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了一顶朴素的草帽,她的身后跟着一脸郁闷的丈夫。
每走一步,她的唇角就有点微微上扬。
笨蛋,不喜欢,不要,就说出来!
夏雨沫不需要樊翊亚这样“委曲求全”的迁就。
“夏小姐。”身后,儒雅的声音唤住了她的步伐。
在樊翊亚眉头蹙得快要打结下,他们一起回头。
“辰伊王储。”看见偶遇的来者,她很惊吓。
一脸文雅的辰伊王储擢着永远不变的清淡笑容,干净的比蔚蓝的天空还要纯净的眼眸,深隧的望着她。
“等我一下。”松开樊翊亚的手,她走向辰伊王储。
被抛下的男人,极其郁闷的盯着眼前,如霁月清风般的气质,让女人忍不住心动的安详宁静的辰伊王储。
“你怎么在这里?”居然,他一向待人冷淡的沫沫,和对方前所未有的熟稔。
“来散散心。”辰伊王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黯淡。
“听说你半年前大婚了?”很奇怪,辰伊王储身边居然一个随行也没有。
“恩。”辰伊王储宁敛得点了一下头,显然这个话题有点敏感。
两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完全无视背后两眼快要冒出烈火的男人。
“那件事情,很感谢你。”辰伊王储礼貌的道着谢。
“别客气,你通过与英国皇室的外交关系,帮小明安排了英国皇家音乐学院,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她也很礼貌的道谢着。
她这一生中,喜欢的人不多,但丁哥、辰伊王储都有深深吸引人的男性特质,令人不得不折服。
“你明知道,我有私心……”淡淡的别过脸,辰伊王储清澈的眼眸更加黯淡了。
看着那平和中却带着不显意见,淡淡忧伤的俊美侧脸,“虽然是这样,受益的却是我们两姐弟。”
“别这么客气……以后,我们可能……会成为亲戚……”这句话,辰伊王储说的有点艰难。
她也淡笑。
直到,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夏雨沫,你不是说要去沙滩走走?”
她眉头微颦了一下,樊翊亚居然连名带姓喊她?!
“你丈夫?他好象有点不耐烦了。”辰伊王储依然笑得温淡。
“是啊,他脾气不太好。”象朋友聊天一样,“那我先告辞了。”虽然,相遇真的很难得,但是,她并没有多谈太久。
她刚走向强忍着脾气的樊翊亚,就被他快步扯离。
急走了几步以后,他确定了已经离开了那个不食人间烟火一样,有着飘逸气质、风华绝貌的什么王储的视线。
才不爽,敌意的问,“他有什么私心?”
虽然他们的谈话,他听不太清楚,但是“私心”两字,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冷冷的看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是别人的隐私!
对待他就冷眼冷眉的,对待那个什么王储就一脸和善!妈的!他嫉妒!
她静等,他象以前一样,微眯起豹眼,霸道得对她威胁,“说。”
如果这样,她可以解释,她18岁的弟弟,情蔻初开,对辰伊王储的妹妹,也是他同班同学,相当有好感。
但是,她居然等了又等,只见,樊翊亚转过身,发泄的重重踢了一下脚边的小石子,深呼吸一口气,居然硬生生忍下了一口鸟气。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即使语气很郁卒,但是却不敢太凶。
忍忍忍!
忍忍忍!
百忍成金!
意外的,她挑眉。
她真想告诉他,这样的樊翊亚,真不可爱!
……
樊翊亚重金包下了一个岛屿的沙滩。
即使太阳有点灼热,但是足触细致的沙滩,海风扑面,空气中淡淡的海水味,令人身心舒展。
有点凉意的海水,调皮的拍打着她纤细的足,不用张开双臂,已经有一种,拥抱蓝天与大海的感觉。
海,她不是第一次见过。
但是,却是第一次和她喜欢的男人,一起站在这海与天相连的世界。
两张沙滩躺椅、两张伞桌。
他们可以一起躺在这里,晒着太阳。
她的心情,慢慢的终于脱离这一月里,一直淡淡压抑的愁绪。
回身,她想唤他。
竟看到,樊翊亚在发呆。
身侧的拳头握到几乎泛白。
他在想什么?愤怒到好象被人偷了老婆一样。
恍然,她有点微微明白。
只是,突然,原本的好心情消弭,她也有点生气了。
她知道,他一向占有欲很强,强到连她多看其他男人一眼,都会吃味。
但是,现在,他这样压抑自己,算什么?
有什么想问、想吼的,为什么不干脆吼出来?
“我去端果汁。”面无表情的,她对他说。
“我去!”他跳了起来,神情里尽是小心翼翼的讨好。
这片沙滩,他已经包下,连服务生也不被允许进入。
“不用!不想惹我生气的话,你就乖乖待在这里。”冷淡的,她对他说。
居然,樊翊亚鼻翼压抑的扇张了两下,唇角紧抿了一下,“好,都听你的。”
他的答案,令她哭笑不得。
他有必要这样吗?
她转身,没走几步,却被追上的他,覆上一件白色的浴衣,“天气冷……不穿会着凉……”不安的,他多余解释了一下。
天气冷?
她抬头看了一下头顶热辣辣的太阳,再看看自己已经穿得相当保守了的泳衣。
这男人……
拢紧白色的浴衣,她随便,“恩”了一下。
……
走出被包场的沙滩,端着两杯果汁,她颦眉,想了又想。
终于,她决定。
将一杯果汁,放在侍应生手里,示意他送进去。
“告诉里面那个男人,他老婆先去隔壁的‘天体’海滩晒一下,叫他在那乖乖等着。”酷冷的,她让侍应生传话。
坐在暗角,她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凉凉的等待。
……
果然,马上有个发怒到连头顶都冒烟了的男人,冲出了沙滩。
“说!那个什么鬼‘天体’海滩在哪里?”可怜的侍应生被他拎着领口,一直暴躁的往前拖,差点扭断脖子。
噗嗤一声,笑意侵染她的唇角。
她觉得自己果然是个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