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哦”一声,这么平淡,令他心慌。
“我不要离婚!我们重新开始!我保证,我再也不乱发脾气!再也不会丢下你!”
但是,他的心慌,他的焦急,只落得她奇怪的一个眼神,“我们已经离婚了。”
那一次,她问过他,是不是要复合,是他自己斩钉截铁的说不要。
男婚女嫁,从此各不相关。
他甚至当时还以为,她会卑鄙到拿小念的病来威胁他。
三年过去了,她依然还是那个可怕的夏雨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单纯这样东西,她实在学不会。现在的她,甚至为了辰伊和儿子,变得更加变本加厉的可怕,夏雨沫就是没有一颗纯净的心,干嘛要复合?
而他,再也无法维持平静,“我们可以再结婚!”
“我有丈夫。”她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仿佛他们的对话简直是地球人与外星人的交谈。
用力按捏住她的肩膀,“离开他!我带你离开这里!”既然,她说她爱过他,那么,他绝对、绝对不会松手!
“放手!”冷冷的,她冷喝。
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度,捏得她的肩膀快要淤青了,适应了辰伊的温润如玉,如飓风一样的狂情,她有点吃不消。
“啪”突然,一团泥巴重重的摔在他笔挺的西服上。
谔然,他呆呆的看了一下自己胸口污秽不堪的脏渍,又看看地上原本蹲着,现在已经摇晃着站起来,浓重的眉毛严重不悦打结着的小小男孩。
小小男孩也穿着传统的阿拉伯服饰,英挺的眉毛,一蹙就有不怒而威的威严。
“妈、妈、走、开……”小家伙手里紧握着,吃力的从泥土里挖出的小石子,准备攻击。
“住手!”她一声喝斥。
小家伙手劲很大,上次巴国公主过来找碴,一言不合故意推了她一把,小家伙就拿起铜杯,毫不客气的砸到她脸上,把巴国公主的门牙硬生生砸掉一颗。
如果不是辰伊一昧偏护着他,说小孩子不懂事,估计小家伙会被拉出去笞刑。
她三步并做二步,匆忙上前,一手拍到班达手里的尖锐小石子。
这家伙又凶悍眼睛又尖,专挑能攻击人到出血的利器。
“你再敢不乖,我打你屁股!”她冷喝,清冷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儿子,直到他发毛。
扁了扁嘴,小家伙最怕母亲发怒,明白“英雄无用武之力”,重新蹲下,玩他的泥巴,只是,眼神不甘不愿的瞪着眼前欺负妈妈的陌生男子。
“对不起,班达……脾气不太好……”压制住了儿子,她望着他胸前那一大块脏渍,怔怔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儿子这一蛮横,她原本平静的心房,开始有点跳动的剧烈、矛盾。
如果,他认出来了,怎么办?……
她很自私,这个孩子是她的所有,所以绝不能被他夺走!
重新挡在儿子面前,心跳如雷鼓一样,慌张、剧烈。
只是,她依然不动声色的维持着外表的平静。
她不能乱!……班达不满二周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班达是国王辰伊.阿卜杜拉.沙特,唯一的血脉。
“学人做后妈?这孩子真讨厌,瘦得象猴子一样,丑死了。”他抽出手帕,蹙着眉,擦拭着胸前的泥泞。
他一向不喜欢孩子。
孩子只代表脏、乱、差这三个字,这个一身泥巴的孩子身上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孩子再过一个月才二周岁,老实说,初听见有这个孩子时,他差点抓狂,不过和圣俭掐指算了一下时间,二年半前她献过骨髓,如果当时她怀着身孕,根本不可能会献骨髓。
所以,圣俭大胆的猜测,出于某种帮助,她或者可能只是冒名顶替了某位东方王妃,反正这里的人,从来不知道这位来自东方的王妃真实姓名。
“瘦得象猴子?丑死了?”她的眼角严重的抽搐了一下,她的宝宝是不漂亮,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可以勉强称得上好看,不过也不用这样损她的儿子吧?!
“辰伊.阿卜杜拉.沙特的种,也不怎么样。”那个国王长得那么俊美,生个儿子这么丑不拉叽的,也真是奇迹。
瘦成这样,象非洲难民一样,比普通快二周岁的孩子,瘦小多了。
深呼吸,深呼吸,她命令自己不许生气,不许和他一般见识。
可是,如果不是她一怀孕就变成了弃妇,心情每天都这么消沉,什么都吃不下,也不至于班达足月出生也只有四斤多,一生下来就小得象只小猫。如果不是她刚生下班达没几天,为了和樊家的约定,就不顾辰伊的强烈反对,执意为小念献了骨髓,以至于一病不起好几个月,她的儿子也不至于一生下来就没有母乳喂养,被养成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她的儿子瘦成这样,谁害得?!!!
她知道自己有点不讲理,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儿子被嗤笑成“猴子”,她怎么能不生气?!
“是啊,这孩子长得不好看,把我和辰伊殿下最不漂亮的地方都遗传过来了,辰伊还抱怨过,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二个多月了我不知道怀了他,献骨髓时用了麻药和激素的关系。”她说的平平淡淡,好象和朋友闲话家长一样。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话多有攻击性。
唉,许久不见的硬刺,怎么见了樊翊亚就马上疯长?
“你……”他的眼睛瞪得老大。
“其实仔细看看,孩子的唇形和我长得很象。”她不顾儿子乱挥、抗议的动作,故意板过孩子的脸,让他看清楚。
就算是瘦皮猴,也是他樊翊亚的种!
她发现自己气得快闷伤。
“你生的?”显然,他严重被打击到了。
因为,经她一提醒,他发现仔细看,孩子的唇形还真的和她很象。
“是啊,和辰伊殿下象不象?你再仔细看看,所有人都说眼睛长得和辰伊殿下很相象。”终于,她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反常的笑了起来。
针峰相对的感觉,居然……有点爽……
膛目,老实说,这孩子丑到他不相信是她生的,如果说捡到,他觉得还比较可信一点。
“你骗我的吧!你根本不可能生出这丑东西来!”他让自己镇定住。
三年后的樊翊亚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不再是那个一遇见不如意的事,马上失去冷静,一气乱吼的大男生。
“樊翊亚,你再说一句,我儿子是‘丑东西’,试试看!”樊翊亚,你好毒的舌头!
她笑得眼睛微眯,迸射着冷光,美丽的脸孔,和她怀里,正一脸不耐、敌意的盯着他的丑丑‘瘦皮猴’形成鲜明的连盟线。
“我们别再气对方了,好吗?”平视着她,他尽力保持冷静,不去相信她的话。
夏雨沫最喜欢口是心非。
曾经他想过,无论天涯海角他都要找到她,即使彼此折磨,也要一起沉沦。
但是,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马上明白,樊翊亚只想要幸福,有夏雨沫的幸福。
“跟我回中国,把这个孩子该还到哪去,就还到哪去。”如果这个孩子是王子,他知道就算她真的喜欢,有了“母子感情”,也带不走。
“樊翊亚,我再说一次,这是我的儿子,千真万确,从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的笑容已经快维持不住。
到底是他迟钝,还是她的儿子真的丑得有这么夸张?
她还一直觉得儿子有点象他,特别是眉毛和眼睛……
她的表情太认真,他径自冷静的微笑再也无法维持,整个唇角僵在那里。
“你不是有不得以的苦衷,假意结婚?”他眼里的暖意,在一点点收敛。
这段日子,他或多或少调查了一点辰伊.阿卜杜拉.沙特,这个现任国王在身为王储时,一直被人质疑、攻击为有不正常的性取向,就因为这样,差点无法登基为王。
是这个班达王子的降生,破除了一切谣言。
“樊翊亚,你的幻想能力很强。”她冷冷撇了一下唇角。
居然被他说中了!
在沙漠里辰伊救了她,所以,那些人以无后之罪,想逼死辰伊,取而代之,她不能作势不管。
“你真的和其他男人生了孩子?”他的眼神渐渐酷冷。
“我的儿子叫辰伊‘爸爸’,你说呢?”她答非所问。
“很好,很好!夏雨沫,我是疯了,才会让你继续糟蹋!”咬牙切齿,他转身就走。
她居然生了其他男人的孩子!
夏雨沫总是有本事将樊翊亚变成彻头彻尾的傻瓜!
夏雨沫总是有本事将樊翊亚伤得体无完肤!
……
僵在原地,她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就这样吧。
这样,很好。
只是,“妈妈、痛、痛。”儿子抗议。
原来,一不小心,她握着儿子的手,居然紧了又紧。
一惊,她赶紧松开。
她蹲下,正想看看儿子有没有受伤。
突然,身子被剧烈的一扯,黑纱被扯掉,飘落在地上,一个火热的唇,已经火辣辣的压了过来。
熟悉的气息,她早已经知道是谁,抗议的挣扎着,背却已经被粗暴的抵在了石柱上,双手被制压,贝齿被激狂、绝望的舌,久久纠缠、进攻。
她死抵着自己的贝齿,拒绝他的侵犯。
但是,他比她更倔。
血的腥味,越来越浓,他也不放弃。
闭上一直瞪着的眼睛,心房一颤,任他的舌肆意的闯了进来。
他的激狂燃烧着她死潭一样沉静的心。
颤抖,颤抖,不住的颤抖。
“沫沫,跟我走……我一定要带你走!”
终于松开她的唇,他进攻她纤细的脖颈,将绝望、痛楚传达。
“我爱你……不管你是不是生了其他男人的孩子……”
爱,为什么这么让人绝望?除了她,根本接受不了其他女人。
即使,她已经有了其他男人,他还是只要她!
一再的受伤,一再的绝望,一再的妥协,这就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