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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冤家斗嘴意更浓

低头看见汴河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不起眼的小舟,而舟上的男人颇让两絮头疼,只觉得每次见到这人,她都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两絮姑娘,下面的人似乎在唤你——”

段启岳也跟着站起身,上前望了望,看着不打算搭理的两絮提醒道。

“不用管他,只是一个无聊的人。”

“喂——春未眠什么时候一早就开始接客了?身体吃得消吗?”

本想忽视他,上前坐下的两絮又听见河上传来大声的呼叫。

两絮听过很多淫砕的话,都不觉得不自在,可如今这话她都觉得太过露骨,不禁通红着娇颜,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下面的公子,如果有兴趣可以直接上来,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微愣的两絮看着段启岳,只见他回头对着她笑了笑,笑的两絮读不懂他的意思。

“两絮姑娘认识他吧?”

“不算认识,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见瞒不住,两絮说道。

“怎么只是而已,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嘿——”

小焕哥如猴子般灵活,三两下就到了风月楼,正好听见两絮的话,不赞同的插话。

不知何时小焕哥已经到他们的身后,两絮微恼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痞子就是痞子,连进门的方式都这么流氓。

“你不是应该忙着捉拿飞鹰大盗,何以如此悠闲?”

两絮口气不算客气的问。

“看来小焕哥打扰二位了,瞧两絮姑娘的口气,真是伤人心呐——”

说完还不忘记捂着心一脸幽怨的样子。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段启岳来回看了他们几眼,细细看着小焕哥,除了脸上的兽皮让人注意外,似乎没有特别之处,带上始终带着微笑,看不出真正的情绪,最后目光停在小焕哥身上问。

“我只是市井小混混,称不上什么公子,唤我小焕哥就好,俗人一个,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在下段启岳,乃衢州人士,这次来吉州是奉家父之命拜访他的世友。”

比起小焕哥随意的态度,段启岳身上无形的霸气与大度,让人折服,虽傲气却谦谦有礼。

“世友?难道是两絮姑娘?”

话一出,两絮本已经缓和下来的脸色,顿时又青上几分。

“段某只是慕名而来,两絮姑娘并不是家父的世友,小焕哥既是吉州人,应该知晓郭元天郭员外?”

“怎会不知道,是吉州一大霸主,更是吉州首富,看来段爷亦是财大之人,真是幸会幸会。”

郭元天,五官无权,却财大压人,吉州起码四分一的地是他家的,每年上缴的税收都可以抵一户人家好几年的收益。

最主要一点他可是萧太傅的小舅子,吉州多少的事儿是他替萧太傅办的,就算无权无官照样在吉州呼风唤雨。

听见段启岳说的人后,小焕哥跳到他的身边,马上换上另一幅表情,套近乎的往他身边靠近。

“还算过得去。”

为了见她一面就能花上十万两的人,只是过得去吗?一旁的两絮旁观他们的谈论,心里更是好奇这位段公子是何人。

“段公子真是谦虚,那最近段公子是住在郭员外的府中?”

小焕哥探着头问。

“不,暂时住在远洋客栈中,打算在过些时日前去拜访。”

“既然这么巧,不如让小的给您带去,顺便也让我参观参观,如何?”

段启岳微愣,但见小焕哥贪婪的嘴脸,没有怀疑什么。

“段公子大可不必理会他无理要求。”

两絮打断两人的谈论,说道。

“男人说话,姑娘家插什么嘴?”

挥了挥手,小焕哥瞥了她一眼。

“你——”

“小焕哥此言差矣,似乎今天两絮姑娘才是主,我们不该冷落她了。”

段启岳摇摇头说。

“我觉得小焕哥还是早些去查案,免得受牢狱之灾。”

受到两人排斥的小焕哥摸摸鼻梁,又笑着对上段启岳的眼睛。

小焕哥悻悻的走出春未眠,也不管花娘惊讶的表情,抬起头看着天空的云朵浮动,本想借机会进去瞧瞧吉州首富的府邸是啥模样呢。

咕叽咕叽——(小焕哥想去的地方还有去不了的吗?)

肩头的小焕眼咕噜一转,叫了两声。

“嘿,还是你小子了解我——员外府,肯定是个不错的地方——。”

从官府走从来的小焕哥一脸贼笑,凭着自己舌灿莲花之功顺利的说服那位刀护卫,现在他要如常般消失几天。

不知那位飞鹰大盗会不会后脚就出来呢?如果是,可真是瞧得起他了,一路想着,小焕哥出了城门,往小路走去。

小焕异常兴奋,因为要回家了,见到他们的爹娘。

夜空晴朗,月牙儿高挂天际,四周缀满星星,一闪一闪的眨着眼。

亥时已过,员外府里的人除了巡逻的家丁外,其余的人早已经睡下,诺大的员外府只听见虫儿的叫声。

一团黑影快速的穿过屋顶上的外片,只传出轻微的嗒嗒声,静站在屋檐望着地下巡逻的队伍。

他们看起来平平无奇,可是丝毫不见倦怠的脸色便知这些人都是经过训练之人,绝非普通的家丁。

几乎每隔一刻钟都会有一支由五人组成的巡逻队经过,也就是他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按照以往一样,迅速找到账房,等着巡逻队一过,便马上以不见影的速度将门锁开启,整个人蜷缩滚入账房内。

轻轻磕上如意门,找到锁银两的木箱,上面是勾字锁,是所有锁中最难开的,深吸口气,盘坐在地上,冷静的开始解锁,心里还得时刻计算着一刻钟的时间。

啪——幸好运气不错,拿出布袋,将箱中的黄金取走一半,毫不逗留的离开账房,回到屋檐上。

“来人来人——有贼——”

那些人马上发现账房门被打开,就在他跳下房梁的那一刻,不远处传来人的呼喊,他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幕中。

“真是偷得漂亮——”

刚转入另一个巷口,就听见背后有人,他迅速回头对上一双戏谑的眸子,让那人一惊。以他口中的语气看来是恭候多时了。

“飞鹰大盗?”

幸好自己这次消失的时间缩短,不然还真碰不到了,小焕哥低笑自己的好运。

“想走?”

他转身本想不去理会,没想到小焕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挡住自己的后路。

“你想怎样?”

低沉的男音传出。

“不想怎样,我是不知道你偷这些钱财做什么,但是这个手段不够光明,所以要不要考虑换个方式?”

小焕哥轻笑。

“哈哈——这些人的钱都是从老百姓身上拿的,我现在只是替他们还给老百姓而已,至于方式我并不用在意。”

飞鹰大笑,口语中带着怒气。

“你真的是城门外给难民们送吃的好心人?”

“我,你,你怎么知道?”

显然飞鹰差点没有听明白小焕哥的话,更没想到他单凭这点就能想到这些,不禁带着几分佩服之意。

“唉,好心未必有好报的,日子混混就过了,何必去找麻烦。”

“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去管这个闲事呢?”

“这个可就怪你自己了,没事拿东西乱送,让人丢在不该丢的地方,所以别怪我不客气了。”

本来还说的好好的小焕哥,突然出手极快,而且连动作都没看清楚,飞鹰便被他一拳打飞,撞到巷子的墙上。

看来他是真打算管这个闲事,飞鹰掏出怀中的武器,就算在黑暗中依旧可以熟悉的换上子弹,瞄准眼前的人,毫不犹豫的开了一枪。

蹼趾——子弹打中小焕哥的脚步,起先没有什么感觉,接着慢慢的由脚部开始往上麻,眼看飞鹰起身消失。

小焕哥迅速点了两个学到,施展轻功追去,两人一前一后,飞鹰是极快的速度飞驰,他则是用轻功,但是因为受麻醉影响,亦是追不上。

最后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已经控制不住的麻药传遍小焕哥的身体。

“咕叽咕叽——(不是毒药。)

小焕很肯定的叫道,小焕哥带着疑惑看着脚上的伤口,一个奇怪的武器,头部像是女红用的细针。

迷迷糊糊醒来又睡着,等小焕哥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全身可以动了,天刚微亮,四周还是很安静,不过已经可以清晰看见巷子的位置所在。

站起身,卷缩在他怀里的小焕被他的动作弄醒,睁开看了小焕哥一眼,直往他的怀里继续钻。

小焕哥不以为然,晃悠悠的走出巷子,发现就在街市上,而左边手紧靠着就是春未眠,也就是说昨天飞鹰消失的地方刚好就在这里。

而他极有可能就在附近,这个发现让小焕哥的倦意消失,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准备找个地方补眠,到时候再来拜访。

当官府里的刀护卫又收到人报案,而且对象还是郭员外时,他急速派人将小焕哥请来。

“啊哟啊哟,你们轻点,会疼的。”

小焕哥是被士兵架着上来的,途中还嬉皮笑脸的,似乎毫不在意,一些认识的人都想不明白,一向不问事的小焕哥怎么非去贪这种财,现在倒好了,惹上麻烦了。

“你还有心情睡觉?你不知道昨晚飞鹰又犯案了吗?”

刀护卫见着小焕哥没等他落定,就开口冷哼道。

“啊哟,刀大人,这事儿急不来,就是他要犯案我才有机会逮到人啊——”小焕哥走到刀护卫的身旁小声说,“我白天睡觉是因为昨晚追人去了,本想养好精神过来跟大人讲的,没想到被您这么请过来了。”

“哦?那他人呢?”

刀护卫狐疑的看着眼前滑头的小混混。

“跑了,大人也知道他手中的武器不简单,我这不是着了他的道了吗?整个身体麻了好几个时辰呢。”小焕哥傻笑几声,又说,“呵呵,大人在宽限个几天,小的一定给你抓到,如何?”

刀护卫看着小焕哥的嘴脸带着不耐烦,最后警告说:

“我再给你七天时间,不行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不行,大人,这起码得一个月,诶诶诶,大人先别忙着生气,我说的是实话,您也是像抓到人,小的也是跟您说实话,不夸海口的。”

小焕哥见他又准备变脸,马上安抚道。

“好,就一个月,不过这七天你是吃牢饭,如果一个月你就得人头落地,怎样?”

不趁机修理修理这小子,刀护卫是咽不下这口气,他堂堂一个护卫统领被这么个市井小子糊弄来糊弄去,颜面何在,现在先由着他,到时候哼——

“大人,这会不会?”

“就这么定了,来人,送客!”

“大,大人,有事好商量啊,大人——”

“啊哟,你们不会轻点啊?”

小焕哥被人粗鲁的丢出官府,一屁股坐在冷硬的地板上,撞得生疼,忍不住的揉着屁股埋怨道。

转身背对着官府,小焕哥挑了挑眉,心里暗骂,真是狗仗人势的家伙。

两絮躺在床上,发白的唇际看出她人很不舒服,背上淤青一片,极可能撞击内伤,没想到差点就毁在小焕哥的手上。

飞鹰大盗既是两絮,而她的名字是顾皓月,一个本该生活的二十一世纪的人,还记得那次执行任务,自己坠落在那个废弃的土灶中。

当时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等她看清眼前事物是简直无法相信,她竟然穿越了到了另一个时空。

她花了三个月的时间适应这里的一切,因为她知道自己无法回到原来的那个时空,也许是天意。

“小姐,药煎好了。”

门外翠儿端着药等候着。

两絮艰难的爬起身,背靠在窗梁上都觉得生疼。

翠儿进门看见脸色发白的小姐,心疼极了,怎么一夜之间小姐病的这么厉害。将药端给两絮。

“今天恐怕没办法教姐妹们了,让她们休息一天吧——”

“小姐,身体要紧,她们都能理解,还想让看你,不过被翠儿回绝了,我知道小姐不喜欢人家进屋子。”

“嗯,行了,我没事,让她们不用担心。”

将空药碗递给翠儿,两絮露出笑容说。

“知道了,小姐。”

由于伤的背上,自己无法顾及,根本没有办法擦药,让两絮几度皱起眉头,忍着扯动背后的伤,尽量揉搓背部。

本来就对小焕哥有怨气的两絮,更加厌恶他,恨不得抓起来当沙包痛打一顿。

不过昨晚交手看来,小焕哥似乎不想面上那么不济,而且还是个高手,全身散发的气场与霸气,就算是黑暗中也很难让人忽视。

到底他是什么样的人,段启岳几乎每天都会前来与之喝酒聊天,两絮仍然没有感觉,她一直知道自己对他只是过了一份熟知的感觉,并没有男女之情。

段启岳从两絮的丫鬟那得知,她今天因身体抱恙,因此无法前来接待,让他改日再来,也只好作罢。

看着吉州的建筑朱栏彩槛,上覆琉璃瓦,几乎都是上等的建筑,这里果然是好地方,不仅山美水美,人更美。

想起两絮美人如娇,深的他心,更加坚定他的信念,这些东西他都要。

“啊哟——”

贸然被人从背后撞了一下,段启岳踉跄一步,皱起眉头转头想看看胡咋之人。

“是你。”

“是你——这不是段公子吗?”

无处不在的小焕哥这会儿又跟段启岳撞上了,本来去找两絮的小焕哥,没见到人,倒是碰上这家伙了。

“这么巧?小焕哥打算去哪里?”

“段公子该不会去两絮姑娘那过来的吧?”

小焕哥想了想问。

“正是,不过两絮姑娘身体抱恙,并未见到面。”

“真的?我以为她是不想见我才编出来的呢,原来真病了,不知道严不严重?”

病了?小焕哥摸摸下巴,略有所思的看着段启岳。

“这段某就不知了,小焕哥有事?”

“没事没事,小焕哥哪会有什么事,就是想过去蹭吃而已。”

“既然如此,在下做东,就在……这边请小焕哥吃饭如何?”

“好哇,段公子真是大方,那小焕哥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一个穿着清雅高贵,一个则是粗布麻衣,一点都不搭调,走进附近一家聚富酒家用膳。

端上来的菜肴一道比一道精致,看着的人只泛口水,小焕哥更是不客气的大快朵颐。

“真不错,真不错——”

左右一只腿右手一只翅吃的正欢,嘴巴不停的念叨。

“小焕哥对吉州很熟悉?”

一口都没吃的段启岳只是点了壶酒,独自喝着,不经意的问。

“熟,怎么不熟,这吉州几户人家,几户人家有多少亩地我都知道,你觉得熟不?”

“那熟悉郭员外吗?”

小焕哥一愣,舔了舔嘴角的肉屑,狐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好啊,原来是准备打听人的,不过这人不是他父亲的世友吗?为什么还问?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熟悉,怎么不熟悉,只要随便拉个街上的人都知道。”

“小焕哥可能误会了,段某只是想买份礼给郭员外,毕竟是长辈,这我是晚辈,聊表心意,因此想问问他比较喜欢什么,或者平时有什么兴趣?”

段启岳见小焕哥打量自己的眼神,连忙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这你就问对人了,郭员外爱鸟,极爱,虽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是我告诉你郭员外特别喜欢……”

小焕哥附在段启岳的耳边,听见小焕哥说的东西后,段启岳面露惊讶之色。

“咳咳——多谢小焕哥的消息,段某大概知道了。”

“无须多礼,就当是今天请我吃饭的回报,段公子只要投其所好,保证什么事儿都好办,呵呵——”

说者无心,听者无意,段启岳望着又埋头进食的小焕哥,眼神变得幽沉,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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