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就不打呗!连国主都不想打,你还操那个闲心做什么?”儿子不喝,他自斟自饮,倒也惬意。
心知父亲早已没了年少时的雄心斗志,韩醉年也懒得再与他计较,只问正事,“父亲,那个小长老到底是什么来历?我看他举止不俗,言谈不凡,而且国主对他很是信任宠爱。”
韩熙载已然醉生梦死,舌头打着圈圈道:“不就是一个和尚嘛!还能怎样?”
韩醉年实在忍不住对父亲道:“今日在清凉寺,国主忽然提起您当年与李谷大人的一番豪言,我听国主的口气可不像随便说说。父亲大人,有些话原不是我当儿子的该说,可是父亲,李谷大人早已拜相,而您……您写着一手好文章,您拥有盖世无双的才华,可您怎么能就这样每天浑浑噩噩地搂着歌舞伎过日子呢?”
“这有什么不好?”韩熙载又灌了自己一大口,“连国主都羡慕我的日子。”
没救了,老头子是彻底没救了——韩醉年痛恨自己怎么在看着父亲纵情声色这么多年后仍然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
他转身回自己的书房,书案上一定还放着大堆的公文等着他处理,他的身后忽然传来父亲苍老的声音——
“小长老游历归来带回很多古董字画,他拿着这些东西拜访了很多重臣——自然不包括你这个不成器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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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的不多,可已经够了。
不都说苦行僧吗?他一个和尚哪里来的这么多珍宝?莫非他真是一佛出世,带着无尽财富凭空蹦出来的?既然他佛法无边,好端端地拜访那么些朝中重臣做甚?还不是别有所图!
韩醉年招呼跟在他身边的小厮,“明了,咱们去清凉寺走走,这寺庙还是要常去的,这样佛祖才会保佑我们。”
“要准备些什么吗?”明了奇怪,向来厌恶礼佛的爷怎么横生起这念头来。他想着去寺庙上香拜佛总该带点什么才好,爷去得如此匆忙,怕是来不及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