

就在我在中队呆了一年之后的一天,大队领导召集开会,中队干部全都参加。我像往常一样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一言不发,大队长忽然问我:“小张,你以前是学防火的吧?”

我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正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听他这么一问,我抬起头脑子转了半天才懵懂地点点头。

大队长用打量的目光看着我好一会儿,说:“你今天就到大队来上班吧。”

散了会,大家都跟没事发生一样走出会议室,唯独我有点不知所措地坐在那里动弹不得。有一些兴奋,有一些惊慌,有一些害怕,有一些顾虑,总之,一瞬间,我的生活似乎出现了转机。

我从中队干部宿舍搬了几件自己的东西来到大队的宿舍。跟我同住的是大队的司机。这天晚上我睡得很香,不用再担心着要出火警,也不用惦记着要去查铺查哨。

在大队工作开始的几天,我都在整理档案。没有想到要做的事情那么琐碎,比在中队更辛苦。常常是早上六点半起床就到办公室,然后一坐就是一整天。

我兢兢业业地做事情,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一味地想要把事情做好。这样也能产生一种简单的快乐。

有时候我要做的事情是跟县城里面其他的一些单位一起到外面检查工作。因为这个关系,我认识了县城其他一些单位的人。那时候才二十出头,只能用乳臭未干这样的词来形容,跟我共事的人大都三十好几成家立业了,他们是属于夕城的,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着夕城居民才有的惬意和坦然,这是我至今都不具备的。

公安局的刘姐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看着我半天才跟我说话,像是很满意似的冲我点点头。多年后,当我开始相亲我才知道,这种感觉其实就是眼缘。有时候就是需要这种眼缘,第一次见面就仿佛认识彼此。仿佛有时候不需要说什么,大家都心领神会了。

从此只要是涉及到我们合作的工作,她都会跟我一起。她对我有时候像是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有时候则是姐弟之间的亲情,回想起夕城,我总是想起她,这样一个不是自己的亲人却给过我亲人一样温暖的人,那种美好的情感,又何尝不是照亮过我漆黑夜空的流星。

有一次,当我们坐在一家咖啡厅的座位上,刘姐问我:“你谈朋友了吗?”

我摇摇头。

刘姐说:“别急,包在我身上!”

我还想跟她说,其实我目前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谈朋友。只是看着刘姐那温暖的眼神,我怎么也开不了口拒绝她。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伤了她的心。

就在刘姐说这句话之后一个月的一天,她给我打电话:“双,刘姐给你找到合适的对象了,我一会儿把她的基本情况和联系方式发到你手机上,你主动点跟她联系,这女孩子很不错。”

从电话里可以听见刘姐很开心,就像是她完成了一件自己的事情一样。不一会儿,手机响了,我打开短信收件箱,看见刘姐发过来一条短信:叶蔚兰,21岁,本科毕业,目前在县政府机关上班。

我看着这个短信,多少是有点心动的,毕竟是刘姐给我介绍的,她一定会尽职尽责做一个好的介绍人,把对象选好,想必这个女孩子也很不错。

我把情况告诉了我的父母,他们不置可否,只是说让我先去看看。

那时候我父母还真没有把我结婚的事情放在心上。那时候我才毕业,大家眼里的我年纪也轻,做事情也毛毛糙糙。我父母在两年后才开始说应该要谈朋友了,这个时期,或许他们想的是要让我好好工作。他们也知道我工作得不顺利。这时期,有人已经开始疯狂地给我介绍了,据说有一个熟人把女孩子直接领到我家给我父母看,我父母跟我说,那个女孩子有点市井气,太俗,穿衣服不好看不说,说话也流里流气的。

这个事情,我个人认为是一出闹剧,也是我唯一遇见的一次介绍人不直接介绍给我,直接领我家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