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心,好象被焚得厉害……
“不准欺负我妈妈!”小家伙冲了过来,对着他又打又踢。
他丝毫不顾,任着小家伙胡搅蛮缠,继续“欺负”着他的妈妈。
他不能放手……
睁开眼,她却醒了。
冷冷的,她的眼角描到一昧黑袍的裙摆,鬼鬼祟祟,连同恶毒、不怀好意的目光,片刻就消失在花园的一角。
她推开他,冷冷的说,“樊翊亚,你想把命丢在沙国吗?!”
通奸,是要用乱石砸死的!
在沙国,男女私自约会已经构成通奸罪,更何况他们现在的行为!
“我不怕!你本来就是我樊翊亚的老婆!”他坚决无比。
他知道,如果带着她出逃,皇室一定会追究起来,可能天涯海角的永无宁日,但是,他不怕!
“我们离婚了!”又一次,她戳破他,冷冷的提醒。
但是,他充耳不闻,“收拾一下,今晚,我带你走!”
“樊翊亚!我不会跟你走!”别过脸,她的心,跳得好快,从樊翊亚吻她的那一刻起,她的心跳早已经失律。
抱起孩子,她匆匆离开后花园,只撇下一句话,“樊翊亚,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马上离开沙国!”
“夏雨沫,我会离开沙国!但是,必须是带着你一起走!”他在后面,用他和她之间足够听得到的距离,斩钉截铁的喊着,“夏雨沫,我晚上在这等你!你不来,我就去找你!”
今晚,他一定要带她走!
……
房间里,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儿子的小脸蛋。
她的脸色,越来越冷竣。
那一昧黑袍……
只怕……
隐隐的,有一股不详的预兆。
樊翊亚必须马上离开沙国!
沙国,是一个容易让外族人,轻易丧命的地方!
……
“辰伊,那些来自中国的外交使节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辰伊回房以后,她严谨的问着他。
“这几天吧,我也不太清楚。”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今天的辰伊有点心不在焉。
或者该说,心事重重。
“可以叫他们早一点离开吗?”她知道这样不符合礼节,但是,她不希望出事。
辰伊淡转着俊雅的脸庞,一直看着窗外,那一片黑压压、暗夜里的太阳花,没有认真听她的话,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辰伊、辰伊……”她唤了他好几声,他才转过脸,却突然说,“沫,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吧……”
大吃一惊,她整个人僵住。
辰伊,今天怎么了?
“辰伊,你?……”心好慌,却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她知道自己和辰伊之间,太和谐,迟早会更进一步。
她和辰伊不可能一直只做有名无实的夫妻,老实说,这件事,她考虑过,答案是,可以。
但是,当时考虑的时候,她根本没想过樊翊亚会再次出现。
即使,现在的樊翊亚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低敛着长长迷人的睫毛,辰伊的眸,暗沉如夜,看不出任何情绪。
然而,她却觉得,他的眸里,有一朵永远不会在暗夜里盛开的太阳花,独自咀嚼着寂寞与苦涩。
她蹲在他脚下,仰视着他。
眼对着眼,心对着心。
如果世界上,没有霸道、气人的樊翊亚,她一定会爱上眼前如风一样寂寞,如云一样淡泊的男子。
心,在他平静的目光下,渐渐平稳了下来。
辰伊,总能给人宁静的力量。
她是喜欢辰伊的。
“好。”她点头。
这个答案,一年多前她已经考虑好,现在,不需要更改。
仆人领走了孩子。
空气里,静得可怕。
他站了起来,横抱起她,静静得将她放在床的中央。
“沫,别紧张,我会小心,不弄疼你的。”他轻声的保证。
她太紧张,浑身的肌肤都已经僵硬。
“辰伊,是不是……纱缦回来了?……”紧拽着被单,她径自保持镇定,却还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轻解着她黑袍的手,僵了一下。
“是。她回来参加‘沙特班达号’开艇仪式,顺便会待到过完皇室庆班达的二周岁生日庆典。”他淡淡说着,解她黑袍的动作,却更缓慢了。
“辰伊……你还没有放下?……你该知道,有些人,一辈子是注定不可能的……班达的生日以后,让纱缦回英国吧。”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在这节骨眼里,一再提起纱缦。
“不,我已经放下……”只要拿一样的话,不停催眠自己,那么,也许,就真的能放下。
他一直是这样过来的。
她的脖子一凉,黑袍已经被解开。
意外的辰伊在她脖子上看到,一串又一串霸道、显眼、故意留下的深红色吻痕,怔住。
停住所有动作。
怎样,也无法再继续……
两个人,都这样僵在那,衣冠不整。
……
许久、许久,直到一洞黑洞洞的手枪,顶上了辰伊的后脑勺。
“你们敢再继续,试试看!”森冷、霸气的声音。
“樊翊亚!住手!”她惊呼。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樊翊亚冷冷一笑。
两个人都衣裳不整,很明显是在准备开始“床上运动”的前戏。
“衣服穿好,我来带你走!”另一只手粗鲁的一把扯起衣裳不整的她,重新用黑袍,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滴水不漏的包裹好,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不去计较那个男人压着她的身子,完美契合的样子。
樊翊亚认栽,从第一次要她的时候,已经认栽,无论她有过多少男人,他很计较,但是却不得不认命!
“樊翊亚!你快放下手枪!”她却过来焦急的想夺他的手枪。
真是疯子!哪里弄来的手枪?他没去打听一下,阿拉伯男人都很善于用武器,更何况辰伊?!
还是樊翊亚真的疯到想去孤注一掷?
也对,如果想带她出皇宫,必然会发生一些突发事件。
她的力气根本抵不过他,樊翊亚的眼,幽深了一下,“夏雨沫,别逼我开枪!”
他告诉过她,晚上带她走,她没有来,所以,他来找她。
只是,没想到这么刺激到让人脑中风的香艳场面等着他。
他,想杀人!
胸口痛到,想杀了他们两个人!
“你怎么进来的?”辰伊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根本不象生命正受着威胁的人。
想走入他们寝室的房间,就如同走迷宫一样,更何况有侍卫把守,普通人根本没办法走到这里。
樊翊亚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杀意,却还是回答了他,“有一个小哑巴,一直呆呆坐在六楼楼梯口,仆人们唤她‘公主’,我和那个小哑巴说,我是夏雨沫的亲人,特意从中国来探她,却碍于这里的风俗见不到她的面,那个小哑巴就好心的带我过来,没想到,居然撞见了你们的‘好事’。”说到‘好事’两个字,樊翊亚胸膛震荡了好几下,杀意更浓了。
“纱缦在哪里?”深呼吸一口,辰伊的语气依然平稳。
是纱缦!和他猜测的一样。
以前这里就是他的房间,纱缦从来不用敲门。
“我怎么知道?!”樊翊亚不耐得蹙眉,为什么一直谈那个小哑巴?他们现在的交谈是不是太不正常?
她一定躲在哪里哭……从他娶第一位王妃开始,就让纱缦掉了很多眼泪……
辰伊的眸微微敛下,冰寒一片,怒气聚集在一个冰点,“原本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不该喊纱缦小哑巴,纱缦是有残疾,但是,我不许任何人取笑她……”
气质那么温润如玉的一个人,却不经意中散发着令人不寒而粟的凌厉神情。
“辰伊不要!樊翊亚不是故意的!他没有恶意!”夏雨沫整个人慌了,辰伊一向对人对事温和,但是不代表他没有脾气,事实上辰伊发狠起来,比任何人都可怕。
但是,此时的辰伊根本不理会她,“开枪吧,这样,你才有一半的机会走出这里!”
事实上,夏雨沫知道樊翊亚根本没有一半的机会!
“樊翊亚,不许开枪!”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心,本能的是偏向谁。
她的焦急、她的慌张落在他的眼里,简直比焚火烧身,更加痛楚,樊翊亚扳动了枪。
灭声枪走了火,手枪已经被震到了地上。
她微不可闻的咧齿冷抽一声,死死的抱住了辰伊,“要杀,樊翊亚你杀我!”笨蛋樊翊亚!根本就不会用枪!
他的手,被枪只的后冲力冲击到,掌心剧烈的疼痛着。
但是,比不过他的心。
刚才,是夏雨沫根本不顾个人安危,抱住了那个男人,推开了他。
她的选择,太明显。
“来人!”她快速的拣起枪,收入衣袖,惊呼一声,一群武装配置的侍卫闻声而入,她急忙指着樊翊亚,“这个不懂规矩的外国使节误闯我和殿下的寝室,马上拉出去,驱逐出境!”
这就是,她的选择?!
樊翊亚冷眼看着一群侍卫不客气的围住了自己,制住他,推挤着他。
这就是,她的选择?!
他只是这样,一直冷冷的看着她。
直到被拉了出去,也一声不吭。
只是,眼睛,一直看着她……
……
“辰伊!他没有恶意!他没有伤到你!不是刺杀!求你放过他!我求求你!”她拉着辰伊的衣袖,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这么焦急。
辰伊清冷的眸一直看着她,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而刚才,如果不是她拼死护着自己,他早就动了杀意。
但是,夏雨沫真正想护住的人,他看得很真切。
沉默,许久,冷硬的心,在她的哀求声中,终于一软,才叹息出声:
“沫,你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
她的肩头被走火的枪只擦伤,居然企图靠着黑袍的遮盖,一声不吭。
单凭着王妃受刺这点,那个男人已经要将头颅留在沙国……
“没有!我没受伤!”所以,她摇着头,死活不肯承认。
真正放不下的人,是谁?!
@@@卷七『爱,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