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绝望的真相
风呼啸而过，
情缠绕心间，
他，依然是我的幸福吗？
身处高权帝位，是福是祸？看着眼前变得战战兢兢的小袭月，七雁为他们感到痛心，可是身在宫中就必须从小学着尔虞我诈，小袭月那次知道自己不会被赶出宫后，乖乖的放开了自己。
如今当他再看见自己之时，脸上更多的是失落，看他向自己行礼，多了那份疏远，似乎有些敌意呢。
“小袭月，过来啊……”
见他依旧站的远远的，七雁很不习惯的叫道。
“是，雁姨。”
当初自己被云卿派去照顾袭月，还不让她询问之前宫中发生的事情，现如今自己也是娘娘后，她第一件事便是弄清楚，小袭月为何会称呼皇后为母妃，而非蝶妃。
她该说蝶妃傻还是什么呢？就因为自己是冒着生命危险将孩子救下，从她回宫之后，便执意决定让这孩子叫皇后母妃，而她更是对孩子不闻不问。
皇后死去，自然没有人照顾，便转到云卿手中，因此才会这样，看着小袭月，以他聪明肯定知道这些事情，可是年纪善小，自然不会明白其中的缘由。
在他小孩子眼中，只会认为他成为蝶妃不欢迎的儿子，所以才会被人踢来踢去，而成为人人不爱的孩子。
“小袭月，无论七雁是什么身份，你都是七雁的好孩子，七雁以后还可以照顾小袭月吗？”
带着询问，七雁将他抱进怀里问。
扮相的沉默，让七雁以为他不愿意，心里不免的有些失落，还想着自己是不是还得花些时日让孩子将戒心放下。
“你不会不要袭月吗？”
“傻孩子，七雁永远不会不要小袭月的。”
让人多么辛酸的话，七雁双眸带泪说道
“真的吗？七雁，宫里所有的人都不喜欢袭月，他们说袭月害死了母妃，就只有七雁你不会，所以是我让云姨不告诉你这些事情，你现在知道了还会喜欢袭月吗？”
“不不，小袭月，这是母妃自愿的，她在天上会很开心看着小袭月健康成长，她们只是误会了，不要怪她们好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穷，他还是个孩子，难道他们都没有看见他多希望得到爱吗？
“呜呜，真的吗？”
“乖，不哭。”
将袭月哄睡后，七雁的琉璃宫就来了个女婢，声称是蝶妃派人过来请她过去一趟，七雁不免的有些奇怪，如果是示威，应该直接过来不是更好。
带着一肚子的狐疑，七雁跟在侍婢身后，她回来后也没有见过她，正好这次去看看，也想问问为何要这么对待袭月，那是她们辛苦保下的孩子。
来到秦月宫，四周并未什么变化，但是走进殿内后，就完全不一样了，虽然之前自己是皇后时并未来过秦月宫，可是宫里的大殿似乎大同小异，除了凤仪宫和风王的坤德宫较为华丽外，其余的甚至没有多大区别。
这里俨然是一个道观，比起之前皇后那个素色的帘布更为夸张，蝶妃跪在观音像面前，手中带着佛珠，口念佛经。
“娘娘，雁妃娘娘到了。”
“嗯，你先下去吧……”
蝶妃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就继续念经，七雁被晾在一边，看着四周。
一刻钟后，她终于起身，随手一挥，让七雁先坐。
蝶妃的容貌依旧艳丽，只是如今多了些深沉，依旧与云卿他们一样，多了些冷漠，皇后的死去似乎对风月国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你最好打消迷惑风王的举动，你可以当我是警告，也可以当我是劝说。”
“我没有迷惑风王，而且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无视自己存在蝶妃，终于回过头看着她，在对上自己的那么瞬间，她似乎有些惊讶。
“怪不得……”
蝶妃说了一句七雁听不懂的话。
“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冷漠，能告诉我之前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些事情你没必要知道，这里从皇后死去后就不会有快乐的，所以你别妄想改变任何人，或者这里的一切，想活着就乖乖的听话，别去做无谓的事情。”
“我不懂，她只是一个死人，难道就有权利剥夺别人的快乐吗？”
“你住嘴，谁让你那么说她的，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
被蝶妃突然提高的嗓音惊呆了，只见她双眸犀利的怒瞪着自己，似乎自己玷污了什么一般。
“我……我……”
七雁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看着突然发怒的蝶妃，一头雾水。
“谁都没有办法代替她，你也别妄想！”
擒住七雁的双臂，蝶妃力气大得吓人，不停摇晃着自己的双臂，让她疼的直呼。
“可她确实是一个死人。”
没想到自己如今要敌对的是之前的自己，因为愧疚，蝶妃不允许任何亵渎皇后，因为愧疚，所以她选择不出秦月宫，在这里吃斋念佛，因为愧疚，她连孩子都不闻不顾。
“不是不是，她永远活在大家的心中，无可取代！”
蝶妃想疯了似的的瞪着眼前其貌不扬的女人，老天一定是在惩罚自己，不然为什么孩子在自己手中时，他会一直哭，一直哭，因为老天在惩罚自己做的坏事，所以她必须虔诚，必须心存善心。
“我知道了。”
看清今天的局面，七雁更加确定自己不能袖手旁观，因为这些都是因她而起，她更有责任让所有人找回快乐。
“知道就别做太多无谓的事，否则……”
七雁没有听下去，她步出秦月宫，心情变得更加抑郁，这到底是老天的玩笑，还是对自己的考验。
因为自己二十二岁前过的太过逍遥，现在才被要求着经历这些不寻常的际遇？或者是上辈子，自己种下的孽因，早就如今的孽果。
总之，她必须做的，七雁绝不会放弃，在另一个世界的爸妈，四秋，小悦，他们都期待着自己能够幸福下去。
但是还有一件事她一直未解开，为何云卿会成为风王的妃子，自己还是婢女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一件事，云卿深爱着风王，但是她隐藏的很深，如果不是自己体会过那种爱恋，可能常人是无法看出来的。
她是守着风王，默默的爱着风王，在她的心中只有雁姐才能配的上风王，因为在无迹宫的日子，她经常对着自己说，风王永远只属于雁姐，那时自己并没有察觉什么，现在想想，她似乎在警告自己不该对风王有非分之想。
走回琉璃宫，七雁看见云卿正与袭月在说话，两人脸上没有喜悦之色，小袭月甚至脸色有点惨白。
“你怎么会过来？”
云卿抬首，对上自己，七雁无奈的苦笑，又是那种警戒的眼神，就因为自己成为风王的妃子之后，似乎对这样的眼光见怪不怪了。
“雁妃去秦月宫回来了？怎样？有什么收获吗？”
口气中丝毫没有任何友好之意，似乎她已经知道自己会被蝶妃叫去一般。
“你知道？”
“这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过来看看你的寝宫缺什么了？”
恐怕不是吧？如果七雁没有猜错，她过来是也是为了警告吧，因为在她眼中风王只属于雁姐。
“寝宫内很齐全不缺任何东西，至于云妃的好意七雁也收到了。”
“哼，倒是个聪明人，袭月，走吧，跟云姨回宫，以后别随便乱跑。”
聪明人，那时的自己在云卿眼中可是缺根筋的傻大姐，她处处的维护如今变成了警告，而自己呢？也是在环境中学着成长。
“等等，告诉我，你爱风王吗？”
云卿因为自己的问题顿了顿，双眸中射出凛冽的光芒。
“我不需要爱。”
“云姨，七雁不是坏人，我不要离开七雁。”
拉拉云卿的衣袖，小袭月看看自己又看看她说道。
“袭月乖，云妃是为你好。”
“不要，云姨，我要七雁。”
“云卿，让孩子留下吧，他是无辜的。”
抱住袭月，七雁叹了口气说。
云卿睨了一眼七雁，她那声云卿让她又有错觉，最后她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琉璃宫。
不需要爱，她明明很渴望的，七雁心痛的想着。
宫中四处流言，至从冰月皇后死后，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活跃，因为雁妃娘娘，风王那百年冷冰的脸，渐渐的褪去。
甚至打破了风王与大皇子从来不曾出现在一个地方的局面，每天风王几乎就寝于琉璃宫。
众人都奇怪，雁妃长相不及云妃蝶妃，但却得到了风王的宠爱，而且似乎越发的宠爱，甚至有人猜测，以此下去，皇后之位就有可能被雁妃所夺。
七雁早已经有耳闻，不只是他们奇怪，就连她这个当事人也没有答案，御天是每天都有来，而且也明显的没有之前的冷绝，对待她亦是丝丝透露着温柔。
不过此时的七雁有些生气的不理会风御天，只见他冷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似乎在等着她的妥协。
不满的在心里嘀咕，她不就是跟小袭月一起洗澡，这小孩子又没有什么关系的，可是他竟然大发雷霆的将小袭月丢出去。
哪有人这样，害的自己为了接住小袭月，不小心将脚腕扭伤了，到现在还火辣辣的痛着，他还有空生气。
“以后不要让他出现在这里了。”
冷寂的大殿终于打破，风御天的直视带着灼热与沉重。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跟他洗澡大不了不一起洗了。”
真的很奇怪，现在好不容易让他们父子两有点进展，加上小袭月似乎很喜欢御天，如果又恢复成以前的相处模式，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你真是让人很不悦。”
毫不怜香的掐住七雁的下巴，风御天紧绷着神色，看得出来他很不悦，每次他过来小袭月基本上都在，似乎这不悦已经积累许久了。
“他只是个孩子，还是风王您的孩子。”
“别再激怒我，他不是我孩子。”
当蝶妃带着孩子回到宫中，告诉自己皇后为了救这个孩子，为了救他们牺牲自己时，风御天恨不得将他们全部处死。
但是他不能，他们都是用婉羽的生命换来的，所以他不能动他们，却选择了更加伤害的方式对待他们。
“他是，你为什么要逃避呢？皇后用生命换下他们，不是让你去伤害的……”
啪……
七雁的话停了，无法相信的瞪着双眸，耳蜗内嗡嗡的响着，她感觉自己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事实上大殿内也没有任何声音。
就连风御天都有点懵然，看着自己手掌，都觉得发热，可想而知自己那一掌有多重，看着脸外向一边的七雁。
她的脸颊印着已经红肿，嘴角流出血，融着泪水往下落。
“我……”
“就算你不愿意面对现实，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说，皇后救他们并不是让你伤害他们，如果她知道结局是这样，她宁愿让他们跟着一起死。”
嘴巴鼻腔内都充满着血腥味，感觉血缓缓的流出，七雁没有擦去，带着毫无感情，甚至绝望的看着远方喃喃说道。
因为她确实后悔了，也许她不该救他们，或者说不该动情，那样她也不会痛苦，也不用离家，放弃自己的父母，姐妹回到这里。
本以为她会得到幸福，但是不是，这里的一切变得那么陌生，所有的感情都因为皇后的死去，全部变质。
所有的美好初衷，全都成了无法磨灭的伤害，蒙七雁啊，蒙七雁，她这是好心办坏事了吧，小悦的话还真的应验了。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那么清楚，告诉我，是不是婉羽没死？”
风御天心慌的擒住七雁的双臂不停摇晃，为什么她眼中那抹绝望让自己心闷，比起听见婉羽死去的消息更加的慌乱，为什么？
“她一直活在你的心中不是吗？”
她的努力还是比不过一个死人，终究还是无法接受她的容颜吗？看来真的是她想的太天真了。
“不，你看着我。”
当风御天将七雁的脸转向自己时，他心又是一阵刺痛，那半边脸红肿的可以看见血丝，还有那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
想道歉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只见她微微的蹙起眉际，倔强的双眸冷冷的看着自己。
“风王可满意？”
也许沉积太多痛，让七雁带着讥讽之味问。
“我说过你只要乖乖的，我会一直宠着你。”
“那我还得谢谢风王的临幸了？如果风王只想要一个听话的傀儡的话，我不适合，所以风王可以将我贬回做宫婢，臣妾绝无怨言。”
这样的风王她不爱，也爱不起，七雁心有些累了，到底为什么，他们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你别想，以后大皇子可以过来，但是只要我在时，你最好让他消失。”
冷眼看着风御天消失在大殿中，七雁从椅子上滑落，摸着自己被打的脸颊，她心中五味俱全。
接着绿颖的惊呼声，让七雁觉得好遥远，她慢慢的闭上眼睛，迷失在无渊的黑暗中……
回到坤德宫的风御天，暴怒的将宫内的所有东西砸光，心中那种痛无从发泄，看着自己打了七雁的那只手，他更加的愤怒。
多久了，自己如活死人般的活着，可如今他终于重新有心跳的感觉，却被自己一步步的毁去。
她为什么要为了那个跟她毫无关系的孩子，一次次的顶撞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会惹怒自己，却丝毫不畏惧的与自己对抗。
而冰婉羽也是，都是为了那个孩子，为什么她们读这样……
每次他看见他们，他都会想起来，婉羽是为了他们死去的，对他们的不闻不问对双方都好，至少他的心不会再痛。
“啊……”
风御天痛苦的咆哮，他已经许久没有失控了，但是他却为那个平凡而执拗的蒙七雁发怒，有些无法接受的狠狠喝了口佳酿，想浇下那股连自己儿子都嫉妒的妒火。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随着天气一天天变暖，花园中的草已经绿意岸然，彩蝶儿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四处都是美好的景象。
看着与小恩玩耍的小袭月，见他最近身体越来越好，气色变得红润，总算是让七雁觉得开心的事。
脸上的伤已消退，可是心中的伤害却已造成，那日之后，御天并没有再出现，两人似乎陷入了冷战期。
四处又在谈论她惹怒风王，看来是失宠了，七雁嗤笑，笑自己也笑那些人，就算他这样对待自己，可是她每天似乎还是不死心的等待。
明明让自己放弃，可是一想起自己为了他放弃家人，她依旧不愿意放弃，说是借口也行，因为七雁心里明白，她放不下他。
“雁姨，我要喝水……”
小袭月跑的都流汗了，七雁笑着替他擦汗，喂他喝水，没有照顾过孩子的自己，竟然可以像一个母亲般有耐心。
“小袭月要快快长大……”
摸摸他的小脸蛋，七雁笑着呢喃。
“嗯，小袭月长大了要带雁姨游山玩水。”
小袭月似乎不喜欢宫里，他也不喜欢自己的身份，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他甚至不喜欢四处使唤人，对那些下人也很有礼貌，这让七雁很窝心。
“小袭月真乖。”
“雁姨？有人说死去的母妃不是袭月的母亲，那小袭月的母妃是谁呢？”
那双酷似御天的双眸，充满好奇的问自己，七雁一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小袭月乖，小袭月就是皇后的孩子。”
他连蝶妃都不曾见过吧？不想让他失望，七雁最后选择善意的谎言。
“嗯，小袭月可以叫雁姨母妃吗？”
“呃，这……”
被小袭月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不知道怎么办了，七雁看着期待的小脸。
“不然这样，小袭月在没人的时候可以唤雁姨为母妃，以后雁姨就是小袭月的母妃，可好？”
“真的吗？我有母妃了？母妃，母妃，小袭月终于有母妃了。”
窝进自己的怀中，小袭月开心的笑着。
“小袭月可以叫雁妃妈妈。”
如果不小心被人听见了似乎也不好，叫妈妈可能他们还听不懂，这样也方便小袭月随时叫。
“妈妈？妈妈是什么？”
“妈妈在雁姨的家乡就是母妃的意思，这样你就可以随时叫，别人也不会听懂的，好不好？”
“真的吗？好耶，妈妈，妈妈……”
“诶，好孩子。”
“雁妃似乎对别人的孩子很感兴趣？”
清冷的讥笑传入七雁的耳中，她略微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蝶妃，她不是从那次回来后，就不愿意再出秦月宫吗？
突然记起小袭月就在身边，她难道没有看见自己的儿子吗？为何她都不会心疼，都不会想好好看看自己的儿子呢？
“蝶妃？”
“你似乎没有把我的警告听进去？”
蝶妃瞥了小袭月一眼，眼中依旧没有任何的波动，她冷冷的问。
怀中的小袭月带着疑惑和害怕往自己的怀里钻，七雁拍拍他的背安抚着。
“蝶妃，你可以明说，不用拐弯抹角。”
读不懂她这次特意出宫来找自己的用意，七雁问。
“我来看看孩子。”
看孩子？那为什么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七雁狐疑。
“小袭月，这是你……”
“我是谁不重要，我问你，以后让你不要见雁妃做不做得到？”
蝶妃直接打断自己的话，她终于肯正视袭月，可是完全没有将他当成一个三岁的孩子，似乎自己问话的人，是一个可以自己做主，她到底还是不是人。
“不要，妈妈，她是谁？小袭月不喜欢她。”
听见小袭月的话，终于蝶妃眼中有了丝丝忧愁，虽然很淡，七雁却可以看得出，毕竟他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
“蝶妃，孩子是无辜的，皇后不会希望你这样对待孩子。”
“闭嘴，这是他的选择，那就怪不得我了。”
阴狠盖住了那唯一的亲情，蝶妃不再看小袭月，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我能问些问题吗？”
本以为蝶妃会走，没想到她最后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身，只是站着。
“你们是如何回到风月国的？”
那一日情况十分紧急，自己虽然引开了那些雪月国的人，可是当他们发现还少了两个必定会回去继续搜索。
难道左丞相的亲信先他们之前找到蝶妃和云卿？
“好，我告诉你，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蝶妃回过身，看着七雁说道。
“好。”
迟疑了片刻，七雁最后点头。
躺在床上，是清晨了吧？但为何眼前依旧是一片冰冷的漆黑？就像坠入了无底的地狱深渊，没有温暖与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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